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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郝乡乡问。
“原因可能跟剧团那边一样,”刘笑远回答,“不愿意说或者不敢说。非到紧要关头,绝对不肯轻易透露出来。”
张小川点点头,道:“现在总算有点眉目了。原来当年那个买冥钞的女子就是杜二小姐。那么后来公交车上那个女子多半也是她了。看来,这一切都跟杜二小姐有莫大关联。有一点我一直感到疑惑,为什么周寒成也收了杜二小姐的钱,却一直平安无事呢?”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刘笑远进一步补充说,“周寒成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是能找到他,说不定对我们的调查会有很大帮助。领事馆还有海关都去查过了,他美国的家人我们也联系过很多次,一无所获。”
“我就不信一支刑警队会不如一个周寒成,”张小川吩咐道,“何平,你让嫂子再查查这个杜二小姐除了是京剧团的演员外,还有什么身份。嫂子家两带人喜欢京剧,说不定能找到些当年的资料。”
“张队,恐怕北大街夜里唱戏的也是这位杜二小姐吧?”刘笑远询问。
张小川眉头微紧。
“我觉得她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刘笑远接着说,“联系到那具中毒的尸骸,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冤屈?”
张小川其实早已经产生过这个想法,打从听肇大庆说那具尸骸死前曾中毒,他就冒出过这样的念头。可是,就算有冤屈,都过去十多二十年了,还忘不了吗?
讨论了半天,大家发现还没吃晚饭,肚子都饿的呱呱叫了,于是张小川宣布散会。
大家一边议论,一半离开。张小川拉过何平,轻声道:“今天晚上我们去等个人。”
七月十四。
有些人家已经在陆陆续续给死去的先人焚烧纸钱了。街角偶尔可以看见烧剩的灰烬和残余被风卷起胡乱地飞。
白日里尘土飞扬的北大街改造现场也显得宁静了许多,间或看到三五个加夜班的工人的身影。
昏黄的路灯下,有个人拖着长长的影子,慢慢向这边走来。
尽管北大街已经被推挖得面目全非,那个人仍旧非常熟悉,左饶右饶就到了一片空地前。
只见他放下手里的口袋,居然从中摸出一些碗盏酒杯,摆放整齐后,又点上香烛,不停撕着纸钱在烧,口里还喃喃念道:“老杜啊,我知道你憋屈了整整十八年,你是有苦说不出啊。现在有人来为二小姐伸冤了,可是你又不敢违背自己当年的誓言,所以你只有选择走了。你这一辈子,没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现在好了,你到那边去了,没有烦恼了。你临死还念叨这个地儿,你是舍不得离开老戏园子啊。我知道你一定在附近,这是给你的上路钱。你就走好吧。”
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放了一辆车。
“你能听见他说什么吗?”张小川问。
“不是吧,”何平回答,“张队,这都能听到,那还是人吗?”
“嗖”车外一股冷风吹过,一直吹到前面去把那些还在燃烧的纸钱掀得老高。
“老杜啊,你来了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放心,你都能装一辈子哑巴,我也一定能做到,那个誓言我没有忘记。”那个喃喃的声音继续在说。
“张队,我觉得我们在这里不是个办法啊。”何平说。
“别急,看看这个任老头还有什么花样。他的嘴巴我是撬定了。”张小川对这个老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显然很气愤。
任伯把带来的纸钱都烧光了,才站起身离开。
一路上,他依然拖着长长的影子,不过后面还不紧不慢跟着辆小车。
任伯的家离北大街并不远,不过他刚到家坐下,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你们?”任伯打开门,看到张小川和何平,甚为诧异。
“任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尽管张小川心里不快,还是很客气。
“请进,请进。”任伯招呼道。
“任伯,你一个人住啊?”张小川看看屋子里,好象没有其他人。
“有个儿子,没住在一起。”任伯说。
“你孙子是叫任辉吧?”张小川又问。
“是啊,张队长你认识?”任伯一脸愕然,不知道突然提起他孙子是什么意思。
“去年他不是被绑架了吗,”张小川漫不经心地说,“那伙歹徒还是我带人抓住的,特猖狂,以前就杀过人,后来被毙了。”
“啊。”任伯显然非常激动,“原来你就是我孙子的救命恩人啊。瞧我都老糊涂了,居然没把你认出来。”
“没什么,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张小川摆摆手,“最近有几件案子涉及到剧团十几年前的陈年往事,希望任伯能多给我们提供帮助。还有,您老晚上尽量少去北大街那么远的地方,最近这一带不大安全。”
任伯脸色微变,他没想到自己的举动居然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你们说的还是杜离花和程金定的事吧。”任伯终于开口了。
张小川一阵激动,看来这老头想通了,不过他旋即大失所望,因为任伯后来这样说的:“你们既然救过我的孙子,按理说我该知无不言,可是,十八年前我曾立过毒誓,永不泄露,否则断子绝孙。你们给我几天时间考虑好吗?”
