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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辩护。凯姆不加理会,立刻将他送到帕札尔那儿。
“你认罪吗?”法官问道。
“当然不。”
“有目击证人指认了你。”
“我是到莎芭布的酒馆去过。撞到了几个讨厌的女孩,根本没一个我看得上眼的。”
“莎芭布可不是这么说的。”
“谁会相信一个老妓女的话?”
“你强暴了一个努比亚亥孩。她在莎芭布的酒馆当女侍。”
“这是恶意中伤!叫她来跟我当面对质。”
“陪审员会作决定。”
“你该不会想……”
“明天开庭。”
“我要回家。”
“我必须将你愿押在警局,以免你又攻击另—个女孩。凯姆会保障你的安全。”
“我的……安全?”
“这一区居民人人都想亲手杀死你。”
喀达希紧抓着帕札尔:“你有责任保护我。”
“是啊,真是遗憾!”
* * *
妮诺法又到纺织厂去了,这次和平常—样,非拿到最高级的布料不可。她一想到穿上自己亲手裁缝的华丽洋装,—想到其他贵妇人相较失色后又嫉又怒的神情,便感到兴奋莫名。
她每次看到塔佩妮一副斜睨嘲弄、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就不舒服。可是她的确是纺织界的第一把交椅。也只有她才能提供完美无瑕的布料,让妮诺法走在流行的尖端。
见到妮诺法,塔佩妮微笑的脸上透着一丝古怪。
“我要一些最上等的亚麻布料。”妮诺法说。
“恐怕有困难。”
“你说什么?”
“不可能。”
“你是哪儿不对劲了,塔佩妮?”
“你那么有钱,我却没有。”
“我不是都付了钱吗?”
“现在要涨价了。”
“在年度中涨价……”妮诺法想了想,“这么做不太对,不过我接受。”
“我要卖的不只是布料。”
“还有什么?”
“你的丈夫是个名人、非常有名的人。”塔佩妮答非所问地说。
“戴尼斯?”
“他应该是无懈可击的。”
“你的意思是?”
“上流社会一向很残忍。上流人士一旦有了伤风败俗的行为、很快就会失去影响力、甚至财富。”
“你把话说清楚!”
“别生气,妮诺法。只要你够讲理、够慷慨。花点钱封我的口,你的地位一定保得住。”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戴尼斯不是个忠实的丈夫。”
妮诺法顿时觉得整个工厂的屋顶朝她砸了下来。如果塔佩妮真的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如果她在底比斯的贵族圈子里说了点什么,那么她这个为人妻子的立刻会成为笑柄,从此再也不敢进宫或出席任何公共场合了。“你……你胡说!”
“你还是别冒险,我什么都知道。”
妮诺法当机立断,因为名誉可是她最注重的了。“你要怎么样才肯闭嘴?”
“你的一块农地的收入,还要尽快给我一栋位于孟斐斯的豪华别墅。”
“太过分了吧:”“你想想每个人嘴上都接着戴尼斯情妇的名字,你也要受尽嘲讽,那会是什么滋味?”
