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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你…”绫子说。
“我是故意接近金井的,因我知道他和三宅搭档的事。他是个单纯的傻子,很简单地上钓了。”
“是你杀了他的?”
“那次是初尝成果。当金井一个人站在那个悬崖附近时,我吹了犬笛,训练的成果太好了。”阿唯继绫不疏忽地握住。
“目的呢?钱吗?”国友说。
阿唯笑一笑。
“相反。为了报答一个人。”
“你说什么?”
“我就是三宅光三郎的‘儿子’。”
“儿子?”
“我跟一个无赖坐车旅行,在这附近被他殴打个半死,还被抛置不理。当时天寒地冻,我以为死定了…救我的是三宅光三郎。”阿唯轻轻点头。“我那时喜作男装打扮,老先生也上了年纪啦,他把我带来这里,放热水替我弄暖身体,当他帮我脱衣服时,吓了一跳,然后大笑。于是,我就做了他的‘儿子’。”
“那你一直照顾他?”
“对…已经三年了。这一年多以来,他一直躺卧不起。可是,他不再信任镇上的人。他也不让我上镇去,买东西什么的全都出到远地的市镇去办。”
“但为什么…”
“请别误会。我嘛,很喜欢他;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当他是父亲。
一无所有,一无所求。我知道他活不久了,只想照顾他到气那天为止。”
“为何做这种事?”夕里子说。
“那只狗是买来防盗的,虽然不便宜。因我出外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家。我有的是时间,能充分地训练它,叫它好好保护老人家。”阿唯缓缓摇一摇头。“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一看就晓得吧?他应该很有钱的,可是,镇上的人悄悄把他的钱偷走了。当我来这里的时候,他的财产几乎全都没有啦。”
“你说什么?”
“有人以为他是老人家嘛,装作亲切来接近他。如此不信任别人的他,竟然被骗了。但是没法子,没有偷钱的证据,因他把现金放在这个房间里,就在这个天花板后面。”
夕里子望望那张桌子。只要站在桌面上,就能上到天花板后面吧。
“他死了,死得凄凄凉凉的。我也拼命去赚钱,可是很有限。不过,他说他不要倚靠别人的同情。”
阿唯望望那张床。“他死在那张床上。死前一段时间脑筋混乱了,以为还有钱藏起来。他留下遗言,叫我替他守住那些钱……我想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们,那些抛弃他而离家的孩子们,还有镇上的人。我猜只要通知他们说老人死了,他们就会飞回来,目的是为了钱。所以我寄出一封信给他儿子和女儿,说老人快死了。一年前。是他叫我去查查他们两个怎样了。我查到啦,不过他说别管他们。他只想知道子女是死是活而已。”
阿唯的嘴角浮起笑容。
“我决定和那只狗合作进行报复行动,让那些为钱而来的家伙尝尝忘恩的滋味。”
“甚至连无辜的人也……”
“无辜的人?他不是舍弃父母么?”
夕里子摇摇头,说:“假如你听见他所说的话就好了。”
“已经迟啦。金井也说,抵达这里后,杀掉那男的便拿钱走掉。当然,你也差点被消灭掉。”她指的是子。
绫子叹息。
“可是…其他人呢?那个警员啦,还有干夫……”夕里子说。
“那叫井口的也死在旅馆了。”阿唯笑道。“干夫嘛,他向黑道借钱,正在苦恼着。他即使不死在这里,迟早也会被消灭掉。跟井口一样,他俩都是为钱而来的。”
“那么,你打算怎样?”国友说。“你想把我们全都杀掉不成?”
“不了。已经结束了,不是吗?”阿唯的话不对任何人说。“除了该填命的人之外。”
“填命?”夕里子喃语。
某个念头从她脑中掠过。
“对。欺骗了他的家伙,那家伙非死不可。”
“你所说的是…”国友赫然。“不行!”
传来声。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光子站在阿唯背后。
她两手握住国方扔掉的,从日有烟淡淡地升起。
然后…阿唯按着腹倒下。
国友奔上前去。
“她还有呼吸…夕里子!”
