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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我喃喃自问。
倏的,天空中有几百颗流星坠落,映亮了正前方的一条峡谷。我急速向前奔跑,脚下松软的沙子渐渐变为砂岩,最后又成为坚硬的青石。那时候,我已经站在悬崖边上,能够俯瞰那个几百米深的谷中盆地。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雕像正在缓慢地移动着,足有近百米高,身下是无数灰色的滚木,一大群人正整齐地吆喝着劳动号子,扯动绳索,牵引着雕像前移。山谷向无限远处延伸着,这雕像就是从谷底一个极长的斜坡上一步一步挪动上来,相当费力。
雕像侧面,另一大群人簇拥着一辆高大的战车,战车上插满了高高矮矮的旗帜,随风飘扬着。与雕像相比,人和车都如同巨人脚下的蚂蚁,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大片,无边无际,占据了整个山谷。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个雕像上,第一眼便看得出那是一个狮身人面像的仿制品,外表相似,但体积比斯芬克司要大一些,并且雕像表面细心地刻画着动物身上的毛发,即使是在月光下看来也栩栩如生,比起现在吉萨高地上的斯芬克司来要逼真许多。
“他们要把这雕像运往何处?”我不免有些诧异。
远处的谷底陡然出现了几千道金黄色的光柱,笔直地射向天空。我马上沿着峭壁迂回向前,直奔金光发出的地方。大约前进了五公里之后,峡谷越来越宽,逐渐扩大为一个椭圆形的盆地。
我看到盆地中心深深地凹陷下去,成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很多人正在搬运泥土,准备把黑洞填平。黑洞的直径至少超过一百米,单凭简单的人力搬运,要想填满它,费时费力之巨大,可想而知。这种情形,恰好就是“蜉蝣撼树、愚公移山”的真实写照。
“他们在干什么?金光还会不会再次出现?”我忘记了危险,脑子里只惦记着那种辉煌灿烂的金光。
望望头顶,月亮正在缓慢移动,明晃晃的如同一面诡异的圆形古镜。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极目四望,除了黄色的沙丘和脚下这峡谷,没有任何地标性的东西可以告诉我目前所处的位置。
我凝神望着那个黑洞,极遥远处忽然出现了一点火光,然后光芒越来越炽热盛大,最终成为一团翻翻滚滚的大火喷射出来,照彻天地,把洞口上辛勤劳作的人一起卷进去,瞬间化为灰烬。
无数道金光从火焰中射出来,再次冲向天空,令明月也黯然失色。
“金子?黄金之海的光芒?”我几乎脱口而出,把眼前的怪异情景与黄金之海联系起来。
正文 第七部 天外来客 7鲜血写成的咒语
( 本章字数:10245 更新时间:2009…7…16 22:42:55)
“陈先生?”希薇的柔声呼唤响在耳边。yuNUangcoм
我半闭着眼从梦中醒来,刹那间的辉煌金光仿佛一把三昧真火,烧化了笼罩在我心头的阴霾。假如那真的是黄金之海,无论在梦中还是现实,都值得每一个人历尽千难万险去朝拜它。它不仅仅是巨大财富的象征,而是代表了一种冲破一切藩篱的巨大力量,能令人在瞬间解脱所有烦恼。
“你做噩梦了?”不知几时,我的右手已经握在她温柔的掌心里,头下也垫着她穿过的那件短外套。
“不,不是噩梦,而是美梦。”我睁开眼,与她脉脉含情的眼光相对。
“哦?”她微笑起来,长睫毛忽闪着。
“我梦到了黄金之海,就在前面不远处。”那个梦的开始有些混乱,所以我无法判断自己是如何瞬间落入沙漠的。不过,好梦醒来,美人作伴,却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刻。
“什么?黄金之海在哪里?”托姆的声音突兀地**来,令人扫兴之极。
风钻的噪声依旧突突突突地传来,震得整座大厅都在颤抖着。托姆正在大踏步地向这边走,近视镜歪在一边,整张脸都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但他看起来非常兴奋,特别是在几百种噪声里听到“黄金之海”这个词汇之时。
我缓缓地起身,不准备理睬他。
