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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提到我妹妹了吗?”
他停了一一会儿,脸上露出痛苦的微笑:“卡米尔?”
“对。”
“可怜的孩子。”
“他提到她了吗?”
“我爱你父亲,你知道的。他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却被生活伤得那么深。”
“吉尔提起我妹妹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怜的卡米尔。”
“是的,卡米尔。他说了与她有关的什么吗?”
艾拉又开始爬坡:“那天晚上的血可真多啊。”
“艾拉,求求你,请你的注意力集中一点。吉尔说了任何与卡米尔有关的事吗?”
“没有。”
“那他说了些什么?”
“和你一样。”
“什么一样?”
他转过身来:“答案。”
“什么答案啊?”
“和你想要的答案一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不明白,科普。那件事已经结束。凶手进了监狱,你应该让死人安息。”
“吉尔没死。”
“那天,他来看我那天之前,他都是死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
“这事已经完了。他们走了。活着的人也安全。”
我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艾拉,吉尔究竟对你说了什么?”
“你不明白。”
我们停下脚步。艾拉看着山下。我跟随着他的目光。现在,我只能看到那座房子的屋顶了。我们已经进入树林深处。两个人都呼吸急促。艾拉脸色苍白。
“必须让它一直被掩埋着。”
“什么?”
“我就是这样告诉吉尔的。已经完了。继续前进。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他死了。现在,他又没死。但他该死。”
“艾拉,你听我说。吉尔究竟对你说过什么?”
“你不会让这件事过去,对吗?”
“对,”我说,“我不会让它就这样过去。”
艾拉点点头。他看上去很痛苦。然后,他把手伸到那件篷却下面,掏出一支枪,对准我,没再多说一个字,便扣动了扳机。
36
“我们找到麻烦了。”
洛厄尔警长用一条看上去大得可以做小丑道具的手絹擦着鼻子。他们警局比缪斯预料的现代一些。不过,她的期望本来就不高。房子是新的,设计得过分简洁,里面分布着一些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摆放着电脑。色调以白色和灰色居多。
“你们找到的不是麻烦,”缪斯说,“是一具死尸。”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指指她手中的杯子,“咖啡怎么样?”
“很不错。真的。”
“过去一直难喝死了。有人煮得太浓,有人煮得太淡。我永远是喝最后剩下的。去年,本市终于有个好公民向警局捐赠了咖啡磨豆机。你用过这种东两吗?”
“警长?”
“嗯。”
“你是想用你质朴的魅力引诱我吧?”
他咧嘴而笑:“有那么点意思。”
“好吧,我已经上钩了。我们的麻烦在哪里?”
“我们刚刚在树林里找到一具尸体。据初步估计,尸体已经埋了很长—段时间。我们知道三件事:白人,女性,身高一米七二。我们现在就知道这些。我已经仔细査看了记录。方圆八十公里以内,没有任何失踪女孩或可疑女孩符合这三个条件。”
“我们都知道这是谁的尸体。”缪斯说。
“暂时还不知道。”
“什么,难道你认为还有另一个身高一米七二的女孩子大约在那个时候被埋在那个营地里,埋在与其他两具尸体那么近的地方?”
“我没那么说。”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只说我们还没确定死者的身份。奥尼尔法医正在进行鉴定。我们已经下令调看卡米尔‘科普兰的牙医记录。一两天之内应该能确定。不急。我们还有其他案子呢。”
—》文·—“不急?”
—》人·—“我是这么说的。”
—》书·—“那我就不明白了。”
—》屋·—“嗯,缪斯调査官,我觉得奇怪,你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是执法人员还是什么人的政治密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郡首席调査官,”洛厄尔说,“嗯,我倾向于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你这种年龄的女人,能到那个职位,都是凭天赋和才干。但我也生活在现实世界里,懂得渎职、偏袒和拍马屁是怎么回事。因此,我想问——”
“我是靠自己奋斗得来的。”
“我相信。”
缪斯摇摇头:“我无法相信有什么理由必须为自己辩解。”
“但是,天哪,亲爱的,你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如果这是你的案子,我莫名其妙地跑来指手画脚,而且你知道我一有消息便会立即跑回去告诉老板,尽管他与此毫无关系。你会怎么做?”
