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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贝寇克抵达到她死时楼上那些客人的名单。我们已过滤了一些人,或许草率了一点,不
过我不这么想。我们删掉了市长和他的夫人,亚当曼什么的和他太太以及当地一些人,但我
们保留先生们,假如我没记错的话,你向来很怀疑做先生的。”
“他们一向令人怀疑,”玛波小姐歉意地说,“而这种怀疑通常正常。你到底在说那个
先生呢?”
“你认为那一个?”德默特问道。他双眼犀利地看着她。
玛波小姐也注视着他,“杰逊·路德?”她问道。
“噢!”德默特说,“你的想法跟我一样。我不认为是阿瑟·贝寇克,因为我想真正要
谋杀的不是希特·贝寇克,而是玛丽娜·格雷。”
“这似乎明显,不是吗?”玛波小姐说。
“这样说来,”德默特说,“我们都同意这点,那么情况明朗多了。告诉你当天谁在那
里,他们看到什么,或他们说看到什么。我简单地告诉你我听到什么,然后再看看名单。”
“我觉得这是一种相当草率的做法,”玛波小姐责备地说:“不过我想问一个问题,那
些小孩怎么样了?”
“小孩?只有一个而已,现住在美国的一家教养院,是个白痴。你指的就是这个?”
“不,”玛波小姐说,“我指的不是这个。我说的小孩是这几本杂志上曾提过的。”她
把杂志放在面前。“玛丽娜·格雷曾领养过小孩。我想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有个母亲生
了很多小孩又无力抚养,因此写信给她,问她是否要领养一个小孩,杂志上的文章写得又虚
伪又愚蠢,说这养母多么有爱心,这家庭多棒,将来这小孩一定受很好的教育,前途无量
等。至于其他两个我知道的就不多了,我想有一个是外国孤儿。另一个是美国小孩。玛丽
娜·格雷分别在不同时间内领养他们。我想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德默特好奇地看看她。“你会想到这种事真奇怪,”他说,“我只是偶尔想到那些小
孩。你知道些什么?”
玛波小姐说,“据我所知,现在他们不跟她住一起,是不是?”
“我想他们会受到照顾、抚养,”德默特说。
“这样等到她对他们感到厌倦时,”玛波小姐说到“厌倦”两个字时略停了一下,“她
就把他们踢开,而他们早已过惯养尊处优的生活,是不是?”
德默特说,“我完全不清楚,”他好奇地瞧着她。
“你知道小孩靠感觉认识事物,”玛波小姐点点头说,“他们的感觉不是一般大人能想
象的,比如被伤害、被拒绝、没有归属感等。这些都不是给予各种利益就能克服的,教育、
舒适的生活、安稳的收入、固定的职业都无法取代它。它可能让人心痛一辈子。”
“是的,不过很难想到这些——哦,你真正在想些什么?”
“我没想太多,”玛波小姐说,“我只是猜想现在他们在那里?几岁了?从文章里可以
看出他们应该长大了。”
“我想我有办法找出来。”德默特缓慢地说。
“喔,我不想打扰你,或说我这一点小小的意见很好。”
“把名单过滤一下,”德默特说:“这无妨的,”他在一本小笔记薄上做下记号。“现
在你想看看我的名单吗?”
“我想我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你知道,我根本不认识这些人。”
“喔,我可以给你一个粗略的介绍,”德默特说,“你瞧,杰逊·路德,是玛丽娜·格
雷的丈夫(丈夫通常存疑性很高)。每个人都说他崇拜她,这件事本身就令人怀疑,不是
吗?”
“不一定。”玛波小姐俨然地说。
“他非常想隐瞒他太太是被下毒目标的事实。他对警方一点都没有提到这点。我不知道
为什么他把我们当傻瓜,他很担心这种事传到他太太的耳朵里会因此感到痛苦。”
“她是那种常常陷入痛苦的人吗?”
“是的,她神经衰弱、情绪不稳定,曾经精神崩溃过。”
“这并不表示缺乏勇气。”玛波小姐反驳道。
“同时,”德默特说,“假如她知道自己是下毒的目标时,很可能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意思是她知道是谁干的,只是不想泄露出来而已?”
