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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登向保险库的电子旋转门走去,那位侍卫兵并没跟着他。他对兰登说:“我的任务就是把您带到这儿来。我现在必须马上返回安全中心。您找到要找的东西后,请立刻和司令联系。他在一号线。”侍卫兵摘下对讲机,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第四十一章
教皇办公室的电视机是一台超大屏幕的日立电视机,所有的人都挤在电视机前,维多利亚也向前挪了挪。按下开关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名年轻的女播报员。
“这是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的新闻报道,”她说,“我是凯利霍利·琼斯,这是来自梵蒂冈的现场报道。”她身后出现了灯火通明的圣彼得大教堂。
播报员继续报道,声音有些紧张。“今晚在梵蒂冈选举中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事件。据报道红衣主教团的两位成员在罗马已被人残忍地杀害。”
美国全美广播公司播放的画面中,瑞士侍卫兵们正将埃布纳红衣主教的尸体沿着波波罗圣母堂的台阶搬下来,准备将其放入一辆阿尔法·罗密欧轿车中。录像带定格,镜头推近,就在他们将尸体放入行李箱的一刹那,屏幕上出现红衣主教全裸的身体。
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的播报员继续播报:“这具尸体已证实为德国法兰克福的埃布纳红衣主教。同时得到证实的是将尸体搬出教堂的人为瑞士侍卫兵。”看起来这位播报员正尽力表现出适度的感伤,“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特此提醒各位观众可自由选台。我们即将播放的镜头极其逼真,有可能并不适合所有观众观看。”
维多利亚咕哝了几句,不满电视台这种假装关心观众、实则用警告吸引观众的做法。有了这种保证,哪个观众还会换台?
屏幕上的画面锁定在圣彼得广场人群中的两个人身上。维多利亚立刻认出那两个人就是她本人和罗伯特。屏幕的一角打着一行字:诚挚感谢英国广播公司友情提供。接着电视中传来一阵钟声。
“哦,不,”维多利亚大叫,“哦,不要。”
突然电视里传出一个孩子的尖叫声。画面中一个小女孩指了指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从那人的穿着看,好像是一名无家可归者。说时迟那时快,兰登突然闯入画面,想要帮助那个小女孩。整个画面异常地惊心动魄。
“这令人震惊的一幕,”播报员说,“几分钟前就发生在罗马教皇皇宫之外。消息人士证明这具尸体为法国的拉马斯红衣主教。但关于他为何如此装扮以及他为何没有参加秘密会议还没有确切的解释。到现在为止,罗马教廷拒绝对此事做出评论。尽管美国全美广播公司还未能确认此次袭击的目的。但有消息称一个自称光照派的组织策划了此次暗杀。”
“不可能!”奥利韦蒂嚷道。他把电视换到另一个频道。这个台由一名西班牙的男播音员主持。“——一个自称光照派的邪教组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
奥利韦蒂用力地按遥控器,每个台都在直播新闻,其中大多数是用英语报道的。
维多利亚把脸转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窗外夜幕已经降临。谋杀像磁铁般吸引着人们涌向梵蒂冈城。一会儿工夫,广场上的人数成倍激增。又有一批新闻记者从车上卸下摄像设备,在圣彼得广场上抢占最佳摄像位置。围观者纷纷涌向他们询问事件的最新进展。
教皇内侍似乎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瑞士侍卫兵们神情严肃地立正站在那里。
“好像,”教皇内侍终于说话了,听起来他身心交瘁,已无法发脾气了,“我只得相信我们并没有阻止危机的发生。”他看着窗外聚集的人群。“我得发表一个声明。”
