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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因是绞杀。死亡推测时间,据第一线刑事们的判断,是昨晚十时至十二时之间。
犯行是在这个现场进行,或是还有别的第一现场,然后将尸体运来丢在这里,还不清楚。现场附近的搜索和探问,目前正在进行……使人不假思索就能得知死者身份的,是尸体旁边扔着的钱包,内装身份证明书和名片,只是钱包内一元钱也没有。
新婚旅行用的寿周游卷和火车票仍夹在钱包内。去宿舍楼调查的刑事从管理人那里得知,被害人预定出去新婚旅行。但不知道新娘的娘家在哪里。虽然经管理人同意,大致检查了一遍住房,但仍搞不清楚尾形家的名字。
结果,向大学方面发电话联系,总算找到昨晚担任媒仪人的桑岛清之助教授,确认了新娘夫妇昨夜要在新东京饭店住一宵的事实。
了解到这个程度,花了大约三个钟头。花了这么多的上班时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吉冈警部为了初步听取悦子和参加昨晚结婚仪式的所有人的证言,把现场的搜查委托给部下们,然后折回交通方便的警视厅。
说到这儿,车子已经停在新东京饭店的大门口了。
三郎他们走进饭店的走廊时,一位约莫三十岁,好象是刑事的人,和尾形卓藏从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三郎在公判部时,由于在法庭上与尾形律师对证过,当然互相认识。可是眼前的卓藏好象变成了七十多岁的老人,三郎差一点认不出来了。
“这位是……雾岛检事?”
卓藏失去血色的脸一下子显得更加阴沉,他为女儿的不幸,被内心的痛苦折磨着。
“辛苦了……事情刚才听这里的刑事先生谈了。”
“这次发生的事,真不知道用什么话表达我的哀悼之情!”
三郎也是这样恭恭敬敬地问候,从自己立场上,只能如此不断地说些安慰的话。
“尾形先生,这位是警视厅的吉冈警部。”
“实在麻烦您了,我是悦子的父亲尾形卓藏。”
吉冈警部还了礼,道完哀悼的话之后,降低声调问:
“小姐呢?”
“让她在屋里睡着,妻子正陪着她。由于医生给她注射了镇静剂,好象安静了些。”
“小姐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吗?”
“我和妻子还没有勇气告诉她。刑事先生来的时候,她好象留神觉察出来了。”尾形卓藏以沉痛的表情低声道:“这是很遗憾的事!其实,我一直坚决反对他们结婚……”
话说到半截停住了。但是吉冈警部并没有漏过他的每一句话。他抬起头,凝视着对方,没有问下去。
“我很体谅您的心情。但是,为了写调查书,有必要问你一件事。昨日大概还没有将结婚登记书交到区役所去吧?如果这样,先生知道,法律上,小姐还是未婚者,仍旧用旧姓……”
“嗨,要是那样,那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遗憾的是结婚登记书已经交上去了,实际是由于采取无宗教的新形式的结婚才……”
“是吗?”
被人认为是职业油子的吉冈警部也说不下去了。悦子是不是处女当然无从知道,但一想到刚当了几个钟头正式妻子就成了寡妇的姑娘的悲伤,自己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了。
三郎也十分同情,他的同情比警部更为强烈。悦子本来希望得到新的幸福,使自己从心灵的创伤之中振作起来,然而这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他的心也被感伤的气氛笼罩了。
这时候,三郎忽然想起了民法第七三三条。这个条文规定,女方因死去丈夫或离婚等原因,而解除前婚的情况下,六个月内不能再婚。这个条文是为了防止生了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的事态发生,而悦子即使是处女也不得不受这个条文的约束啊……
“小姐是恋爱结婚的吗?”
吉冈警部打破了沉默,尾形卓藏默默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后面许多事情还要了解,能不能先带我们见见小姐?”
“无奈她受打击太大,这一点,还要请多多关照。”
卓藏这话不仅向警部、也是向三郎说的。他将视线投向二郎,然后向电梯方向走去。
悦子在母亲的照顾下,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她苍白的脸象面具似的毫无表情,好象对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了。
可是当她看到三郎时,她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红红的眼睛,微微哆嗦着嘴唇,而后又咬紧了牙关,转开视线。在这种情形下的重逢,谁能料到呢!
