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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之后,她做了梦。有个像幽灵似的女人从屋子的窗口往外看,烟囱里传来阵阵搔抓的声音,上面钉的一块铁板背后,也传来阵阵锤打声。锤子一声又一声地敲着,两便士醒了过来,是柯普莱太太的敲门声,她轻快地走进来,把茶放在两便上床头,拉起窗帘,说希望两便士昨晚睡得舒服,两便上觉得,她从来没看过比柯普莱太太更高兴的人。“她”从来不会做噩梦!
09、见辛市场之晨
“喔,早啊!”柯普莱太太一边匆匆忙忙地向房间外走,一边说:“又是新的一天,我每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又是新的一天?”两便士一边喝着浓茶。心里一边想:
“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作茧自缚?……也许是……要是汤米在就好了,我可以跟他商量商量。昨天晚上真把我弄糊涂了。”
离开房间之前,两便上把昨晚听到的一些人名和事情在笔记本上一一记下,昨晚她实在太累了。没有精神做这件工作。这些戏剧似的往事之中,也许偶而也包含了一些事实,可是大多数都是道听途说、恶意中伤。谣言或者罗曼蒂克的想象。
“看来,”两便士说。“我已经了解了十八世纪很多人的爱情生活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到底想追寻什么?连我自己都弄糊涂了。糟糕的是,我已经插手进来,没办法就这么一走了之了。”
她怀疑自己最先可能惹上的麻烦就是布莱小姐,于是飞快地拒绝了对方一切亲切的帮忙表示,准备独自驾车到贝辛市场去,但是布莱小姐还是尖叫着对她说,她马上有个重要会议……又问两便士什么时候可以回来?两便士表示不一定。
又问她会不会回来吃午饭?两便士很感激她的好意,可是担心——…“好,那就回来喝下午茶,四点半,我等你。”几乎像圣旨似的。两便士笑着点点头,把车子开走了。
两便士想,要是她能从贝辛市场的房屋掮客那儿得到什么有趣的消息的话,乃丽·布莱也许可以提供更进一步的资料。她是那种自以为什么事都知道的女人。麻烦的是,她一定决心打听出两便士的一切。说不定到了下午两便士又会恢复那个善于创造人物的自我了!
“别忘了布兰京太太。”两便士转过一个急转弯,挤到一块篱笆破洞里,免得撞上一辆大曳引机。
到达贝辛市场之后。她把车停在大广场上的停车场,走进邮局,占了一个公用电话。
爱伯特的声音——一仍然像平常一样,用怀疑的口气简单地。“喂”了一声。
“爱伯特,我明天就回来。无论如何,一定会赶回家吃晚饭——也许会早一点。要是贝瑞福先生没有打电话来,应该也会回家吃晚饭,替我们准备一点菜——鸡子好了。”
“是,太太。你在什么地方一?”
可是两便士已经挂断了。
贝辛市场的一切主要活动似乎都集中在这个大广场上两便士离开邮局之前查过分类电话簿,发现百分之八十的房地产公司都集中在这里——另外的百分之二十在一条乔治街上。
两便士记下公司的名称,走出邮局。
她最先走进一家显然最引人注意的“洛夫巴地和史莱克房地产公司”一个长着雀斑的女孩过来接待她。
“哦想查查有关一栋房子的资料。”
女孩毫无兴趣地听完她的话,然后看着四周有没有其他同事可以接下这份工作,同时说:“我真的不知道。”
“我问的是一栋‘房屋’,”两便士说:“你们不是房地产公司吗?”
“房地产公司兼拍卖店。要是你有兴趣的话,克兰白利法庭这星期三举行拍卖,目录只要两先令。”
“我对拍卖没兴趣,我要问的是一栋房子。”
“里面有没有家具?”