“陈先生,轻度爆破的效果越来越好,相信很快就能打通基础部分。我已经叫了肯德基外卖,不知道合不合两位的口味?”托姆的态度友好得让人生厌,特别是他看着希薇时的眼神,仿佛要黏在她脸上一样。
“很好,不过我跟希薇小姐想出去透透气。请告诉工人们,我会加倍支付工钱,不过大家都小心点,千万不要造成任何工伤。”第六感告诉我,挖掘工作绝不会是一帆风顺的,假如这里是龙象女的巢穴,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
我和希薇一起回到大堂,并没有去酒店的餐厅,而是出了大厦,进了西侧小街上的一家西餐厅。
希薇一直顺从地陪着我,不多说一个字。
“大厦里很是古怪,多加点小心不会错。”我还没有完全从震撼的梦境里清醒过来,无底黑洞和辉煌金光都是令人一见难忘的奇景。
“陈先生,我有一个疑点必须得提出来——之前冷教授每次来埃及,都会固定地住在大厦的1806房间,从没改变过。记得前年和去年的两次国际考古界大会期间,主办方订下的是开罗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豪门大厦,但他却依旧我行我素,脱离大家,自己回月光大酒店来住。反观冷教授在全球各地的行程,则没有这样的特点。所以,我猜想那个房间对他有特殊的意义,引申来说,月光大酒店也是如此。”
希薇一边说,一边从手袋里取出三个正方形的玻璃盒子,里面正是她曾给我看过的远古生物标本,一只远古牛虻、一只尼罗河红唇甲虫和一只吉萨两栖瓢虫。
冷教授与冷馨历次赶赴埃及的行程我都有记录,的确如希薇所说,他们每次打电话回去或者我寄送资料过来,地址都是月光大酒店1806房间,从没改变过。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某些问题,也许可以解释为旅行者的心灵怪癖而已。
“这些标本在十五小时前突然进入了角质化,如果不用这种琥珀玻璃将其固定下来,很快它们就会变成粉末,失去所有研究价值。陈先生,通常来说,标本一旦进入冷冻状态,其变化过程就是可以人为控制的,比如经过涂以防腐液等等有效手段,就能杜绝它们暴露在空气中时发生突变。你曾经看过这三只标本的,当时它们似乎还产生过轻微的动作,很有可能发生‘化石复活’的奇观。现在,请仔细看,它们的肢体正在持续干瘪下去,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正常死亡的昆虫身上——”
我拿起那只吉萨两栖瓢虫,逆光细看,一边听着希薇的讲解。
“当虫体的蛋白质分解流失后,它的甲壳会自动塌陷、干瘪、碎裂直至成为粉尘。相反,这三个标本早就经过特殊处理,理论上不可能像刚刚死亡的昆虫一样。之所以会这样,我推测它们曾经有一个‘重新复活、重新死亡’的最新过程,只可惜我们没有亲眼观测到。”她惋惜地长叹,举起手边的冰水一饮而尽。
玻璃盒子里的虫体依旧完整,但腹部的一对粗大前肢,已经明显地干瘪下去,肢体前端的茸毛也折断了大半。
我见过被蚂蚁啮噬干净然后风化的天牛、金龟子、茯苓虻之类的甲虫,与这个标本的现状差不多。
“是什么力量让它们复活然后又重新死亡的?”我沿着希薇的思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大自然的力量?”她用反问作答,但随即笑着摇头,“其实,还有一个更为诡异但贴切的答案,那就是法老王的力量。埃及传说中,当某种生物蒙受了法老王的庇护、点化之后,会拥有特殊的生命形态,完全脱离自然规律,可以由生到死、由死转生无数次。只要躯壳还在,这种循环过程就将永远继续下去,直到法老王的庇护失效为止。同样道理,当法老王秉承上天的旨意,在特定的时刻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永不腐朽的木乃伊,随后也能自由地复活、转生,在不同时间和空间里行走。于是,法老王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而木乃伊的死亡才代表了法老王生命的真正陨灭。”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传说在很多正史、野史里出现过,也曾被冷汉南和冷馨当作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