“悦子,这是地检的雾岛三郎检事和警视厅的吉冈警部。”
悦子呆呆地点了点头。三郎向警部递了一个眼色。在搜查的第一阶段,一切托给警察方面办,是正常的途径。说实在的,在这种场合下,三郎等待着还好过些。
“小姐……”
当警部无意识地这样称呼时,一种剧烈变化的感情,开始在悦子呆滞的脸孔上表现出来。
“我是冢本义宏的妻子!”
警部被悦子这么一说,喉咙象哽塞了似地咳嗽了一声。
“失礼了!那么让我称您为太太吧……您可能知道了,今天早上,发现了您丈夫的尸体……”
悦子没有反应,眼睛怔怔地睁着。
“太太的悲痛心情我们理解。但是在这种时候,为了您丈夫的冥福,希望您一定协助我们侦破这个案件。”
警部例行公事似地讲了这些客套话之后,悦子默然地点了点头。
“那么,为了以后搜查的需要,您能够先告诉我们您丈夫的亲属、社会关系和亲友吗?”
“丈夫的亲属,只有在东邦化成研究所工作的名叫信正的哥哥一人。昨天的仪式……”
悦子说不下去了,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待到悲痛稍稍平静些时,她用淡淡的语调往下说。
“亲戚中,只来了三个人。好象平常和他并不怎么来往的,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
“那么,他哥哥住在什么地方?”
“杉并区下高井户四——一零一七号。头线的浜田山火车站附近……哥哥一月末因交通事故负了伤,加上感冒,现在大概在他自己家疗养……”
“他没有参加昨天的婚礼吗?”
“是的……”
“那么,亲友方面——”
悦子说了小池祥一和川路达夫的名字。而别的和义宏特别亲近的人,悦子实在毫无印象。吉冈将这些写进笔记本后,转向卓藏道:
“你通知义宏的哥哥和朋友们这个不幸事件了吗?”
“不,还没有……我被女儿叫来时,为慎重起见,给这三处去了电话,只问他们,从女儿夫妇那里有没来电话什么的。大概他们以为,好操心的父亲挂念昨夜新婚儿女,才打来电话询问呢。”
“好了。”
警部又转向悦子问道:
“您能否将昨夜你丈夫出走时的情况详细地告诉我们?”
在这样的时候,大部分的妇女,思维一定十分混乱。向这样的妇人了解情况,如果不拉长耳朵反复听几遍或提问几次,势必无法将谈话继续下去。然而悦子的谈吐却十分清楚,她不带任何感情,木然地以极平淡的语调说着。这反而更说明了她的不可言状的悲痛。三郎想着。然而,警部却对悦子有条不紊的谈话,表现出略微的惊讶。
“那么,那个电话打来时,你不在你丈夫旁边吗?”
“是的。”
“你丈夫只说大学有事,而没说打电话者的名字吗?”
“没有说。”
“他还说一个小时以后回来吗?”
“是的。”
吉冈向旁边的一个刑事使了个眼色。对方马上走出房间。当然,刑事肯定是向大学方面去核对刚才所谈的事实了。
“出去时,你丈夫带走什么东西?”
“没带什么。”
“钱包里大概放多少钱?”
“嗯……我想,旅行所需的钱,当然放在里面。”
虽然是妻子,但刚举行结婚仪式,不知道丈夫的钱包中装多少钱,这是常有的事。
“出去时,你丈夫的表情有何异样的地方?”
“他象是不知为什么显出担心的样子。”
“当时你认为他担心什么呢?”
“那……我只想,他担心大学方面的什么事。”
“另外,太大,你通过婚前的交往,是否感到,你丈夫有何烦恼或者有何仇人?”
悦子稍一迟疑,马上开口,以比较强烈的语气道:
“我一点也没注意。”
“关于这个事件的凶手或者动机,你如果有线索,请一定告诉我们。”
“没有……”
“检事,你还有什么要问?”
“现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