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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贵子头脑冷静下来之后,决心去一趟弟弟家。
“那时,他们住在世田谷的上野毛,住的是个人的出租公寓。因为信治说过由
公司支付房租费,所以可能就是公司租用的宿舍吧。
孝弘出生之后,他们一直住在那里。虽然平常我们不怎么来往,但我还是去过
几回。那一天,我是下午三点左右去的,因为这个时候静子还没有忙着准备晚饭。
我又仔细地看了看所有的房子,管理得非常好,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公寓。我认为他
们根本没有必要急于搬家。“
让贵子意外的是,当她按响信治家的门铃时,竟然没有人回答。
静子不在家,贵子以为她去买东西了,就在门口等着,可是过了差不多一小时,
她还是没有回来。
“就在这时,孝弘放学回来了。他穿着校服,背着书包,从汽车站往这边走来。”
看到了姑姑,孝弘赶快跑了过来。。
“姑姑怎么了,好像很担心的样子。他虽然还是个上小学的孩子,但可能是从
最近的电话中觉察出了什么。我说是来找他妈妈的,孝弘说他妈妈还没有下班。”
贵子不知道,这段时间,静子一直在新宿一家商场的时装店里上班。一周工作
五天,从早上十点到下午六点,所以,孝弘放学回家时,她当然不会在家。
孝弘用钥匙开门之后,贵子终于来到了家里。
“屋里乱七八糟……厨房里有许多盘子,灶台上全是油污,洗脸池和浴缸也很
脏,全是水垢,而且上面布满了灰尘。洗衣机上也全是灰尘,我情不自禁地问了一
句:‘你妈妈不洗衣服吗? ”’孝弘说,妈妈上班很累,所以就不洗衣服了,衣服
都送到干洗店去洗。孝弘还说,过不了多长时间,他还要上一个英语会话班,就不
会像现在这么轻闲了。
“英语会话班和游泳班,要上到晚上九点,去这两个地方都必须坐电车。我问
他,你的中餐和晚饭怎么吃,你不饿吗? 孝弘说,妈妈在冰箱里放一些东西,自己
热热吃,孩子说着说着都快要哭了。”
冰箱里有三明治,不是自己做的,而是从外面买来的。孝弘把它拿出来,就着
方便菜汤一起吃。
“我想给他做点热的东西吃,但孝弘很着急,说没有时间了。把孩子送走之后,
我突然生起气来了。”
因为孝弘让她在家等妈妈,所以,屋里就剩下贵子一个人了。可能是太生气了
吧,贵子把家里彻底清扫了一遍。她把厨房和浴室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堆在洗
衣机上的衣服全都洗了,并用烘干机烘干了。就在她熨衣服的时候,静子回来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很清楚,她穿着一身黄色的套装,是那种金黄色的。精
心地化了妆,还抹了香水,背着一个小公文包,从外表看,就像是电视上的新闻主
持人。”
看了看姐姐收拾干净的家之后,小丝静子十分生气。她训斥说怎么可以随便进
入别人的家里干活,贵子也不甘示弱,声音也提高了许多。
“那你在干什么? 啊! ”
结果,她俩吵了起来,比前一天在电话里吵得还要厉害,旁边的邻居非常担心,
跑过来看了看。两人大着嗓门吵架的结果是静子让贵子再不要登自家的门,在静子
的骂声中,贵子从小丝家逃了出来。
这天晚上,贵子未能见到信治,但后来他打电话来了。
“信治说,静子已经对他说了,这是姐姐的不好,还说他也错看了姐姐,我们
还是断绝姐弟关系吧。我成了无依无靠的人了。”
“但我们还是两姐弟,”小丝贵子强调了一句,“尽管这样,我们还是暂时中
断了联系。不过为了信治,为了孝弘,我什么也没有接受。”
为了和信治直接谈一谈,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贵子去了信治的公司。信治
在公司,他们在公司的休息室见面了,但谈话并不成功。
“连信治都说没有成家的姐姐不会理解一位家庭主妇和母亲的心情,别人随便
进入自己家的厨房和浴室,我可以想像到静子所受到的伤害。要是这样的话,那我
还有话要说。静子的哪一点像位家庭主妇? 家里脏得像个垃圾箱,连内衣都要拿到
洗衣店里洗,也不给孩子做晚饭,她哪一点像个家庭主妇? 而且那天晚上,她是在
外面吃完饭才回来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好好地吃了晚饭,所以连回家都晚了。像
