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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实际上是在癌症的晚期。今年4 月,他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
“可怜的家伙。”老阿米塔奇说。
“尔后,我把这封信给肯特郡验尸官看了,而且,他的私人医生和验尸分析也
确认了这一点。这样,就必须办理死亡证明。验尸证明和取得在两周内尽快安葬的
许可证等手续。其次,他明确地表示,在这些手续全部办理完毕之前,不能打开遗
嘱并宣读。最后,他明确地表示,他要求正式宣读遗嘱,不能采取邮政通信的方式。
要当着他的仅存亲人——他的妹妹阿米塔奇太太。她的丈夫和儿子的面正式宣读。”
屋内的其他三个人向周围看了看,不是因为悲痛,而是因为吃惊。
“但是,这儿只有咱们啊。”小阿米塔奇说。
“一点不错。”庞德说。
“这么说来,咱们准是惟一的受益人。”他的父亲说。
“还不好说。”庞德说,“今天来的纯粹是按照已故雇主的信的要求而请来的。”
“若是他跟我们开什么玩笑的话……”阿米塔奇太太郁郁不乐地说。她的嘴撇
成一条线,好像很有经验似的。
“咱们按遗嘱进行好吗?”庞德问道。
“好吧。”小阿米塔奇说。
马丁·庞德拿起一把开信刀,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大信封拆开,从里边抽出另
一个牛皮纸信封和三页文件。文件左边用窄窄的绿色条带系着。庞德将大信封放在
一边,展开那几张折着的文件。他开始念道:“这是我,蒂莫西·约翰·汉森的最
后遗嘱……”
“这套老八股我们都知道。”老阿米塔奇说。
“继续念。”阿米塔奇太太说。
庞德从眼镜的上面不高兴地向他们扫了一眼,继续念下去:“我声明:我的这
份遗嘱要按照英国法律进行解释。第二,在此,我撤销过去所做的一切遗嘱和安排
……”
小阿米塔奇冒失地叹了一口气,简直有点等不了的样子。
“第三,我指定下述先生——一位律师作为我的遗嘱主持人,即高戛蒂区庞德
律师事务所的马丁·庞德,由他来掌管我的财产并支付应缴纳的税金。第四,我要
求我的主持人在此时此刻拆开封着的信封,他将发现一笔钱。这笔钱是用于支付我
的葬礼、他的佣金以及在执行遗嘱中所需的其它开销。如果该款在支付各项开支后
仍有剩余的话,那么,我授权,他可以按照他自己的选择,将余款捐赠给某个慈善
团体。”
庞德先生放下遗嘱,又拿起开信刀,从另一个信封中抽出5 迭20镑面额的钞票,
都是嘎嘎响的新票子。每迭捆着一个棕色纸条,标明每迭1000镑。室内一片寂静。
小阿米塔奇停止了抠鼻子,以一种漫不经心地蔑视一名少女的姿态看着那堆钞票。
庞德又拿起了遗嘱。
“第五,我要求我的主持人,以珍重我们的长久友谊为宗旨,在我的葬礼的第
二天继续承担他的主持权力。”
庞德先生又一次从眼镜上面扫了一眼,说道:“按正常案例的过程,我应该已
经走访了汉森先生在市内的商行以及他的其它已知固定资产,以确认这些财产都完
好无缺并得到妥善管理和保存,以确保不至于因为在固定财产方面的疏忽而使遗嘱
受益人遭受到经济上的损失。”他说,“但是,我刚刚得到正式通知说我是主要执
行人,还没来得及完成那些事情。现在看来,在完成葬礼之前,还不能执行遗嘱。”
-“喂,”老阿米塔奇说,“漏了这一层手续,不会降低房地产的价值吧?”
