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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首先前往利利斯镇的警备所。万一停留时间长,就在这里找工作。
“哎呀,你们是高地卫士吗?真叫人吃惊哩,我还挺长寿的哩。”
接待亘他们的是警备所所长,自我介绍名叫“帕姆”,是个头顶光秃的安卡族大叔。
“真正的名字是达茨,姓帕姆斯卡罗夫麦埃尔埃托斯托拉夫斯基,但挺麻烦的,我就让大家喊我‘帕姆’。”
这里虽有四名高地卫士登记,但包括所长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安卡族。据说最初利利斯镇居民八成是安卡族,其他种族极少。
“手工活儿是安卡族的工作。你看,这手和指头的形状,长的适合做精细的活儿。而且,像小姐的猫族,或者这位大个子大哥似的水人族,如果一整天呆在炉子旁边做玻璃、宝石的加工,肯定承受不了高温。”
帕姆所长是个爽直多话的人一再要求介绍旅途见闻。他听说了马奇巴的火山和路上达鲁巴巴车侧翻事故,惊讶地瞪圆了双眼,说是头一回听说。亘心想,他真是很悠闲啊,跟卡茨女士大不一样。
“利利斯是个安定的地方,这里发生的所谓大事,不外乎到林子里采果子的孩子迷路了,或者政府办事处旁边的工作室发生爆炸事故之类。”
爆炸不属于大事吗?
“就是做烟花失败了而已。既没有人受伤,又因为是夜晚。可好看啦!”
警备所有好几个空间,可住下来。停留期间,既可一起做巡视街市的工作,也可以值班。三人正听着帕姆所长解释,一名一头黑色长发的美丽少女端茶上来。
“哦,这是我女儿,名叫艾尔扎。她在这里帮忙做杂务。”
“你们好。欢迎大家远道而来。”
艾尔扎一笑,右颊出现一个酒窝。她年约十五六岁吧。如果是现世的女孩子,该上高中了。在高级的中国餐馆,有时上茶会用薄如花瓣般的洁白瓷器——艾尔扎的脸颊和额头,便令人联想起这种情形,如此完美,漂亮,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这时,亘突然想起大松香织,脸型完全不一样。不过,精灵般的苗条和楚楚可怜的韵致则很相似,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柔弱的美。
——香织小姐怎样了呢?
正当他发呆时,米娜用肘部捅捅他,“咳咳”两声。
“你不是要问一下有关美鹤的情况吗?”
这是该问的事。亘将视线从艾尔扎脸上移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跟亘君年龄差不多的魔导士?这个嘛……”
帕姆所长歪着光头思索起来。
“我们这里跟加萨拉不同,不检查出入大门的人。来了什么客人也就不能马上知道,找几个旅馆问一下吧。”
“是吗……”虽然原先就不以为轻易能见上面,但毕竟还是感到失望。
“不过,若论小孩魔导士,还是很引人注目的。如果他滞留利利斯的话,我觉得要找到他并不太费事。好歹我们也是高地卫士嘛。”
所长建议道,离定时巡视还有一些时间,作为熟悉环境,去散散步吧。基·基玛一听,便探出他庞大的身躯。
“既然这样,我想去一下托尼·范伦的工作室,可以告诉我怎么走吗?”
一瞬间,帕姆所长果子般的圆眼珠变成了阴险的钩爪形,“什么?范伦?”
正给其他高地卫士上茶的艾尔扎手一抖,辈子掉在地上。
“对不去。”所长用余光快速瞥了一眼慌忙拾起茶杯的艾尔扎。当他重新望向基·基玛时,又恢复了原来那双圆乎乎、和蔼可亲的眼睛,“那家伙的工作室在市场北端,一下子就能找到。”
利利斯镇大致上呈苹果形状,相当于苹果芯的部分,聚集着警备所、管理部门、医院、学校和镇长官邸等。从芯往皮的方向,有东西南北四条大路相通。每条大路都有名字,市场占据了北面“砖匠大道”的部分,细长延伸,也就是说,是规模甚大的商店街。另外,北大道的尽头,即相当于苹果蒂的部分,矗立着有钟楼的教堂。
午后太阳照耀着教堂尖塔,塔影投在市街。范伦的小工作室位于后街角,正好被影子包围。这一带房子密密麻麻,在塔影里有歪斜的感觉。工作室没有招牌,也没有搞什么装饰。是干裂的二层砖瓦房的一层。薄薄一扇木板门,饱经风雨已经退色。
街上行人都很和善,问及范伦的工作室时,马上告知路径。不仅如此,甚至有人特地做了向导,他说那一带有点杂乱无章,你们可能不会走,带你们去吧。不过,当被人指点说“就是这里啦”时,突然产生了难以置信的感觉。在北大陆统一帝国如此风行的昂贵首饰的制作者,为何待在如此煞风景的地方?
