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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千山指着死蛇,怒骂道:“哪个变态家伙,杀了蛇堆在这里,好歹当山珍祭五脏庙,现在都臭了,叫我们怎么吃?”
劳月谨慎地说:“这些蛇的伤口好像是齿伤,恐怕这里是个兽窝。”
顾长天啧啧地说:“野兽还会囤积食物,这年头它们都学精了。”
黄千山见状心想,这只野兽学会囤积食物,恐怕真的成了精,成了精的野兽可不好对付,兴许它不怕药草的味道,所以他就让劳月他们赶快找找声音的来源,找完了赶紧离开,免得和野兽直面碰上。黄千山望着堆着的死蛇,很想知道这只野兽不知是什么来历,但是就算它再凶猛,也不可能将气象站的人全部赶走——或者全部杀死。野兽怕火,气象站的人不会不知道这点,恐怕让气象站的人匆忙离去还有别的原因,又或者气象站的人根本没离去,而是死在了山里。
水泥屋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生满了杂草,要仔细查看是很耗时间的。劳月举起手电一步步地进行地毯式搜索,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喇叭,广播就是从这个喇叭传出来的。喇叭上接了一根线,线的塑料外皮已经脱落,但并不是电线。山中方圆百里没人居住,自然不会将电力引到山中,更何况这里早就没有人住了,谁还会把电线拉到这里。
劳月惊奇地说:“山里没接电线,这喇叭怎么响的?”
顾长天也不懂,他困惑地说:“该不会真碰上鬼了吧?”
黄千山看了一眼劳月手里的喇叭,他笑了笑,说道:“劳小姐和顾兄弟家财万惯,收藏的尽是古玩奇珍,这种舌簧喇叭入不了你们的法眼,自然不知其中乾坤。”
顾长天谦虚地问:“那黄兄弟说说,这喇叭有何神奇之处。”
黄千山说,舌簧喇叭今天恐怕已经绝迹,你们不认识不足为奇。舌簧喇叭里由一个磁铁组成两个磁极,中间有一个空心线圈,在线圈中心安装一片铁片,这片铁片就是簧片,簧片一端固定,另一端连接喇叭纸盆。当线圈通过交变电流,簧片磁化,在外磁场的作用下产生振动。
现在的喇叭阻抗是8欧姆,舌簧喇叭的阻抗高达一万欧姆,阻抗高,所以在数公里的铁丝中仍能有效传输。60年代的人玩的是矿石收音机,他们在房顶架一根天线,水管作地线。收音机是用线圈和可见电容组成调谐器,用磷铁矿石作整流检波,直接拖动舌簧喇叭放音,用的是天电地电,不必用电池,无需功率放大,比起现今的电子设备环保多了。
黄千山还说,舌簧喇叭在以前的生产大队里是做广播用的,小时候的他在一个知青的调教下,他顽皮地改造过生产大队的广播线路。当时,黄千山偷来十几个电池串接起来,触碰广播线路,用舌簧喇叭既当话筒又当耳机,输入设备、输出设备一身兼,对着喇叭大喊,另一头的知青就跟着大喊,果真给他们搞出了一个没有电话机的电话。
顾长天听后,疑惑地问:“这么说,不是有人放广播,而是舌簧喇叭的另一头,有人再说话?”
劳月也纳闷地问:“长空不是回去了吗,他的声音怎么可能出现在舌簧喇叭里?”
黄千山来了精神,他说:“舌簧喇叭传出声音,几个电池就可以搞定,这里没有电池,也许附近还有一间气象站。要不,我们去找找?”
顾长天立刻表示同意,他急着知道弟弟的安危,刚才也打了顾长空的手机,可是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因此才会焦躁不安。黄千山觉得顾长空可能真的没有回去,而是找了借口独自进山,也许恐吓信和药品丢失的事情都和顾长空有关系。顾长天虽然担心弟弟,但是他不忘把舌簧喇叭带走,黄千山一看就说,这种东西他有五六个,要是顾长天想要,那就全部送给他。至于现在的这个喇叭,恐怕沾了阴气变得不吉利了,还是扔了算了。
劳月对这个舌簧喇叭不感兴趣,所以她也同意将舌簧喇叭扔掉。顾长天随手将舌簧喇叭扔到角落里,没想到他手里的瑞士军刀也给扔了出去。黄千山站在屋子的最里边,他二话不说,要去帮顾长天捡回瑞士军刀。黄千山走到角落,还没拨开野草,右脚就踩到了一个东西。由于下脚太快,没注意草堆里有东西,所以踩下去的右脚没来得及收回,地上的东西喀嚓一声就碎掉了。
黄千山急忙呼来劳月和顾长天,劳月举起强光手电对着地上的东西照了照,黄千山马上觉得一阵恶心,他抖了抖右脚,厌恶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第十章 一百万数据
黄千山踩破的是一个木瓜大小的蛋,它已经被踩碎,蛋液流了一地,还把他的鞋子弄脏了。在黄千山的印象中,他见过最大的蛋也大不过拳头大小,可这个蛋大如木瓜,想必生下这个蛋的家伙也不会小到哪儿去。
顾长天看见这个蛋就啧啧称奇,他说:“这是什么鸟蛋?”
