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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雁雄听张小川这么问,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宣泄了心里的悲伤,重新提起战斗的信心。
“昨天晚上,她要对付的人应该是你。种种迹象分析,崔婴婴不仅仅是报十八年前的灭门之仇那么简单啊。”吴雁雄道,“以她的邪恶智力,很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目标,现在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头。”
“我也发现这一串死者中有些人跟十八年前的冤屈毫无关联,没有办法解释他们的死因。”张小川点点头,又道,“吴叔从前可和崔家打过交道?知道崔长生和市里哪些人往来较多么?”
吴雁雄站起身,转了两圈,道:“我一向不愿意攀附权贵,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寻常人家。印象中,以前市人行的康建、市建委的漆风倒是喜欢和崔长生接触,还有孙小红也和他往来密切。他对外都说生意在外地,所以本市也没有生意伙伴。我看除了412那边,没有多少人了解他。”
“对了,”吴雁雄补充道,“康权的妻子还健在,你们可以去找找她。”
市公安局里,气氛异常沉重。
大家都早早聚在办公室里,等待着张小川的到来。
郝乡乡刚看到张小川进门的身影,就忍不住哇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打破了办公室的沉寂,一时间,抽泣声、抹泪声,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眼泪等到案子破了慢慢流。”张小川硬起心肠喊道,“大家都过来,马上准备行动。”
“国强那边一定会有人报案,何平,你马上带人过去看看,顺便挨家挨户摸摸崔家的情况,崔家毕竟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罗一超,你带人去了解凤凰大楼的情况,务必要他们提供尽量多的信息。”张小川指挥着,“乡乡,你陪我去双楠小区,我们去那边找个人。”
双楠小区紧邻着北大街工地,那幢醒目的电梯公寓6楼,张小川找到了康家。康妻不在家,她儿媳接待了张小川和郝乡乡。
“我妈出去晨练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坐坐。”她儿媳很客气。
张小川点点头,走到客厅的大落地玻璃前,推开玻璃门,外面是阳台,阳台正对着北大街改造现场。
“这里眼界真开阔啊。”张小川叹道。
康家儿媳也走出来,道:“外面嘈杂得很,这几天停工了倒还好。不知道改造工程几时才能结束。”
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俯视北大街,张小川突然发现北大街连同周围的几条街道错落有致,很像印象中某个画面。
“吱——”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康建的遗孀回家了。
“妈,公安局有人找您打听点事。”康家儿媳走过去迎道。
张小川赶忙回到客厅,一位满头银丝的太婆提着把长剑站在那里。
“大妈,公安局最近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点以前的陈年旧事。”张小川也表示出同样的客气。
康妻点点头,稍事休息后,道:“说吧,想了解什么?”
凤凰大厦倒塌现场一片狼籍。
罗一超一到这里就不由想起昨晚张小川那只有力的大手,如果不是张队,在这堆残砖断壁下的很可能还得多一个人。
他很快找到了凤凰集团北市公司的负责人。
“昨天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罗一超问该负责人。
该名负责人看了看旁边的废墟,神秘地说:“最近几天,有加夜班的员工反映在大楼里看到过一个红衣女子,还有人反映大楼的厕所里发现过绢人。当时以为是眼花而已,现在想来应该是不详的征兆。”
“以前有人反映过吗?”罗一超问。
“以前没有。”该负责人想了想,道,“对了,应该是贺董遇难后才有人反映的。”
国强家属大院儿,一大群人围在2号楼8号门口。
里面,余师傅静静躺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
“真可怜啊。”
“他儿女也很少回来。”
“余师傅平时对人多和气啊,想不到——”
邻居们都在议论纷纷。
“你们最后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何平问。
“昨天晚上八点多我还在院子里见过他。”有人说。
“九点过的时候我还看见他在洗碗呢。”又人人说。
“昨天夜里我起来上厕所,听到余师傅在和谁争吵。”有个中年男子说。
何平马上叫住他:“等等,昨天夜里大概几点的时候?”
“可能一两点吧。我当时没看时间。”中年男子回答。
“你听见他在和谁争吵?”何平马上问。
“不知道。当时借着走廊里的灯光,我看到窗子上余师傅身影起伏,好象争吵得很激烈。不过只看到一个投影。”中年男子又道。
“当时门窗都关着?”何平问。
“对。”中年男子回答。
“他平时有过这样的情况吗?”何平又问。
“余师傅待人和善,平时几乎没和谁吵过嘴。”中年男子道。
“那你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了吗?”何平继续问。
中年男子摇摇头,道:“没有。”
“那你怎么肯定余师傅是在和别人争吵?”何平问。
“我看见余师傅拐杖都举起来了,到处乱挥,”中年男子说,“他平时不怎么用拐杖的。”
“余师傅在吵些什么?”何平随即问。
“我恍惚听到他惊讶地说,”中年男子学着很惊奇的口吻道,“你怎么还活着?”
何平听着中年男子的描述,看着椅子上的余师傅,他那两只怎么也闭不上的眼睛里至今还显露着惊奇。
“后来又听他训斥着谁,”中年男子转用一种训斥人的口气模仿道,“你敢把我怎么样!”
“把那几个人给我找来,我问问他们。”罗一超对那名负责人说。
一会儿,该名负责人找来一男一女。
“找到两个,还有几个不在这里。”该负责人说。
“说说你们近几天在大楼见过的怪事。”罗一超对他们说。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下,男的先道:“前天晚上我加班,走的很晚。路过贺董的办公室时,我隐约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我好奇地透过门逢偷偷一看,当时把我吓个半死。”
该男子心有余悸继续道:“我看到有个红衣女子背对着我,坐在贺董的沙发椅上。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时,那个背影已经没有了。”
“就看到一次?”罗一超问。
“我就看到一次,还有别人也看到过。”该男子回答。
“你呢,也看到过吗?”罗一超问那名女子。
那女子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道:“那天我上完洗手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晃眼看到有个位置里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晃动。我蹑手蹑脚过去拉开门,原来不知道是谁在墙上粘了个绢人。”
“也是晚上?”罗一超问。
女子点点头,道:“以后我再不敢加夜班了。”
罗一超想了想,又问那名负责人:“你们这个大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设计上,布局上。”
该负责人道:“你等等,我去找找工程部门,看还能不能找到设计图。”
“大妈,你对崔长生还有印象吗?”张小川问。
康妻听到这个名字,愣了片刻,才道:“还记得。十几年没听谁说过他了,他犯事儿了?”
张小川点点头,道:“我们在调查他的一些情况。听说以前他在北市时,和康行长关系不错,是吗?”
康妻略显紧张,道:“关系一般,都是平常的你来我往。”
这样看来,当年康建在崔长生和贺红雷的交易中确实出过不少力,他妻子也一定知道其中的情况。
“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些崔长生生活上的事情,没什么。”张小川给她暗示道。案件还没水落石出,还是不要刺激她。
康妻点点头,紧张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些。
“你知道崔长生的夫人吗?”张小川问。
“你问她啊。”康妻道,“我和她接触过几次,她是个哑巴。”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知道吗?”张小川问。
康妻摇头道:“不知道。崔长生和她交谈都是打手语,我也看不懂。平时也很少见她出来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
“你觉得她奇怪吗?”张小川问。
康妻想想,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让我想起了好多事。比如她特别喜欢穿旗袍,我每次见到她都是一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