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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恶毒的。”
“不可能是西格丽德下的毒手吗?”
阿诺德诧异地看着马里尼,皱了皱眉,“别傻了,”他说,“她不会杀害任何人,你心里清楚。她是唯一与琳达合得来的人。”
“佛洛伊德也知道遗嘱的条款吗?”
“是的,当然。”
“西格丽德呢?”
阿诺德万分肯定地回答道:“不。我肯定她对此一无所知。你看,我想琳达并没有把这当傲最终遗嘱。如果是的话,她根本不会告诉我们。她就是这么卑鄙,恐惧症的病状。她很嫉妒我和佛洛伊德,因为我们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她不行。盖尔会告诉你们这是旷野恐惧症的一个普遍症状。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性经常会变得很阴暗。如果我批评得太不客气了,我道歉,但是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真的很痛苦。¨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她一起住?”
“她有钱。只要我们住在这儿,对她言听计从,那么她就会救济我们一点儿钱。”
葛卫冈轻声说道:“你还能想到其他谋杀动机吗?”
“其他动机?”
“是的。你和佛洛伊德厌恶她,西格丽德可以获得遗产。这些都是动机。”
“你在开玩笑吧?”他声音有些发颤,“我以为凶手是一个不知道她患有恐惧症的人。没有人会在她陈尸的地方伪造自杀现场。”
葛卫冈并未对他的话加以评论。我想,他是为了打破慢慢逼近的沉默,飞快地朗声说:
“寻宝不算是动机吗?八百万美金,这么一大笔钱正等待着发现者。”
阿诺德笑了。“探长,这不大可能。宝藏已经沉睡了一百五十多年了,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不可能成为动机。琳达正准备赞助水下打捞。为什么要杀掉一只会下金蛋的鹅呢?不,我想不会。昨晚这岛上一定闯进来了一个陌生人。你不会忘了那个开摩托艇的男人了吧?”
“没有,”葛卫冈说,“我没有忘。她要赞助布鲁克的发明?”
“没错儿。”
“如何开始这项打捞计划?”
“佛洛伊德,竹阿诺德说道,“有他自己的计划。1917到1918年,他曾经在海军服役,效力于潜水艇部队。潜过几次水,但是次数不多。好像是因为太胖了,或是什么别的原因。但是,由于他对宝藏传说兴趣浓厚,这项工作倒也颇具吸引力。不管怎么说,他从实际经验中,获得了不少知识,做了不少研究。去年,他用一个回声探测装置到处侦测,在河底发现了一艘沉船,他认为那就是使者号。
阿诺德向着梳妆台迈了一步,指着贴在墙上的一张航海图。“他认为,使者号在这里沉没——”阿诺德指了指134号大街附近的一处地方,和医生之前所说的吻合。“近年来的寻宝队伍却一无所获。那是因为船体的位置移动了。听上去没问题。我不太清楚。他核查了潮汐记录,并且画出了地图。注意斯凯尔顿岛的怪异形状,还有在小半岛的西岸,那些标明的河水深度。佛洛伊德说在最近五十年里,附近河道的挖掘和爆破工作导致潮汐的方向改变了,冲走了船体周围的淤泥。于是,它就随波逐流,慢慢地向海峡移动,直到被这个岛探出的部位截住,停在了那里。他说,他用回声探测器探查出的那艘沉船的数据和使者号吻合。”
“我明白了,”葛卫冈说,“这么说,这个结论不仅仅是从通灵得来的?”
“是的,鲍尔船长的天外留言印证了这一点。佛洛伊德说他核盍完毕,于是我开始准备。拉波特和瓦托斯有一天造访这里,被邀请留下做客。就在你要确定她是个骗子时,她突然请来了使者号船长的灵魂,这鬼魂给出了详细的水深数据和具体打捞的指示。当然,只是巧合罢了。”
“兰博怎么参与进来的?”
“佛洛伊德在一个什么午夜俱乐部认识了他,他来这里是想从琳达手里买下这座岛的北部,简直是疯了,他以为她用不着,可能会同意出售。打算把老房子拆了,建新的。我猜他有恋岛情结。琳达几乎就要被他说服了,所以,可能他的主意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疯狂。不管怎样,她邀请他留下,直到她考虑清楚。之后,降灵会开始,他对此很感兴趣。我不知道是因为相信鬼神,还是因为觊觎那八百万美元。”
“他好像很有钱吗?”