黄千山摇头说:“不可能,鸟蛋哪有那么大。”
顾长天饱读诗书,他洋洋得意地说,这个鸟蛋并不算大,更大的他都见过。顾长天说,自古以来,最大的蛋是象鸟生的蛋,它的蛋等于6个鸵鸟蛋那么大,或等于148个鸡蛋那么大。象鸟生活在非洲马达加斯加岛,在公元1660年前后绝种。当地的土著居民用象鸟的蛋壳贮藏甜酒,一个象鸟蛋壳可以装酒9升多,可惜人们现在只能在博物馆看到它的巨蛋。
黄千山望着地上破碎的蛋,他说:“那你也只是在博物馆才能见到象鸟蛋,而且这个不可能是鸟蛋,虽然大型鸟类很多都飞不起来,一般是在地下扎窝,但这里没有一根羽毛。”
顾长天听后觉得有道理,他又问:“莫非是恐龙蛋?”
劳月弯下身子盯着蛋液瞧了一会儿,她说:“现在哪还有恐龙,这蛋还没孕出生物的形态,很难猜透这是什么东西生下的。”
黄千山扯了一把野草,将鞋子擦干净,他说:“咱们还是快撤吧,万一下蛋的东西回来,我可赔不了一个蛋给它。”
劳月倒不急着离去,她说:“黄先生,你说,世界上什么动物生下的蛋最大?”
黄千山哭笑不得,他说:“劳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钻研学问,精神可嘉,但是不可取,快跟我离开。”
劳月听后点点头,然后她又对顾长天说:“长天,这附近可能还有气象站,我们去找找,也许能找到长空。”
从水泥屋出来后,三个人先回到大青石那边。郝大力带着两个女人等着他们,等了半天没见到有人出来,他们还以为这三人一去不回,见到三人活着回来才放心。蔡敏敏好奇地追问林子里有什么,劳月如实转述,郝大力和梁小玉听了都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这一切很不可思议。
劳月说完林子里的事情,她又问:“长空在离开前有没有对你们说了什么话,他是说回北京还是去别的地方?”
梁小玉想了想,她说:“长空回北京了啊,那天是我和大力一起去送他上车的,车子是开去郑州的。”
顾长天纳闷地说:“那就奇怪了,长空的声音怎么会通过舌簧喇叭传出来,该不是他碰上危险了吧?”
黄千山觉得这些人真的太天真了,顾长空摆明是想独吞山中的宝贝,要不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山里,可惜这些人还以为顾长空是给人绑架到山里来的。不过,黄千山倒觉得顾长空真的碰上了麻烦,他在喇叭里惊慌地大喊,也许是看见了什么可怖的东西。这时,劳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黄千山,黄千山觉得这眼神另有含义,似乎是说她也知道顾长空的目的了,只是不好当众揭穿,怕伤了顾长天的感情,此刻她正左右为难,做思想挣扎。
劳月不想再拖延,她对大家说:“敏敏,你和大力、小玉继续留在火边,我们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气象站。”
蔡敏敏不情愿地说:“好吧,那我就留下来,不然我还真不放心让某人看东西,弄不好又被看丢了。”
梁小玉知道蔡敏敏在指桑骂槐,但是她毕竟理亏,所以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嘟着嘴巴生闷气。郝大力没听出言外之意,他大声地保证一定会看好东西,还说如果蔡敏敏累了就去睡觉,看东西的任务可以放心地交给他。顾长天笑着拍了拍郝大力的肩膀,嘱咐他有事就喊话,他和劳月不会走太远。
此时,黑云散尽,月正当空,山里就算不打灯也能看见对方。顾长天见此情形就说,真是天助我也,月光给他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