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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
“但可能还不够好。”
“卡尔和吉姆?”
“我真想把每个叫这些名字的男人都打死。”
“去吧。”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从内部装饰看,印度餐厅好像可以分成两类一很暗的和很亮的。这家餐厅属于亮的那种,色彩鲜艳,坐落在一个看似印度庙宇的房子里,不过看上去的确很差劲。餐厅里有伽伲使和其他神的人造镶嵌式塑像,都被照得亮堂堂的,但我完全看不懂。女服务生都穿着露出肚皮的衣服。这种装扮让我想起《太空仙女恋》中那个邪恶的妹妹穿的衣服。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陈规陋习,但这地方看上去整个就像宝莱坞的音符要爆发出来似的。我总是尽力尝试去欣赏不同的异国风情,但无论我多么努力,我都不喜欢印度餐厅里播放的音乐。此刻,这里的音乐听上去像是有人在用锡塔琴打猫。
我走进去时,女老板皱皱眉头。“几位?”她问。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说。
“蕾亚·辛格在这里吗?”
“谁?”
我又说了一遍。
“我不……啊,等等,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她把双臂抱在胸前,没再多说什么。
“她在这里吗?”我说。
“你是谁啊?”
我把眉毛扬起呈拱形,但拱得不漂亮。我本来想做出俏皮的样子,结果表情更像便秘的人:“美国总统。”
“呃?”
我把名片递给她。她看了看,然后令我惊讶地大声喊道:“蕾亚!蕾亚· 辛格!”
蕾亚·辛格走过来。我惊得后退一步。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年轻,估计二十刚出头,而&绝对相貌出众。你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一一她穿着那样的露肚皮服装,你不可能注意不到一是:从解剖学的角度看,蕾亚,辛格不可能那么曲线毕露。尽管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上去却像在走动。她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仿佛期望有人去抚摸。与其说她的皮肤是棕色,不如说是金色。她那双杏仁眼能让男人一滑进去便再也找不到路出来。
“你就是蕾亚,辛格?”
“对。”
“我是保罗·科普兰,埃塞克斯郡公诉检察官。我们能谈谈吗?”
“和那个谋杀案有关?”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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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
她的声音优美动听,有一点新英格兰寄宿学校学生的口音,但你从她声音里听到更多是的文雅,而不是地方口音。我拼命控制自己,尽量不盯着她看。她注意到了,笑笑。我不想别人以为我是性变态者,因为不是那么回事。漂亮女人会对我产生影响。我想,有这种情况的人一定不止我一个。她们会像艺术品一样对我产生影响,像荷兰画家伦布兰特和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巴黎夜景、大峡谷的日出或亚利桑那蓝绿色的天空一样。我的想法并不违法。我自认为它们非常艺术性。
她把我带到外面的大街上。这里安静一些。她用手臂环抱着自己,仿佛感到冷。这个动作,与她做出的每一个动作一样,好像都有双重含义。让人情不自禁。她身上的一切都让你想到月明星稀的夜空,想到有四根帷柱的床。我猜,这让我“非常艺术性”的理由不攻自破。我很想主动把大衣什么的披在她身上。但天气根本不冷。而且,我也没穿大衣。
“你认识一个叫马诺洛·圣地亚哥的人吗?”我问。
“他被杀了,”她说。
她的声音中有一种奇怪的节奏,好像在念剧本。
“但你过去认识他?”
“是的,认识。”
“你们是情侣?”
“暂时不是。”
“暂时不是?”
“我们的关系,”她说,“是柏拉图式的。”
我把目光移向人行道,然后又移向街那边。感觉好些了。我并不真的在乎谋杀案本身,或者凶手是谁。我只想知道马诺洛·圣地亚哥的情况。
“你知道圣地亚哥先生的住处吗?”
“对不起,不知道。”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在大街上认识的。他主动过来招呼我。”
“就那样?他从大街上径直向你走过来?”
“对。”她说。
“然后呢?”