这样的做法,居然还吹自己是为了孩子着想。”
贵子说完之后,信治回答说,他和孝弘对静子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种
事情用不着别人说三道四的。
“信治说:‘因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所以你就权当这个世上没有我们,我
也全当没有你这个姐姐。’我也知道我们已经没办法合好了。”
就这样,小丝贵子和弟弟一家暂时中断了联系。但贵子记得后来也就是4 月中
旬左右吧,他们寄来了一张明信片,说他们一家已经搬到了千住北新城小区了。
“当时我觉得这个通知只不过是一个讽刺而已,我们吵架的原因就是这座公寓,
他们知道我反对买房,所以才故意把他们搬家的消息告诉我。”
这是平成四年春天的事情,之后的四年中,他们没有任何来往。
这天深夜,有人通知她就在弟弟一家住的公寓里“有几个人倒在地上”。
“开始的时候,我有点吃惊,过了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可以考虑一些问题了,
我边开车边想了很多事情。”
“不太好说……”她先来了一个开场白,“我首先想到的是全家一起自杀,我
想起了四年前信治向我借五百万的那个电话,我觉得不会再有其他原因了。借的钱
还不上了,又没法回头了,所以只好全家一起自杀了……我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对他们借款近四千万购房的行为,自己是不是应该一直坚决反对下去? 自己中
途放弃了,是不是也应该负有责任呢? “特别是想到孝弘的时候,我的心里堵得慌,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那个孩子已经是中学二年级的学生了,我也曾想过他会成
为一个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因为我也是太固执了,没有祝贺他的升学,所以什么也
不了解。当我听说孝弘也倒在家里的时候,我只想到了这些。如果是倒在弟弟家的
话,那肯定是弟弟和他的家人了。”
小丝贵子快到凌晨四点时到达了千住北新城小区。因为天还下着暴风雨,道路
不好找,她迷了好几次路,所以比计划的时间晚了一些。
“大门外停着一辆警车,警察拿着灯站在那里,像是在负责警戒。我不知道是
不是该从这道门进入小区,我过去向那位警察说明了情况,他马上告诉我该怎么走。
这里是东门,塔楼离这里比较远。
因为不能开车进去,所以我把车停在那里,打着伞向塔楼走去。“
途中有刑警和我打招呼,当他们听说我是小丝信治的家人时,就把我带到了西
楼的管理员办公室。
“塔楼的周围停满了警车,另外还有几辆车,也都是警察的车。
雨夹着风,下得还是很大。塔楼下面的地面上竖着一根柱子,那里有一个用塑
料布搭起的帐篷,警察正在帐篷周围忙碌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就是从二十层坠楼而亡的那个年轻男子尸体所在的地方,这是因为下雨而
采取的保护措施,但贵子还不知道这件事。
“在管理员办公室,我看到了茺川北署和警视厅的警察,管理员佐野也在那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第一次把所掌握的情况告诉了我。”
二0 二五室里发现有三具尸体,中年男女各一名,还有一名七八十岁的老年妇
女,另外还死了一名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看上去,他是坠楼而亡的,但还不能肯
定他是从哪里掉下去的,是坠楼以后死的呢,还是死了以后掉下去的呢? 关于坠楼
地点,从情况分析,现在自然会认为是发现尸体的二0 二五室的阳台。
“我提出要看一下尸体,他们告诉我目前还在进行各种调查。
管理员佐野的情绪很不正常,他好像比我还要紧张。“
小丝贵子觉得与开车迷路相比,当在现场面对事实时,自己反而冷静多了,也
可以说是沉着吧。
“我马上就问孝弘在哪里,孝弘十四岁,现在的孩子无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