奥利韦蒂摇摇头。“不行,先生,那样做正中光照派下怀——证实他们的存在,扩大他们的影响。我们必须保持沉默。”
“那这些人怎么办?”教皇内侍指向窗外。“很快就会有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聚在那里。继续这样装聋作哑只会使他们身处险境。我得给他们提个醒,然后还要疏散红衣主教团。”
罗奇尔突然大叫一声,抓起遥控器,把音量调得大了。所有人赶紧转向电视。
直播中,美国全美广播公司的女播报员有些坐立不安。她的侧上方是已故教皇的照片。“……插播新闻。刚刚从英国广播公司获得消息……”她向一旁看了看,似乎正在确认是否要播报这条新闻。显然她得到了回应。她转向镜头,神情坚定地面对观众。“光照派刚刚宣称……”她停顿了一下,“宣称十五天前教皇的去世是他们所为。”
第四十二章
教皇内侍大惊失色。
罗奇尔手中的遥控器掉到地上。
维多利亚好半天才听明白这条消息。
“罗马教廷的法律规定,”女播报员继续说,“教皇死后不得进行尸体解剖,所以无法证明光照派所说是否属实。然而光照派称教皇的死因并非罗马教廷宣布的中风,而是中毒。”
罗奇尔又开始换台。这条最新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各电视台之间传播。虽然每家电视台的内容都相同,但他们的新闻标题却是一个比一个具有轰动效应。
罗马教廷谋杀案教皇毒杀案撒旦魔爪伸向教堂教皇内侍将头转向了别处。“上帝保佑。”
罗奇尔不停地调台。英国广播公司的新闻在眼前一晃而过。“发生在波波洛圣母堂令人震惊的谋杀案……”
“等一下,”教皇内侍命令道,“倒回去。”
罗奇尔马上把台转回去。屏幕上,英国广播公司新闻播报桌前坐着一位表情严肃的男主持人。他的肩膀上方是一个留着红胡子、长相怪异的男人的照片。照片下方标着:“冈瑟·格利克——梵蒂冈现场直播”。显然格利克记者是用电话报道的,因为连接器那端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的摄像师拍到了红衣主教尸体被搬出齐吉礼拜堂的镜头。”
“让我来为观众再重复一遍,”伦敦的主持人说,“英国广播公司记者冈瑟·格利克是第一个向外发布这条消息的人。他曾与自称是光照派杀手的人通过两次电话。冈瑟,你说杀手刚刚打来电话要宣布一条光照派的消息,是吗?”
“是的。”
“他们要宣布的消息是光照派在某种程度上对教皇的死负责,对吗?”主持人怀疑地问。
“是的。打电话的人告诉我罗马教廷原本以为教皇死于中风。但并非如此,教皇是被光照派毒死的。”
教皇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吓呆了。
“他们没有透露细节,”格利克继续说,“只说是用药物毒死教皇的,那种药物名叫肝素。”
“肝素?”罗奇尔叫道,神情紧张。“那不是……”
教皇内侍脸色煞白。“教皇的药。”
维多利亚吓了一跳。“教皇在使用肝素?”
“他患有血栓静脉炎,”教皇内侍解释说,“需要每天注射一次肝素。”
罗奇尔目瞪口呆。“但是肝素不是毒药呀。为什么光照派说……”
“如果剂量不对,使用肝素是有危险的。”维多利亚解释,“它是一种强效抗凝血剂。过量使用会导致全身大出血与脑出血。”
教皇内侍此刻看上去深感不安。
“先生,”奥利韦蒂接着说,“这显然是光照派哗众取宠的伎俩。别人是不可能去给教皇下过量的药的,没有人有这个机会。就算我们中了他们的招,试图反驳他们的话,我们又能做什么呢?天主教会是明令禁止验尸的。即使我们验了尸,我们也查不出什么来。我们只能在尸体中发现他日常注射的微量肝素。”
“的确”,教皇内侍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但是还有些事让我疑惑,外界的人过去并不知道教皇在使用这种药物。”
“如果教皇服用了过量的肝素,”维多利亚说,“他的尸体上会有一些迹象。”
奥利韦蒂转过头看着她。“维特勒女士,天主教禁止对教皇进行验尸。我们不会仅仅因为一个敌人发表了一个可笑的声明,就要剖开教皇的尸体,这是对教皇的亵渎!”
维多利亚感到一阵羞愧,“我绝不是建议去挖教皇的坟墓……”她犹豫了一下。罗伯特告诉她的关于齐吉的事如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