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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的是那个醉汉?亘又害怕起来了。现实的严酷性摆在面前。
“你说的没错,我找过工作,又被那醉汉纠缠而生气过。可是,我根本没有杀人。为什么会怀疑我呢?”
“你不是满身血迹吗?”
卡茨说着,把烟蒂像飞镖一样瞄瞄投了出去。烟蒂落在屋角的水桶里,发出“嘶”的声音。
“可我根本无法想象!”亘摇晃着身体,鼓起全身气力说道。手铐脚镣“哗啦哗啦”响起来,“我昨天才抵达加萨拉……”
“一个月前……”卡茨不理会亘,开始说话。“一名行商在旅馆被割喉杀死,钱财失窃。然后是十天前,在另一间旅馆……”
“我没干!一个月前也好,十天前也好,我还没到这幻界来!因为我是来自现世的‘旅客’!”
听了亘的叫喊,卡茨和虎脸男子对视了一下,同时笑弯了腰。
“他说什么呀!还‘旅客’呢!”
“我没骗人!我的剑——旅馆里会有勇者之剑的。请你们调查,请你们问拉奥导师大人!”
“拉奥导师?他是谁?读星人?很不巧,我们‘高地卫士’不跟读星人来往。”
亘愕然。这些人不知道导师大人吗?莫非要御扉的看门人——导师大人,在幻界是名隐士,他的存在不为人知?
“那,可以问基·基玛。他在水族人的达鲁巴巴店。不过现在回萨卡瓦村了,大约三天左右就回来。”
“三天?哎哟遗憾啦,他赶不及啦。”
卡茨将鞭杆抗在肩头,把体重移到左脚,来一个潇洒的亮相。
“小孩,等绞架一弄好,你就得被绞死。对吧,托伦?”
“噢噢,没错。”虎脸男子面对桌子,举起一叠文件似的东西,无所谓地说道,“绞架一天就能做好。不凑巧呀,小孩。”
“当然啦,召集全加萨拉的木匠一起干嘛。就在这侧面的广场搭建,从拘留所的窗口可以看得很清楚。”
“一天!真是岂有此理!”亘挤出这么一句,“调查、取证,你们什么都没有干啊!”
“没有必要嘛。看了旅馆老板夫妇的证言,和那双手血迹斑斑的手的话。”
“可能是真正的犯人,在我睡着时往我身上涂抹了血,要栽罪在我身上。”
这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但话一出口,他便感觉确实如此。可是卡茨和托伦只是笑。
“哪有人做事这么拐弯抹角嘛。知道吗,小孩,”卡茨蹲下来,与亘对视,“从第一件杀人案起,我们便大致可确定,这是小孩子干的。因为被害者都身处房内上了锁的房间里。”
“我隔壁的醉汉也是?”
“没错。要不开锁就能出入房间,除了从隔壁房间的天花板通过,别无他法。天花板上面狭小,大人是办不到的,会踏破天花板。”
“仅仅因为这一点,就确定案犯,不是乱来吗?”
“所以就不仅这一点嘛。你满身是血。加上前一天晚上身无分文。”
卡茨站起身,优雅的伸伸腰。“咳,放心吧。所谓绞刑,据说其实不太难受。”
“也有人说很舒服喔。”虎脸男子说道。
“别开玩笑!”亘叫道,“我有证明自己的权利啊!”
“证明自己?咦,会说很难的话耶。”卡茨背对亘。
“首先,管理这个国家治安的,是舒丁格骑士团吧?你们擅自判决我,是绝对行不通的!”
卡茨迅速、巧妙的转过身来。紧接着的一瞬间,她的鞭子呼啸着撩过亘的头皮,抽打在柱子上。
“你再狂也要识趣点!”
面对惊呆了的亘,卡茨说道:
“你假装‘旅客’,明知的事也装成不知道的说出来,小看我们‘高地卫士’是绝对不容许的!”
虽然嘴巴里不知所云,但是亘还是竭力说出话来:“可、可、舒、舒、舒丁格骑士团……”
“那些人是新来的!”卡茨不屑的说。她的细眉皱成了钩子,“在什么联合政府出现以前,这块南大陆的治安一直就是我们高地卫士维持的。”
虎脸男子接着说:“而且嘛,小孩,舒丁格骑士团近来只顾着讨伐怪物了。现在又被派驻到什么地方去了,连何时归来也不知道哩。”
“哼!这些家伙嘛,正适合去打螺丝头狼啦!”卡茨瓮声瓮气说完,发令道,“托伦,这小孩子很碍眼,马上给我丢进拘留所!”