“不管怎么样,敲敲门看吧。”
基·基玛握起大拳头走上前去。此时,门板突然“嘎!”地向外推开,正好装在他的鼻子上。“痛哇!”
“哇!”门内侧有人喊叫起来。
基·基玛的脸和身体被很硬的鳞片包裹着,所以,撞在他鼻子上的门板猛烈反弹回去,似乎打到了正要开门的人。
“哎呀,对不起!”
基·基玛弯下庞大的身躯窥看门内,从房门的阴影里,一个青年胆战心惊地探出头来,手按在被撞疼的鼻子上。
“咦,你们是……”
青年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亘等人。他是安卡族人,身材高挑,黑衬衣配黑裤子。过膝的白围裙——工作时用的。乌黑发亮的头发汇束在脑后。现世的演奏家中,功夫电影明星中,有这样打扮的人。
“您是托尼·范伦先生吗?”米娜朗声问道,“我们从加萨拉来,想看一看您的作品。”
“哦哦,是顾客啊!”
青年边搓摸鼻子,边发出如释重负的声音。
“那就请进吧。虽然此刻不是在做大作品。难得你们跑一趟嘛。”
他替来客打开门,自己退后一步。
“只不过,我稍后得出去办点事。所以现在没有很多时间陪你们……”
年轻人欲言又止,他目光锐利,瞪着亘。不,准确地说,他盯上了亘左腕上的火龙护腕。
“你们是高地卫士?”跟刚才截然不同的盘问口气,“不是吗?那护腕就是高地卫士的标志吧?”
亘一时慌了神:“哦、哦……是啊。”
范伦使劲摇头,束发乱晃起来。他堵住已大半身子进入室内的基·基玛。
“那么我谢绝参观。你们不能进我的店。”
话冲口而出,脸色已变得惨白。他真的生气了。
“那,是为什么呢?”
“我们是特地来的……”米娜不肯罢休,“为什么高地卫士就不行呢?范伦先生讨厌高地卫士吗?”
托尼·范伦那黑宝石似的瞳仁里闪烁着闪电般的强光。“你说我是为什么?哼!你们没有见过帕姆所长吗?”
“当然见过才来的。”基·基玛答道,“你的工作室位置,也是向所长打听的。”
“那么,是那家伙告诉你们这里的——”范伦咬牙切齿地说,“别撒谎啦!”
“我们没撒谎,不过,他只说在市场边上,没有说详细地址。所以我们一路上为了许多人,才来到这里。”
“是真的呀,因为我们很想看你的作品。虽然不知买不买得起……因为一定很昂贵嘛。”
范伦咬着嘴唇,摇晃着脑袋:“不论打什么价格,我的作品都不可能卖给高地卫士。观看也不必了。好了,走吧走吧!”
大门“呯”地关上了。
三人唐目结舌,事情的经过真是始料未及。各家各户略歪的门窗都有人伸头窥探,随即缩回,似乎都心照不宣呢。头顶上方传来了压抑的窃笑声。从砖匠大道传来的喧嚣声,似乎也在取笑亘他们。
基·基玛仍旧面对木门,张大的嘴巴发出了声音:“二位请稍微后退好吗?”
亘和米娜对视一下,后退一步。
“谢谢啦。”基·基玛咧嘴一笑,然后双手握拳,向小巷的另一边迈步,嘴里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基·基玛,你要干什么?”
对米娜的反问,他身体一收紧,做个“预备——冲击!”的姿势,答道:“这种门我一撞就开,五扇加在一起都挡不住!”说着,他助跑起来!
“不要这样!”
“基·基玛,不行!”
亘和米娜一齐抱住他的脖子。基·基玛像猎犬般喉间咆哮着,狠狠地跺着脚,把二人上下甩动。
“为什么不行?”
“不能撒野!”
“对那种粗鲁家伙也不行?你瞧他那态度?一身铜臭,那种人不给他迎头痛击,让他知道悔改,连女神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