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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鄢神情也有些严肃起来,哦?那我们去看看,丢了东西可不好了。
两人重又进了电梯,按了13,到地方下来,漆黑一片,第四间房的门也关得好好的,混在其它门中间认不出来。
小鄢一边开门一边说看吧看吧,因为外国人不喜欢13,这里是做角房的,不安排人住,连服务台都没有。
打开灯,一股陈腐的空气扑面而来,灰尘的微粒历历在目。
房里空空荡荡,没有食物,没有《那么为你爱什么》,也没有水声。
不等小鄢再说什么,秦川抢先一步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浴缸干得至少10年没有人用过,浴帘整齐的叠着。
“大哥你是劳累过度出现幻觉的,我加班太多也会这样,我们下去吧,让保安再找找你的包。”
秦川恍恍惚惚的被推出门来,小鄢锁上门,按了电梯,他还怔怔的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脚下硌的慌,弯腰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握住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小鄢回头催他,上来呀。
下了楼,小鄢喊了保安过来交待,他悄悄摊开手掌,一只浑圆的戒指躺在中间,发出柔和的光芒。
秦川坐在床上,不自信的拽拽身上的睡衣,那是件白色丝光棉质地,印有小草梅图案的鲜艳睡衣,袖口和下摆饰有宽宽的红边,天知道小鄢怎么会有这样的睡衣,而且还是冬天的,不过,也只有这件他能穿下了。
小鄢在一旁发出均匀的呼吸,窗外的天空,已经隐隐透出亮意,折腾了一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秦川有些惆怅的躺下,不知是惦记旅行袋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慢慢的睡去了。
这一觉,如同死去。
这个城市缓慢节奏的本身,就是一剂催眠药。
夕阳的光辉轻轻涂在窗上,年轻的岁月,为何如此无痕?
小鄢早已上班,换了衣服,秦川下了楼没有目的的走着。
往北一站路,是个市民广场,来来往往的人十分悠闲。一只白色的长毛狮子狗颠儿颠儿的跑过来,在他腿上蹭着,秦川伸手到口袋里,触到了一样东西,拿出来,内侧的几个字母被光线给镀了层金:YUNER。买一张晚报,看着上面的分类广告,没来由得觉得头疼,疼得眼冒金星,只好凝望渐渐下沉的太阳,直到它落下,眼前仍有无数的光球。
天黑得为何如此快呢?
秦川站起身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吓了一跳,一个女孩就这么悄没声气的站在他身后。
修长的身材,比他只矮一个头皮儿。骨骼纤细,皮肤却出奇的润泽。只穿了一个大红的肚兜,正中一个万字符儿,显现出波浪起伏,细细的红绳系在背后,整个脊背雪白一片,散发出诱人的气息。头发长至腰间,毛茸茸的,随风轻轻摇摆。腰下是拖至地面的白色裙裤,边上绣着和肚兜相称的流云花纹,盖在鞋面上,只露出一个木质的小尖儿。
他发誓那是一张纯洁如天使的脸。
眼角眉梢扬起喁喁私语,眸中盛满星光,娇嫩的嘴唇微微嘟起。
她稍稍低下头,从手上的小包里掏出了什么。
啪的一声轻响,火苗直直的竖立着,烟头是红,嘴唇是红,指上的蔻丹也是红。
无比娇艳。
…鹊桥仙
回复'20':女孩跨开两步,完全当身边没有人,静静的望着远处,一会儿,有个颀长、英俊的男孩跑了过来,穿着件黄色的T恤,秦川觉得那上面的图案很有趣。
女孩轻轻的叫了声:“小飞。”
男孩一下立住,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半晌讪讪道:“我不是小飞。”
女孩灭了烟,纯纯望他一笑,顿时融化了一切。
秦川看着他们走远,突然感到饿了,这才想起已经12个小时未进粒米了。
吃过饭他拎着几罐啤酒回到了家,推门看见小鄢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发呆。
“怎么啦?”