“我不敢说这话,”庞德回答说,“恐怕不会。汉森先生在商业区有几个能干
的助手,我毫不怀疑他们会忠于他并能把事情办好的。”
“你最好抓紧办一下,好吗?”老阿米塔奇问。
“那得在葬礼之后。”庞德说。
“那好吧,让我们尽快地举行葬礼。”阿米塔奇太太说。
“那就看你的了,”庞德回答说,“你才是他的骨肉亲人。”他又继续念道:
“第六,我把……”
在此,马丁·庞德停了一下,眨了眨眼,好像有点念不下去了。他吸了一口气,
“我把其余的房地产全部送给我亲爱的妹妹,并坚信,她能与她的敬爱的丈夫诺尔
曼和他们的出类拔革的儿子塔金共同分享这笔财产。但是,必须按照第七段的条件
去做。”
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阿米塔奇太太巧妙地用细手绢擦着眼睛,与其说是擦
眼泪,还不如说是在掩饰挂在嘴角上的微笑。她拿开手绢后,溜了丈夫和儿子一眼,
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像不下蛋的老母鸡抬起屁股发现身底下有只金蛋一样
;而那爷俩却张着大嘴坐在那里。
“他有多少钱?”终于,父亲张口问。
“我可说不准。”庞德说。
“咳,痛快点,你应该知道。”儿子说,“大概地说吧,你一直处理他的事务。”
庞德想到了拟定他手中这份遗嘱的那位律师。他说:“不管怎么说……”
“怎么?”
庞德难于启齿。然而,不管他怎么不喜欢阿米塔奇一家人,他们毕竟是已故朋
友遗嘱的主要受益人。“按照当前的市场价格的话,我认为,假设所有的房地产都
算在内作价的话,可能在250 到300 万英镑之间。”
“哦——天啊,”老阿米塔奇说。他开始还想起来。“那么,死亡税要纳多少
呢?”
“恐怕要好大一个数目。”
“多少?”
“这么多的房地产,恐怕要按最高税率算,百分之七十五。满打满算,我想也
得在百分之六十五左右。”
“还能净剩100 万?”儿子问。
“你们应该明白,这只是大概的估计。”庞德爱莫能助地说。他不由地想起了
故友汉森的样子:有涵养、幽默、精明。咳,蒂莫西,天啊,你何必呢?“这还有
第七段。”他指点说。
阿米塔奇太太从将来社交生活的憧憬中醒了过来,问道:“怎么说的?”
庞德又读起来,“我的一生中,一直有一种巨大的恐惧,害怕早晚要被埋在地
下,遭受虫咬菌噬。为此,我已经制造了一个镶钻的棺材,保存在阿什福德镇的伯
奈特和甘斯殡仪馆内。我希望用这口棺材作为我的安息之处。其次,我不希望有那
么一天被人或别的什么挖出来。鉴此,我指示,要将我葬在海里。一定要将我葬在
德文海岸正南方20英里的地方。我曾经作为海军军官在那里服过役。最后,我指示,
要由我的妹妹和妹夫,出自于他们对我终生的爱,亲自将我的棺材推人大海。我指
示我的遗嘱主持人,如果这些愿望没有实现,或者我的受益人对这种安排制造什么
障碍的话,那么,上述一切都失去效力。从而,我指示,我的全部房地产都捐赠给
财政大臣。”
马丁·庞德抬眼看看。对于已故朋友的这种担心和要求,他本人也颇感吃惊,
但他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好了,阿米塔奇太太,我得正式地问问您,您对于亡兄遗嘱的第七段,有什
么异议吗?”
“荒唐!”她回答说,“还要葬到海里,说实在的,我还不知道允不允许呢。”
“这确实很罕见,但并不违法,”庞德回答,“我以前也知道有这样的事。”
“那一定很费钱的,”她儿子说,“比在墓地埋葬要贵得多。干吗不火化呢?”
“葬礼的花销不影响遗产继承数额,”庞德不耐烦地说,“埋葬费从这里开支。”
他敲着旁边的5000英镑。“那么,你们反对吗?”
“我不知道……”
“我不得不再次向你们说明一下,如果反对的话,遗产的继承权便立即失效。”
“这是什么意思呢?”
“归国家所有了。”她丈夫气嘟嘟地说。
“说得非常对。”庞德说。
“没有反对意见,”阿米塔奇太太说,“但我还是觉得太荒唐。”
“那么,您作为同胞骨肉,是否愿意授权让我来安排下葬事宜?”庞德问。
阿米塔奇太太不礼貌地点了点头。
“越快越好,”她丈夫说,“然后,咱们好进行遗嘱检验和继承遗产。”
马丁·庞德急忙站了起来。他认为自己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
“这是遗嘱的最后一段,每页都有两次合法的签字和证人。我认为没什么可讨
论的了。我将着手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