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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出现狮吼?
“陈先生、陈先生……”唐美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飘忽,我迅速睁开眼,但目光所及处一片模糊,几步之外的唐美也变得影影绰绰起来。
“你怎么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她仍在连声大叫。
我单手撑地,倏的一弹,但随即感到双脚如同踏在一大堆棉絮上,摇晃了两下,仰面跌倒。唐美的脸凑过来,近在咫尺地盯着我,五官夸张地扭曲着,嘴唇不断地开阖,但我却着着实实地一个字都听不到了。
“毒!蜀中唐门的毒!”这是我脑子里浮现出的最清晰的一句话,并且深悔自己的大意。她是唐门的人,毕生炼毒下毒,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取人性命,我偏偏忽略了这一点,自己刚刚伏地谛听的位置,正是她匍匐过的地方。
“我会死吗?死在一个此前做梦都想不到的怪异地方?最遗憾的是,竟然没能再见冷馨一面,抱着她写下的那个‘诅咒’谜团而死……”我咬紧牙关,艰难地翻了个身,面孔向着唐美站立的位置。
“冷馨——”这是我在昏迷之前拼命叫出的两个字,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时,我感觉自己躺在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身上裹着一张薄毯。
“冷馨?”这个名字一跃上自己的脑海立刻脱口而出,但我的意识也在刹那间清醒,随即腰间发力,一跃而起,转而怒喝:“唐美,你对我下毒——”
夜风直扑在我脸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感觉瞬间褪去,映入眼帘的是希薇带着些许无奈的笑脸:“陈先生,你终于醒了,感觉还好吗?”她的双眼有些红肿,眼角垂着的晶莹泪珠还没来得及擦去便破涕为笑了,不好意思地举起袖子擦拭着。
我的脚下是柔软的沙地,身边是早先那辆租来的吉普车,而不远处则是静默矗立的胡夫金字塔。唐美、怪洞、金色地面都不见了,仿佛是一场睁开眼就能摆脱的噩梦一样,但那绝不是梦,而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诡秘遭遇。
“唐美呢?她在哪里?”我急切地追问,目光随即望向塔顶。从怪洞底部脱困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我越来越怀疑唐美今晚是有备而来,她对怪洞的出现有足够的认知和对策。
塔顶静悄悄的,这是黎明前最黑暗也最寒冷的时刻,偌大的沙漠里,只有我和希薇两个人孑孓而立,早就看不到唐美的影子。
“唐美小姐背你回来的,她自己也好像受了伤,脚步踉踉跄跄的,硬撑着骑车离开。她留下话来,会主动联络你,大家共同研讨那些怪事。陈先生,塔上发生过什么?与冷小姐的失踪有关系吗?”
希薇满脸无辜,紧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
我捡起落在地上的薄毯,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塔上的确发生了些事,不过别担心,先去车里等我——”
“你去哪里?”她打断我,提高了声音,“带我一起去,我总觉得,今晚的金字塔看起来很古怪,仿佛一直充满了某种邪恶的力量。陈先生,如果可能的话,咱们尽快离开这里,至少今晚不要再接近它。”
她张开双手,挡在我面前,眼睛里重新充满了无以名状的惊恐,如同一只刚刚遭受过重创的小鸟。
“你知道什么?能不能说得更具体些?”我小心地捉住她的腕子,将她的手臂压下来。
希薇一声长叹:“陈先生,我说不出来,只是感到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攫住了,捏得紧紧的,每跳动一次都会隐隐作痛。洛琳馆长说过,金字塔里存在着无数种不知名的病菌和能量,其中的绝大部分都会在某个特定时刻对人产生致命的打击。现在,我喘不过气来,手脚麻得厉害……”
当她仰起脸看着我时,满脸满身表现出来的孤苦无助令我无法抗拒,伸出双臂拢住她的肩。她不是江湖人,身份与唐美完全不同,至少不会偷偷地向我下毒暗算,所以我尽可以放心地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直到她乖乖地安静下来。