“没有——我想买下——或者租,”雀斑似乎开朗了一点。
“你最好跟史莱克先生谈谈。”
两便士非常愿意见史莱克先生,一会儿,她就在一个小办公室里见到一个穿着呢套装的马脸年轻人,年轻人立刻翻开一个大本子,一边前哨念道:“曼德孚路八号——建筑师盖的,三房;美式厨房——喔,不对,这个已经卖掉了。安玛伯大厦——梦幻式的居住环境,四英亩——为了迅速脱手,特地减价出售——”
两便士用力打断他的话:“我已经看中一栋房子了。我喜欢它的样子一在萨顿村一或者说萨顿村附近——…在一条河边——”
“萨顿村?”史莱克先生似面带怀疑地说:“我想我们目前没有登记那方面的房子,叫什么名字?”
“屋子上好像没写——可能是叫‘水媚屋’,也曾经叫做‘桥屋’。”两便士说:“我想,那屋子分成两部分。-半租人了,可是房客没办法告诉我关于另外那一半房子的事。我喜欢靠河边的那一半,现在好像没人住。”
史莱克先生心不在焉地说他恐怕帮不上忙,不过又补充说“布拉吉和柏格斯公司”也许可以协助她,。从这名职员的口气听来,“布拉吉和.格格斯公司”显然要比这家公司小得多。
两便士走到广场另外一边的“布拉吉和帕格斯公司”——
两便士发现这家公司的气氛和“洛夫巴地和史莱克公司”大致相似——肮脏的窗户上,贴着同样的出售清单和即将展开的拍卖会,唯一可以算是优点的,大概就是新涂过的前门吧。
接待她的人态度同样不好,,后来换了位施必格先生——…一位无精打采的老先生。两便士又把自己的需要重述了一遍。
施必格先生表示的确知道她所说的那栋房子,可是觉得没什么希望,兴趣也不大。
“屋主恐怕并没有要卖房子的意思。”
“屋上是谁?”
“我恐怕也不清楚。最近还转过好几次手——据说政府要下令收购。”
“本地的政府要那栋房子做什么?”
“说真的,贝——贝——”他低头看着刚写下的姓,“贝瑞福太太,要是你能告诉我答案的话,那你就太聪明了,现在政府的那些计划和作风谁也搞不懂。那栋房子后面曾经修理过几次,租金非常低廉,租给——呃,对,派利夫妇。至于真正的屋主,目前住在国外,好像已经完全对这地方失去了兴趣。我想可能在继承方面有点问题,由遗嘱执行人在处理。法律方面有点小问题——贝瑞福太太。遗产税是很贵的,我想屋主宁可那栋屋子跌价——除了派利夫妇住的部分之外。都没有修理。当然,土地本身将来可能还是很值钱。要是你对那种性质的土地有兴趣,我保证可以提供你更有价值的地点。我可以请教一下,你为什么对那栋房子特别有兴趣吗?”
“我喜欢它的外表,”两便士说:“那栋房子看起很漂亮——我第一次看到是在火车上——”
“喔,我懂了——”施必格先生尽力掩饰心中“女人真是愚蠢得叫人不敢相信”的感觉,用安慰的口气说:“如果我是你,一定早就忘掉了。”
“也许你可以写信问房子主人想不想卖一要不然,是不是可以把他的地址告诉我——”
“要是你真的有意思,我们可以写信给房子主人的律师试试看——不过我觉得希望不大。”
“我觉得现在好像任何事都要透过律师,”两便士假装用傻呼呼的愤怒语气说:“可是律师不管处理什么都慢得不得了。
“喔——是的——法律本身就很繁复。”
“银行也一样——差劲。”
“银行——”施必格先生似乎有点惊讶。
“好多人都留银行名称给别人联络,真累人。”
“显的——是的——你说的对——可是现在人都那么好动,经常搬家——出国什么的。”他打开一个抽屉,说:“这里有一栋房子——离贝李市场两里——房屋的状况很好——…花园也很好——”
两便士站起来说:
“不用了。谢谢你。”
她用坚定的口气向施必格先生道别,重新回到广场。
她又简单的拜访了第三家公司——这家公司似乎很小而且很急于推动业务,迫切地想对顾客表示好感,可惜对萨顿村的情形既不熟悉也没兴趣。一心只想卖些价格奇高有没盖完的屋子。接待她的年轻人眼看客人坚决要走,才很不情愿地承认确实知道有萨顿村这么个地方。
“你最好试试广场那边的‘布拉吉和伯格斯公司’,他们有时候会处理一些那一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