口风终究还是有所松动了。不过又饶进来什么毒誓,看来当年的事还真不简单。
“你能不能尽快,”张小川知道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明天我们再来找你。”
回到家,何平已经累得不行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张小川的安排:“老婆,你能再找找杜离花她们的资料吗?以前妈不是特别喜欢京剧吗,她有没有当时的资料什么的。”
戴若容佯怒道:“回到家还不忘你的工作,还把我也捎带了进来。”
“还不是你们团那几位,要是他们痛痛快快地交代,何必这么费周折。”何平半开玩笑地说,“何必劳烦我们的戴团长呢。”
“不过你这一说我倒真想起了,”戴若容道,“我妈以前特喜欢戏报,每次演出的戏报、戏票她都收藏得好好的。我马上找找。”
何平也想起来了,岳母临走前把她珍爱的与京剧有关的一大箱东西都交给了自己的妻子,不还在家里放着吗。
那是一只装潢考究的箱匣,戴若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依次拿出来,终于在最下面发现一大本东西。
“这可是我家的宝贝,你可得小心点。”何平打趣道。
翌日早晨,张小川翻阅着何平提供的那一大本老戏报。
直到现在,张小川才弄清楚程金定,杜离花已及那位书记夫人、文化局长孙小红三者之间的关系。真是多亏了这位有心的老戏迷。
原来孙小红当年曾是《六月雪》很红的A角,杜离花是孙小红的B角,在孙小红退出舞台后,杜离花升为A角,程金定则成了B角。
通过这本戏报,张小川还了解到程金定左手曾是六指,后来砍掉了其中一个。那么金鱼池里挖出来的那具尸骸就不是程金定了,极有可能是杜离花。还有一点就是杜二小姐和杜离花确实是同一个人,当年喜欢她的人都称呼她杜二小姐,不过资料上却没说明这个称谓是怎么来的,还有她的家庭情况也是一片空白。
这样三个都曾大红大紫的女子却在同一年先后身亡,难道这三个女人之间也有一出惊心动魄的戏吗?
可是为什么到目前为止都只听到杜离花和孙小红的事,而那个程金定在整个事件中仿佛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来这些疑问都得当年曾亲历这些事情的人才能回答,戴妈妈毕竟还是局外人。
“走,咱们去剧团。”张小川拍案而起。
“任伯没来上班?”戴若容的回答让张小川心里暗道不妙。
“恩,”戴若容似乎也觉得奇怪,“任伯工作很负责,如果不是生病的话不会不来上班。”
“走,何平,去他家。”张小川急道。
“张队长,我——”办公室不时有人探头进来,看到张小川等人在,都没敢进来。看得出,这个团长忙的事儿还不少。
“你先忙这边的事吧,”张小川急切地说,“我们去过他家,如果有情况再和你联系。”
一路上,张小川不断乞求千万别出意外才好。
然而,他的预感是真的。当他踹门而入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两只直勾勾的眼睛,跟上次在戏园子里看到的一样,只是那两颗眼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