“有。出手也阔绰。但是他们都是贪得无厌的,对吧?他这种类型的人。”
“他是什么人?”
阿诺德耸耸肩膀。“最好去问他。他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含糊其辞地表示自己是一名退休掮客,但是并未详谈。可能交易联合会把他踢出来了。我不会觉得惊讶。”
“你睡眠很好?”葛卫冈突然间改变了话题,令阿诺德吃了一惊。
“我——为什么——是的,我睡觉很死。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我从阿诺德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中,发觉了一丝紧张的情绪,他站立着,突然间,显得有些僵硬。
“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还能一觉到天明?”
“是的,恐怕正如你所说的,”阿诺德皱着眉头,“你并不能怪我,是吧?我告诉过你我和琳达的感情不是很好。”
“晚上你没听见什么动静吗?”
“没有。我应该听到什么吗?发生什么了?”
“你一会儿会知道。现在就这样吧,除非——”葛卫冈见马里尼向着阿诺德迈了一步。
这回,马里尼提了一个问题。“阿诺德,琳达是不是一直
锁着那栋老房子?”
“是的。我很多年没有进去过了。一些记者来这里想进去看看,但是她把他们都轰走了。”
“她把钥匙放在哪儿?”
“她卧室的保险箱里,就在巴克斯特的那幅画儿的后面。如果我们能拿到钥匙和其他东西,那就太好了。她不肯把密码告诉任何人,连律师都不知道。”
马里尼只是“嗯”了一声。
亨特探头进来,问道:
“探长,能给我一分钟时间吗?”
“好的。进来吧。马洛伊,你给总部打个电话。我要知道他们目前查到的关于佛洛伊德的情况。不要有任何遗漏。”
等到阿诺德离开后,他才开口道:“亨特,等一下。马里尼,我们看看遗嘱。”
马里尼掏出来,递给他。“阿诺德是对的,”他说,“西格丽德得到了所有的钱,全部。”
葛卫冈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马里尼翻开最上面的一张牌——红桃Q。他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又把它插到别的牌中间。他用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再次翻开最上面的一张——仍然是红桃Q。他又做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他喃喃说道:“阿诺德对自己安睡至天明的解释并不令人信服,你觉得呢?”
葛卫冈把遗嘱折好。“是的,并不令人心服口服,”他转向在一旁等候的亨特,“什么事?”
“楼下来了位诺瓦克先生,还有几名助手。自称是深海打捞公司的潜水员。他们要见兰博先生。他昨天雇他们来这里,下水作业。”
“好,”马里尼立时说道,“让他们到游艇上去,开始吧。游艇下面到底有什么,我们需要一份报告。还有,如果他们可以确定昨晚沉船的位置,我也需要他们报告这些船现在的情况如何。”
亨特望着葛卫冈,后者点头同意。而后,亨特说道:“还有这个,”他递给探长一封信,“海德森今天早上进城取信。我检查过了。其他都是些杂志和账单,但是这个可能很重要。海德森说斯凯尔顿小姐很少收到信件。”
葛卫冈用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拿着,检查正反两面。是普通的白信封,上面贴有邮件快递的邮票,机打的地址写道:纽约斯凯尔顿岛琳达·斯凯尔顿小姐收。信封的背面有一块儿污迹,看上去像是男士橡胶鞋底的污印。葛卫冈不安地检查了半晌,然后道:“廉价商店的信封,查不出什么的。”
他朝古玩展示柜走去,掀开玻璃罩,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刀,刻花骨质的刀柄,锋利的双刃。他将小刀插入信封的封口处,小心地划开。
里面有一张信纸,取出后,只见上面写道:
亲爱的琳达:
那八百万美元唾手可得,你自己清楚得很,但是你和兰博太优柔寡断。我在芝加哥认识一个人,他想要为我们出资打捞。我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但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我回来之前把钱拿出来,否则一切免谈。我也通知了兰博。
(佛洛伊德)
马里尼伸手拿过信封。葛卫冈看着他,愁眉不展地说:“邮戳是‘布法罗,4月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