虎脸男子站起来,解开柱子的绳索,把亘带到建筑物深处。虽然背上的锅卸掉了,但仅以他的粗臂和利爪,对亘已足够威慑,寻隙溜走绝不敢想。
托伦把亘送到拘留所狭窄得难受的房间,锁上门。他手拿镯子似的钥匙圈。亘这才发现,他和卡茨一样戴着熟皮的红色护腕。
“别想着逃跑。”托伦露出牙齿,冷笑道,“倒不如尽情享受在世上仅剩的几顿饭吧。”
亘精疲力竭的倒在拘留所的木板床上,不知如何是好。过度的打击和恐惧,使他连眼泪也流不出来。就这样在茫然中,从宽大的格子窗对面,开始传来“哐当哐当”的木匠活儿声音。踮起脚向窗外窥探,见房子旁的小广场正中,正在弄一个白木台子,就像卡此说的那样。
是绞刑台。
就像西部片——亘这么想只是一瞬间,膝头已经颤抖得站立不住了。妈呀,怎么办呢?照此下去,真的要被绞死的。
勇者之剑在哪里?如果在现世,这种场合首先是搜索住处,收集嫌疑人所携带的物品,但在此地,不能指望正确的程序。也许被旅馆老板私吞了。那老板娘大婶此刻可能正用勇者之剑切面包和蔬菜呢。
死在幻界的话,这具肉身会变成什么呢?会回到现世吗?
哐当哐当有节奏的声音在持续。当中混杂着情绪高昂的说话声,像是特别来劲的样子。与之相比,拘留所里头太寂静了。知道绞刑台造好之时,就丢下他不管了,那样可就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
窗和门的铁栅有亘的手腕粗,摇晃和敲打全部没用,徒劳的弄疼手而已。
好歹能哭出来了。不过,再怎么哭,也没有人来看一眼。
太阳下山时分,和虎脸男子托伦一样装束的安卡族大个子送来晚饭和毛毯。亘几乎是扑过去似的跟他说话,但大个子面无表情,沉默得把带来的东西往铁栅门下的送物口一塞,随即离开。
“我是冤枉的呀!”
只有叫喊声在空洞的回响。
水一样的汤和坚硬的面包。亘完全体不起食欲,只能抱着膝头,哭着入睡了。
在断断续续的睡眠中,他做了个怪梦。既出现了妈妈,不知何故,大松香织也出现了。她也和亘同样,呆在铁栅里面。湿润的大眼睛注视着亘。梦中的亘醒悟到,元阿里香织也被囚禁着。毫无疑问,她被可怕的暴行彻底伤害了,被囚于自身之中。和亘不同,她的老于没有镣铐。不过,也没有门。
——怎么做,才能把你从这里头弄出来呢?
这么一问,梦中的香织默然垂下视线,摇摇头。
——你爸爸和哥哥都担心着你呀。
香织抬起脸,喃喃说了什么。听不见。噢?你说什么?大声说呀。大声点——大声点——
“你想要谁大声!”
亘魂飞魄散从梦中惊醒。刚才他缩着身子,在毯子下睡着了。卡茨此时站在他身边,双手叉腰,面目狰狞的俯视着他。
“哈哈,终于醒了呀。”她用粗鲁的口吻说道,“你爱睡懒觉啊。从刚才起就喊了你几回了。嗓子都要喊哑啦,在家里老挨妈妈骂吧?”
亘畏畏缩缩的站起来。试问为绞刑台已经造好,来押他过去吗?听不见“哐当哐当”的声音了。
卡茨歪着嘴角,鼻孔里“哼!”了一声。
“小孩,释放你啦。离开这里吧。”
这话让人疑心听错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了释放你!别磨蹭了。我最讨厌慢吞吞的孩子和娘娘腔的男人。”
亘仰头呆呆的望着卡茨的脸,说了脑子里最先浮现出来的话:
“为什么?”
卡茨的嘴巴歪得更厉害了。“有什么为什么!?怀疑已经澄清了嘛!”
“所以我才问,是怎么一回事?”
“真是个啰嗦小子。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不想离开这里吗?那也行啊,把你重新关起来。”
亘从她身旁挤过,从打开的门口飞奔到走廊。卡茨像男人那样“嘎吱嘎吱”抠着头皮,随后走出走廊,脚一踢关上门。
“昨晚,就你在这里期间,另一家旅馆又发生了同类案件。”她悻悻地说:“这回的遇害者虽然身受重伤,却没死。所以找到目击证人了。据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