“我只说有可能,假如真的是如此,就很难了解为什么不能泄露真相,可能,有些事情
有她不想让她丈夫知道。”
“这倒有趣了。”玛波小姐说。
“这里还有一些人,秘书伊拉·杰林斯基是个有野心、精明能干的年轻妇人。”
“你有没有想到她可能和玛丽娜的丈夫陷人情网?”玛波小姐问道。
“我应该想到才对,”德默特说,“不过你怎么会想到的呢?”
“哦,这种事屡见不鲜,”玛波小姐说,“因此我想她不太喜欢可怜的玛丽娜·格
雷?”
“也因此种下了谋杀的动机。”德默特说。
“很多秘书都和她们已婚的老板有暖昧关系,”玛波小姐说,“可是很少,很少有人想
毒死她们。”
“哦,我们应该往这方面推想。”德默特说,“还有两个当地人,一个伦敦来的摄影
师,两个新闻界人士。他们似乎都不可能,不过我们也要追踪。还有一个玛丽娜·格雷第二
任或第三任丈夫的前妻。玛丽娜·格雷抢走她丈夫时她很不高兴。不过,这已是十一、二年
前的事了,在这样重要场合她专程拜访蓄意毒死玛丽娜,似乎是不可能。还有一个叫阿达韦
克·弗因的男人,他已好几年未见到她了,他一度是玛丽娜·格雷的密友,在这个圈子里他
默默无闻,在这种场合出现令人感到惊讶。”
“她看到他时感到非常吃惊?”
“想必是。”
“‘死神已降临到我身上,’”德默特说,“就是这个意思。另外有个年轻的海利·普
列斯顿当天走来走去做他的事;他谈得不少,可是什么也没听到、看到,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话不要说大快。再说那时有没有人按门铃?”
“完全没有。”玛波小姐说,“我们谈的这些可能性令人感兴趣。不过我仍然想多知道
一点那些小孩的事。”
他好奇地瞧着她。“你想得头快爆炸了是不是?”他说,“好吧,我会尽力去查的。”
第八章 “今天是你的未日”
“我想不可能是市长?”可尼思督察一相情愿地说。
他用铅笔轻轻地拍打着那张名单。德默特·克列达笑了。
“一厢情愿的想法?”他问道。
“可以这么说,”可尼思说,“市长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继续说道,“而且他
获取不义之财已有好几年了!”
“你不想要他俯首认罪?”
“不,”可尼思说,“他手段太高明,总是走法律的漏洞。”
“那确实可能,我同意,”德默特说,“不过不要太大意,法兰克。”
两个人又一起看那张名单,还有八个人。
“我们都很同意这份名单,”德默特说,“没有一个人漏掉?”
“这份名单我想你可以信任。跟在邦翠太太后面的是牧帅,瑞士为就是贝寇克夫妇,另
外还有八个人在楼梯间,那就是市长和他的夫人,罗尔农场的葛雷思和他太太,马奇宾汉的
唐纳,那两个美国人,河达韦克·弗因和罗拉·布列斯特,罗拉是个电影星星,另外还有来
自伦敦的艺术摄影家,她把照相机架在楼梯口,象你说的,假如邦翠太太讲的没错,玛丽
娜·格雷由于看到楼梯间的某个人而脸上出现僵硬的表情,那你就可以从这里面挑出那个
人。市长夫妇很惋惜的被剔除,葛雷思夫妇也是,我敢说他们从没有离开玛丽·梅德村,这
样就只剩下四个人,当地的那位新闻从业员也不可能,那位拍照的女孩在那里已有半小时,
这就是为什么当天玛丽娜·格雷动作缓慢的原因。结果剩下还有哪些人呢?”
“那不怀好意的陌生美国人。”德默特淡淡的一笑。
“这个你说过了。”
“没错,显然他们最受怀疑。”德默特说,“他们出其不意地来参加。阿达韦克·弗因
和玛丽娜好几年没见过面了。罗拉·布列斯特曾嫁结玛丽娜·格雷的第三任丈夫,他就是为
了和玛丽娜结婚才和她离婚的。我想离婚时一定闹得很不愉快。”
“我把她列为第一号嫌疑人物。”可尼思说。
“真的吗?法兰克。事情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加上她自己也两度结婚,是否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