“他问我是否愿意喝杯咖啡。”
“你同意了?”
“是的。”
我冒险又看了她一眼。的确漂亮。黝黑的皮肤,露出肚皮的服装……真要命。“你总这样吗?”我问。
“哪样?”
“碰到陌生人邀请喝咖啡就接受?”
这句话好像让她觉得很好玩。“科普兰先生,我有什么必要向你解释我的行为吗?”
“没有。”
她没说什么。
我说:“我们需要更多地了解有关圣地亚哥先生的情况。”
“可惜我不知道。”
“尽管问这些问题可能有超越我的行事原则的风险,”我说,“但我仍然有些不理解。”
“不理解什么?”
“一定随时都有男人和你邂逅吧?”我说。
她脸上露出狡黠和会心的笑容:“科普兰先生,你太恭维我了。谢谢。”
我想了想这句话:“那你为什么和他一起喝咖啡?”
“这有关系吗?”
“这也许可以让我了解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我想象不出来。举个例,假设我告诉你说我发现他长得帅。这有用吗?”
“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发现他长得帅?”她又笑了笑。右眼中闪出一丝不解的神情。“听上去你好像妒忌了。”
“辛格女士?”
“嗯?”
“我在调查一桩谋杀案。所以,我们现在也许应该停止玩智力游戏了。”
“你认为可以吗?”她妩媚地把头发向后拂了拂。我没受影响。“嗯,那好吧,”她说,“够公平。”
“你能帮助我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吗?”
她想了想。“也许可以査査他手机的电话记录?”
“我们已经査过他身上那部手机的记录了。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就是你的电话。”
“他之前用过另一个号码。”她说。
“你还记得吗?”
她点点头,把号码告诉了我。我拿出一支小笔把它写在一张名片背后。
“还有别的什么吗?”
“没有了。”
我又取出一张名片,在上面写下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想到别的什么,会给我打电话吗?”
“当然。”
我把名片递给她。她接过去,又笑了。
“怎么啦?”
“你没戴结婚戒指,科普兰先生。”
“我单身。”
“离婚了还是老婆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从未结过婚?”
蕾亚·辛格根本不屑于回答。
“老婆死了。”我说。
“真遗憾。”
“谢谢。”
“有多长时间了?”
我很想说这他妈的与她无关,但我又想在她面前保持风度。该死,如果她不这么漂亮就好了:“快六年了。”
“明白了。”她说。
她用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找。
“谢谢你的配合。”我说。
“你为什么不约我出去?”她问。
“抱歉?”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漂亮。我没嫁,你也未娶。你为什么不约我出去?”
“我从不把工作和个人生活搅在一起。”我说。
“我是从加尔各答到美国来的。你去过那里吗?”
这种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而且,她的口音好像也不像那地方的,但这现在已经说明不了多少问题。我说从未去过,但当然听说过。
“比你听到过的更糟。”她说。
我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有个生活计划,”她说,“计划的第一部分就是到这里来,到美国来。”
“第二部分呢?”
“为了成功,这里的人会不惜一切。有些人买彩票;有些人梦想成为职业运动员;有些人去犯罪或者去眺脱衣舞或者出卖自己。我知道我的资产是什么。我漂亮,是个可爱的女人,我学会了怎样”——她停下来斟酌字眼一一“对男人好。我会让男人难以置信地开心。我会听他说话,我会在他身边,我会帮他提神,我会让他的每个夜晚都很特别。我会在他想要的任何时候以他想要的任何方式把自己给他。而且,我会很开心地去做这一切。”
好啦,我想。
我们正站在热闹的大街上。但我发蜇,突然之间,周围好像一片寂静,我甚至能听见蟋蟀的唧唧叫声。我感觉嘴里很干。
我用一种听上去很遥远的声音说:“你认为马诺洛·圣地亚哥可能就是那个人?”
“我曾以为他可能是,”她说,“但他不是。你好像不错,好像会对女人很好。”蕾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