“你认为我不应该让别人知道他与此事有关?”
洛厄尔耸耸肩。“还有,假如说我是这里的副警长,警长与你负责的谋杀案有关,于是让我来找你,你会怎样想?”
缪斯靠向椅背。“有道理,”她说,“那我要怎么做才能安慰你呢?”
“你可以让我慢慢确认死者身份。”
“你不想科普兰知道我们找到什么了?”
“他已经等了二十年。再等一两天又何妨?”
缪斯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不想干涉你们的调查过程,”她说,“但是,我也不想对我信任和喜欢的男人说谎。”
“生活都不容易啊,缪斯调查官。”
她皱皱眉头。
“我还有个别的要求,”洛厄尔继续说,“我想请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叫贝雷特的家伙会带着他那个小玩具到这里来寻找埋葬巳久的死尸。”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他们想实地测试这种机器。”
“你是新泽西州纽瓦克市的工作人员。你的意思是说,那里没有合适的掩埋地可以测试这种机器?”
当然,他说得没错。该把事情说清楚了。
“纽约市发现一具男人的尸体,”缪斯说,“我老板认为死者是吉尔·佩雷斯。”
洛厄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拉长了:“又来了?”
缪斯正要解释,塔拉,奥尼尔冲进房间。洛厄尔面露不爽,但没在声音中表露出来:“塔拉,什么事?”
“我在尸体上找到线索了,”她说,“我想,是重要线索。”
科普下车之后,露西独自在车里坐了五分钟,嘴边挂着笑容。她还没从刚才那一吻中回过神来。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那双大手捧着她的脸,还有他看她的眼神……她的心仿佛不仅重新跳动起来,而且已经开始翱翔。
真是太奇妙,太令人吃惊了。
她査看了一下他收集的找到一张本·福尔兹的专辑,放上“砖”这首歌。她一直不知道这首歌唱的是什么:药物滥用?堕胎?精神崩溃?但最后,那个女人成了一块砖,正在把他拖向深渊。她猜,听这些悲伤的音乐也比酗酒要好。但好不了多少。
她关上引擎时,看到一辆绿色小车,一辆挂纽约牌照的福特车,径直开到大楼前面,在那个明确标示着“不能停车”的地方停下来。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一个瘦高,一个短胖^大步走进康复中心。露西不知道该怎样理解这件事。可能没什么。
艾拉的甲壳虫车钥匙就在她包里。她从包里翻出钥匙,把一块口香糖塞进嘴里。如果科普再吻她,万万不能让口臭坏了好事。
她不知道艾拉会对科普说些什么,不知道艾拉还记得搂什么。父女俩从来没谈起过那天晚上的事。一次也没提起过。应该谈谈的。说不定那会改变一切。不过,话又说回来,也许什么也改变不了。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得活下去。这不是什么特别深沉的想法,但人人都该这样想。
她从车上下来,往那辆旧甲壳虫走去。她把钥匙拿起來,伸向钥匙孔。感觉很奇怪。现在已经没人用钥匙开车门了。都是遥控门锁。当然,这辆甲壳虫没有。她把钥匙插进驾驶座这边的锁孔,转动钥匙。锁已经生锈,她不得不用力扭动钥匙,但锁突然弹开了。
她回忆起自己的生活,回想起自己犯过的错误。那天晚上,她向科普说起过那种被推下山的感觉,一直往山下滚,不知道怎样停下来。这是真的。这些年来,他曾找过她,但她一直没露面。也许,她应该早一些和他联系。也许,她应该立即说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但她没有。相反,她将它们埋葬起来。她拒绝正视它们。她害怕直面现实。因此,她找到其他方式来隐藏自己,让3己成为最普通的人,生活在瓶底。殊不知,人如果想逃避,是不会跑到瓶子里面去的。
他们会藏起来。
她坐到驾驶座上,立即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一个可以看见的线索是乘客座下的地板。她低头看看,不禁皱起眉头。
一个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