“别怕,我只是再到塔顶看一眼,十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就能回来。希薇小姐,或许我的某些发现会帮你扬名开罗……”假如那怪洞依旧存在的话,全球的金字塔研究专家们绝对会惭愧得汗流浃背,毕竟在大量科学仪器的地毯式扫描之下,却从来没有人发觉怪洞。
我的微笑让希薇渐渐放松下来,身体不再颤抖:“陈先生,我跟你一起去,不管发生什么,都要跟你在一起。”
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袖子,固执地盯着我。
我略作思索,不再拒绝,牵着她的手向金字塔走过去。以我的武功,携带一个女孩子共同上塔不是难事,更重要的,我希望她能以自己的专业知识给那个怪洞下个结论。
再次攀缘到怪洞的位置,耗费了约半小时时间,其间我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唐美撤退,她带来的人马当然也会一起消失,唯一值得担心的则是埃及“彩虹勇士”部队会不会派人留下来。
黄金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更是最危险的东西,就像毒蛇巨蟒看护下的仙山灵芝,随时都能令人因之丧命。
黎明前的金字塔沉浸在一片干冷的孤寂中,广场上的射灯已经熄灭了一半,自然是为了响应埃及总统“节能环保”的第四十五号zf令,尽可能地节约国家资源。
黑暗加剧了希薇的恐慌,越来越紧密地靠着我:“陈先生,我们到底要去看什么?”
“一个奇怪的洞,直上直下,通向地底深处,就在那里——”我向十步以外的巨石指了指,此前与彩虹勇士对峙时,就在那块石头上。
“什么?”希薇诧异地叫起来,“那是塔身上完好无损的二百三十块巨石之一,编号为一九九,哪里会有什么怪洞存在?”
几秒钟之内,我和希薇已经同时站在巨石上,她心急地伸脚拨开石头上的沙粒,四下看了个遍,而后抬头看着我大笑:“陈先生,你是在逗我开心吗?看看,这是一块非常完整的史前大石,按照考古学家的惯用套话来说,它见证了古埃及奴隶砌筑金字塔的全部历史。当然,石头是不会开口说话的,什么都帮不了我们。”
怪洞消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否则的话,此刻我和唐美应该仍旧待在洞底摸索研究,而不是无锅返。
“希薇小姐,我没有开玩笑,就在我的脚下曾出现过一个小洞。不过,现在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它消失了,也可以说是关闭了,这一切,唐美小姐可以作证,那是一个直达金字塔底的神秘通道。洞的尽头,是一块直径为三十米的金色地面,那很可能是一整块无法分割的黄金——”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即使希薇不相信,我也要把它讲出来,以便清理自己混乱的思路。
希薇呆了一呆,苦笑着摇头:“陈先生,那不可能!那不可能!”
她望着我的目光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再次沿着巨石走了一圈,坚决地转过身来:“陈先生,我们该走了,你我都明白,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仰天长叹:“对,什么都没有,世事如棋,尘烟若梦,你大可以把我刚刚说过的事当作梦游呓语,我们回城去。”
到达金字塔下的时候,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殷红的朝霞跃跃欲试着在遥远的天际镀了一层美丽的金边。
“希薇小姐,站在金字塔下,你是不是也会想起与‘黄金之海’有关的古老传说?据说拿破仑和亚历山大大帝都曾计划炸毁这座庞大建筑,看看古埃及人到底在塔身下藏了什么,对不对?”
我停下脚步,还是不愿意就此罢手。今晚的一切似乎都在唐美掌控之中,包括那次突如其来的疯狂下坠,她始终镇定如常,执着地冲向洞底。“她到底知道些什么?那金色地面下到底藏着什么?难道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奇特空间吗?”
希薇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抓着我的袖子:“走吧陈先生,回城去再说,否则管理人员一出现,可能会引来夹缠不清的盘诘。”
一瞬间,我看到她右手的五个指甲盖上全部覆盖了一层淡淡的荫翳,那是一种极其浅淡的烟灰色。与希薇总共见过两次面,但我注意到她是一个不太喜欢妖冶妆扮的女孩子,端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