“我去好了。”阿森说。“赶快叫人来的好。”
“是吗?”夕里子挡住出口。“假如让你从这里出去的话,你大概永远不回来了吧?”
“你说什么?”
“在这里的人之中,只有你是‘镇上的人’呀。”
“傻瓜!”阿森生气地说。“那么神经的女人所说的话,你能相信吗?”
“借借你的帽子。”夕里子不由分说,一把拿下阿森的制服帽。“根据你的话说,你从未进过这个房间,是吧?”
“是啊。”
“但是…这是什么?”
夕里子把阿森的帽子,合放在桌上的圆形痕迹上面。大小刚刚好。
“这是你的帽子痕迹哦。你把帽子脱下放在这里,站到桌上,拆掉天花根的板,把钱拿走……”
阿森脸都白了。
国友站起来。
“我来看住他。夕里子,赶快去镇上!”
“知道。”
夕里子飞出房间。
出到外面,见到天色还亮时,不由吓一跳。因她感觉列在屋内已经过了好几个钟头…不,好几天似的。
夕里子奔向市镇。她从未想过,这样子奔跑的心情竟然如此舒畅……
尾声
“杀手?”夕里子停下手。“你说杀手?”
“是啊。”珠美点点头。
当然,她有手有脚,从刚才起一直好好吃着东西。
“那两个怪人吗?”国友想起来了。“可是,他们为何要消灭你?”
“消灭目击者,他们说。”
“你看到了什么?”绫子问。
这是他们在旅馆的最后一个早餐。
国友加入夕里子他们的阵容,正在房里吃着和式的早餐。
今天中午,夕里子三姊妹将离开这里回家去。
“我看到了。”珠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看到他们两个…吓得坐在地上的情形。”
听了原委后,夕里子也惊讶地说:“你对人说话的态度可不可以稍微慎重点?”
“你敢说我?”珠美顶一句。
国方笑了。
“哎,回去才慢慢了结好了。你被他两个带出去,后来没事吧?”
“我好怕呀,以为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很后悔没向姐姐们榨取更多零用钱。”
“别为古怪的事感到后悔嘛。”
“总之,他们把我带去山中了。我完全作好心理准备破人奸杀的,心想不如不顾一切地咬死他们。”
“后来呢?”
“结果,来到宁静的树林中,他们叫我坐下,你猜他们开始做什么?”
“谁晓得?”
“他们在我眼前掏出袋表,然后开始把表往左右慢慢晃动。”
“什么玩意?”
“好像是催眠术,可是完全无效。他们怒吼说叫我一直看着……不久。我觉得烦了,假装中了催眠术。然后他们说“你要忘记曾经见过我们的事。忘记,见到我们的事……”。”
“换句话说……”
“消灭我,即要消灭我的记忆。是不是像傻瓜?”
“那两个活宝!”国友说。
“我假装忘记了,于是他们释放我。不过,他们也白费心机就是了。”
珠美在饭上浇茶的时候,电话响了,夕里子接听。
“…是,请等一下。国友,你的电话。”
“好的。”
国友喝一口茶,拿起话筒。
“不过嘛,二姐。”
“什么?”
“那孩子……久美以后就可怜啦。”
夕里子的心也很沉重。事先答应过久美的,结果还是救不到三宅。
虽是无奈的事,但不能成为对小孩解释的辩词。
国友讲完电话,回到饭桌。
“阿森招供了。他也承认安井叶江是他杀的。”
“他是串谋?”
“他把偷来的钱跟安井叶江吃喝玩乐花掉了。可是,钱花光后,叶江的老公去世,她跟镇长助理丸山开始亲热起来,阿森可能很气吧。这时光子回来,他怕愉钱的事露出去,因为只有叶江知道。于是他约了叶江在旅馆后门见面,在那里刺杀她。”
“好过分的家伙。”夕里子皱眉头。“怎么也不应该杀人。”
“国方哥,那个人的情形怎样?”绫子问。
“你说阿唯那女子?现在好像没事了。她这两三天一直在山里跑动吧。”
“对……希望她活下去。”绫子说。“她也是个寂寞的人啊!”
就这时侯。
“对不起。”传来盘音,拉门打开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