见妮诺法惊恐地闭上眼睛,塔佩妮心里真是乐不可支。她只跟戴尼斯上过一次床。虽然他技巧差劲、气势凌人,却也为她打开了一条致富之路。明天起,她就是个富婆了。
* * *
喀达希在警局大发雷霆。他确知戴尼斯已经打通所有关卡,他要求凯姆立即放他出去。酒醒之后,他便不断吹嘘着自己的新职务,希望能尽早离开牢房。
“安静一点。”凯姆大声地说。
“放尊重一点,朋友!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跟一个强暴犯。”
“别用大帽子扣我。”
“这只是可伯的事实罢了,喀达希。”
“你再不放我出去,你马上会有大麻烦。”
“我可以帮你开这道门。”
“总算……你还不算笨,凯姆。我一定会有所表示的。”
就在牙医刚刚呼吸到街上的新鲜空气时、凯姆便抓住了他的肩头。“好消息喀达希,帕札尔法官提早召集了陪审团,我要带你上法庭去了。”
* * *
当喀达希发现戴尼斯也是陪审员时,便知道自己有救了《开庭的地点在普塔赫神庙前的门殿,气氛庄严肃穆。经过几个多事的人奔走相告,许许多多民众都争相前来旁听。警察为了维持秩序,将旁听民众都挡在木殿外,至于殿内则有目击证人,以及由年龄、身份地位泅异的六男六女所组成的陪审团。
帕札尔穿着一件古式的缠腰布,戴着短假发,情绪似乎有些激动。祈求玛特保佑庭上的辩论过程后,他开始宣读起诉状。
“牙医喀达希。即现任皇宫御医长。现居孟斐斯,被控于昨日清晨强暴了莎芭布酒馆中的一名女侍。被害人目前仍在就医,不愿出庭,因此由奈菲莉医师代表发言。”
喀达希又松了一口气。情况对他再有利不过了。他面对陪审员的质询、酒馆的女侍却无此勇气!而且除了戴尼斯。他还认识另外二名说话也很有分量的陪审员,他们都会站在他这边。他不仅能毫发无损地走出法庭,还要反控莎芭布,进而获得赔偿。
“你承认你的罪行吗?”帕札尔问道。
“我不承认。”
“请莎芭布上前作证。”
一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这位闻名全国的酒店老板身上。有人以为她死了,也有入以为她被关,此时却见她踩着坚定的步伐走上前去,脸上脂粉稍浓。但艳丽耀眼。
“我要提醒你,作伪证是要处以重刑的。”
“那天牙医喀达希喝醉了。他闯进店里,马上就冲向一个年纪最轻的努比亚女孩,但是她只是负责供点心饮料的女待而已。如果不是我出面将他赶出去。他当时就会强暴她了。”
“你确定吗?”
“生殖器勃起,你说这样的证据够不够充分?”
旁听群众纷纷窃窃私语,陪审团也为她粗鲁的语言感到震惊。
喀达希要求发言。“这个人经营酒馆根本不是合法的。她使孟斐斯的声望逐日下跌。为什么警察和司法单位不予以取缔呢?”
“我们现在审的不是莎芭布而是你。你这么有道德的人竟也上酒店,还攻击末成年的女孩。”
“我只是一时失去理智……人非圣贤吗。”
“那个努比亚女孩是在你的酒店遭强暴的吗?”帕札尔问莎巴布。
“不是。”
“那么他攻击了她之后又如何?”
“我安抚了女侍,她也继续工作,直到天亮才下班回家。”
奈菲莉接着莎芭布之后发言,她巨细靡遗地描述了女孩惨遭强暴后的身体状况,在座者无不惊愕。
喀达希又插嘴道:“我绝不怀疑我这位杰出的同事对伤者的描述,我也很同情这位女孩的遭遇,但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请你别忘了,”帕札尔显得义正辞严,“强暴罪将判处惟一死刑。奈菲莉医师,你有证据证明喀达希就是罪犯吗?”
“他的特征与被害人描述相符,”
“我也要提醒各位。”喀达希再次插嘴,“奈菲莉医师也和我同时竞选御医长。她想必是失败后心有不甘。何况她也没有资格进行询问调查。帕札尔法官是否为女孩做了笔录呢?”
喀达希的说词果然奏效。帕札尔接着传唤目击嫌疑犯逃离的附近居民。大家都指认是喀达希。
“我当时喝多了。”他辩解道,“可能是醉倒在附近吧。难道凭这点就判定我犯了如此滔天大罪?我可是当庭发过誓,假如我犯了罪我绝不逃避刑责。”
喀达希振振有词,听者无不动心。女孩遭人强暴,牙医刚好就在附近,而且事前他还攻击过她:所有的箭头分明都指向喀达希。但是帕札尔在遵守玛特律法之下,只能将这一切归为假设。无疑的,喀达希在他与奈菲莉的关系上大作文章,的确削弱了原本极有力的证词。
不过,帕札尔在作出结论并主持陪审团商议之前,仍请奈菲莉再度代表被害人发言。
突然一双颤抖着的手握住了奈菲莉的手,原来是那个努比亚女孩悄悄走到她身边来了。
“陪着我。我要说话,但我要你陪着我。”
她迟疑地、断断续续地将她所承受的暴力行为,将那种难以忍受的痛楚与绝望一一道出。
她说完之后,门殿上一片死寂。帕札尔声音硬塞地提出了关键性的问题:“你能指出强暴你的人吗?”
女孩指着喀达希说:“就是她。”
* * *
陪审团的商议很快便结束了。陪审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