他一边问一边扔了罐酒过去。
小鄢迟疑了一下,酒便滚到了床边,他伸手去见,秦川看见微微的颤抖。
“我们那儿,又死人了。”
小鄢接连咽下几大口酒后说道。
“难怪那个大堂经理会被送进急救室,我今天亲眼见了,真可怕呀,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脑浆迸裂,面目全非。”
秦川一面听他语无轮次的说着,一面想着刚才遇见的女孩,这样一来便缓冲了消息的可怕程度。
“我们同事都说,是上次死的女孩阴魂不散。”小鄢终于喝完了酒,长吁了一口气。
秦川脱口而出:“碍…”
第二天,秦川在正常的时间里正常的起来了,按照小鄢的指点,去了趟人才市场,如潮如堵的人流首先在气势上就把他给唬住了,进去转了半天,无非填两份表格而已,说不上什么。出了大门,他想起来到这儿还没给方清彦打个电话,于是摸出手机拨号,同时安步当车的闲逛。
“我已经到了。”
“哦?才到?”
“不,两天了。”
“哦。还好吧。”
“嗯,没什么。”
正说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第一饭店所在的街上。
“热吧。”
“还好。”
秦川回答着,抬头看看并不是太亮的天空,视野里出现了一个黑点,然后以极其惊人的速度扩大、下降。
惊天动地一声响,整条街都呆住了,随即各种声音汇成了一条巨流。
“喂?怎么了?怎么了??”
方清彦在电话连声问道,秦川就是回答不出来,满眼都是一件T恤,一件黄色的T恤,一件染满鲜血的黄色T恤。那张曾经英俊快乐的脸,变得十分狰狞可怖。
从公安局做完笔录出来,天已经黑了,没有星光,没有风,甚至连空气都短了不少,他只觉得憋得难受,忙着从口袋里掏烟,越急越拿不出来,摸了半天只把打火机握在手里,这时背后有个轻柔的声音说:“请借个火。”
秦川回过头,一股淡淡的茉莉香气袅袅飘过来,细细的手指间夹着嫩绿的烟身。
她冲他微微一笑。
秦川轻轻摁了一下打火机,火苗直直的竖着。
女孩微微低头,靠近过来,烟凑到火上,一阵风吹过,几缕发丝也垂了下来,秦川用手拨开,已经晚了点,头发被火吞了不少,奇怪的是并没有焦糊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草木清香。
女孩仰头,又笑了一下。
随即很自然挽住他。
再转过身,街上一下没了行人,显得宽敞无比。
女孩把头偎过来,头发蹭得他痒痒的。
路好象没有尽头。
圣罗兰独特的薄荷在空气中弥散,秦川想起刚才本是自己要抽烟的。
于是又摸了一次,好象这回摸对了。
一阵纷沓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廉价的花露水味。
两个女人出现在眼前,令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高大的女人给男人的压迫感绝对比男人给女人的要强烈的多。
一老一少。
少的那个还比较漂亮,不过眼里的杀意寒冷无比。
老的那个翕动着眼皮,底下蒙着一层水。
…鹊桥仙
回复'21':身畔的女孩眯起眼睛,用力吐出一口烟,氤氲在人们中间。
啪的一声脆响,短了半截的烟身落在地上。
秦川吓了一跳,转脸看去,女孩整齐美丽的头发顿时凌乱了,白皙的脸上几道指痕触目惊心,嘴边是一点殷红。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女孩把脸仰起来,头发向后拢去,加劲挽住他,挑衅似的说:“燕,你能怎么样?”
叫燕的女人愣了一下,脸上抽搐了几下,说“小飞是你害死的。”
女孩大笑起来,声音如不慎滑落的银铃,落得整条街到处都是。
“小飞是我害死的,也是你害死的,不是吗?”
燕巨烈的抖动了一下,仿佛受了重重一击,原本还算漂亮的脸扭曲起来,“你,你胡……”说字还没有出来便被生生掐断了。
年老的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恸哭。
燕弯腰去扶她,却也哭作了一团。
秦川相机拉起女孩跑开,本来就不甚熟悉的路更是乱作了一团,直到一个死胡同里,他们才不得不停下。
秦川站住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腔被揪住了一般。
女孩从背后抱住了他,脑袋轻轻抵着他的脊祝有点异样。
他拉下她的手,回头看时,女孩已经泪流满面。
就这样站着,
就这样
就
天将亮未亮时是段凄惨的辰光,所有的伤感,所有的脆弱,所有心底不能触及的地方,都在这一刻完全坦露。
女孩轻轻放手,“我还会再来的。”
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