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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德琼大声说,「那就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要撕开包装——为了拿出那把刀。我早就应该告诉你是凶手打开的包装。」
埃勒里抬了抬眉毛:「你知道吗,我绝不同意这个理由。首先,这个礼物是昨天才买的,所以凶手根本不可能预先知道今晚这儿有一把锋利的新裁纸刀可以用。不,不,我相信把裁纸刀用作凶器完全是出于偶然。极为可能是凶手作案前事先潜入这里,完全是出于好奇或是想到她即将做的事而感到紧张才打开礼物的包装。自然地,她发现了这把裁纸刀。和事先准备好的凶器相比,她更愿意用裁纸刀。前提是如果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谋杀,至少现在看来是的。」
德琼抓了一下鼻子,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比尔结结巴巴地说:「如果她有时间事先潜入……那她应该在屋里呆了一段时间。那时候乔在哪儿?还是她先袭击了他?」
「好了,比尔。」埃勒里平缓地说,「先别操心这些事了。我们还没有足够的事实根据。你对礼物的事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比尔?」
「对我来讲……也是大吃一惊。我从来不在意生日之类的事。乔……」他把脸转了过去。
「唔,」德琼耸耸肩说,「我得承认你的妹夫死于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件很难过的事。你还发现了什么,奎因先生?」
「你是不是想要一份完整的报告?」埃勒里平静地说,「你知道吗,德琼。你们这些警察的问题就在于老是认为自己是专业的而看不起业余的侦探。我知道好多侦探可以向你们专业的警察虚心请教,但很少有反过来的。莫菲,我要是你的话就应该做笔记。总有一天你会因此而受到检察官的赞扬。」
莫菲的表情有些尴尬,而德琼却微笑着点点头。
「对房子和内部物品总体的描述,」埃勒里说着,深吸了一大口烟斗,「可以得出一个很奇怪的结论。在这个一间屋的房子里,我们既没有发现床,也没有找到折叠床或任何卧具。这里有壁炉却没有柴火——事实上,连烧过的灰烬也没有,炉膛里相当干净。很明显,这个壁炉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用过了。另外,这个倒塌的烧煤的炉子,生满了锈,显然已不能取暖或做饭用了。顺着这个思路,我们还发现这儿没有蜡烛,没有油灯,没有煤气,也没有火柴……」
「是啊,」德琼说,「这家伙不抽烟吗,安杰尔?」
「不。」比尔望着前面的窗户。
「事实上,」埃勒里继续说,「这里唯一能够照明的东西就是这桌子上的台灯,附近有发电站……?」
德琼点点头。
「是不是这房子的居住者安装的电力设施并不重要,只要记下这个情况就可以了。」
「还有,这里只有少量陶器的碎片,没有食品的痕迹,也没有哪怕是最穷的人都会准备的最普通的急救用品。」
德琼哈哈地笑:「都记下了吗,莫菲?真棒,奎因先生。我自己也做不到这么好。可是把这些加起来,你究竟能想到些什么呢?」
「肯定,」埃勒里反驳说,「比你想到的多。房子的居住者在这里既不睡觉也不吃东西——这个地方没有迹象表明它是居住的住宅,而所有的现象都说明它是个……临时的避风处,路边的方便之处,或者说最简单的中途停留处。」
「还有,从各种迹象可以推断出房子的居住者是什么样的人。这张浅褐色的地毯是这屋里唯一不是无家可归者在这里居住时的物品——和其他东西相比太贵重、奢侈了。我估计可能是这间屋子的使用者从卖二手货的地方以可观的价钱买来的。一种对奢侈的品味的让步——这一点非常重要,你不这样认为吗?可以证实这种奢侈主义癖好的还有衣架上的衣物,窗户上的窗帘——昂贵的面料但是挂得随随便便,这当然是男人的感觉。最后还有一点,屋内近乎完美的干净:地毯上一尘不染,壁炉也是干干净净的。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比尔的眼光从窗户那边转过来,他的眼圈有点红:「这不会是乔·威尔逊,」他严肃地说。
德琼的微笑消失了:「可这与威尔逊今天在电话中和比尔说的不一样啊,他说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尽管如此,」埃勒里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说,「我还是认为整个事件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参与。」
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德琼摸了摸下巴,仿佛若有所思。他说:「这听起来像是该死的记者们来了。」接着就离开了。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埃勒里轻声说,「德琼在可怜的威尔逊的口袋里找到些什么。」
桌上的那堆东西有着普通男人随身携带的各种零七八碎的东西。一串钥匙;一个旧钱包里面有236美元现金——埃勒里看了一眼比尔,他仍然在望着窗外;混杂在一起的几片纸;几张挂号信的存根;威尔逊本人的驾驶执照;两张照片上有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前面。埃勒里认出她是比尔的妹妹露西,比他印象中更丰满,但仍然是他在大学时代认识的那个最热情、最活泼的姑娘。还有一张费城石油公司的发票;一支自来水笔;几个寄给威尔逊的空的旧信封,背面有不同的计算草稿。埃勒里拿起一本银行存折,打开它发现这是费城一家大银行的,上面显示还有4000美元的余额。
「从存款记录来看,」他对着比尔静止的后背说,「几年来他一直没有取过款,每次存的钱虽然不多,但很稳定。」
「是啊,」比尔没有回头,「他一直把他的钱都存起来。我想他还有些钱存在邮政储蓄。作为一个女人来说,露西嫁给像乔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遗憾的。」
「他有没有股票或债券什么的?」
「我亲爱的埃勒里,不要忘了我们属于中低收入阶层,这五年来还一直处于经济萧条时期。」
「哦,是我错了。他的支票账户是怎么样的?我没看到支票簿。」
「没有,他没有支票账户。」比尔停顿片刻,「他总是说他的生意不需要支票。」
「真是非常奇怪啊,」埃勒里以一种惊奇的口吻说,「这是……」他又闭上了嘴,又开始查看桌上那堆东西。但是没有再发现什么。他拿起自来水笔,拧开笔帽,在一张纸上试着划了划。
「嗯,这支笔没有墨水了。这说明了书写礼品卡的地点,肯定不是在这儿。他没有铅笔,钢笔又没有墨水了,而且,根据我粗略的勘查,这屋子里既没有其他书写工具也没有墨水。这好像说明……」
埃勒里绕过桌子,跪在尸体旁边一动不动,好像是钉在了地毯上。他开始了一项奇怪的工作——他把威尔逊的衣袋翻过来,像珠宝商鉴定宝石一样检查衣袋缝中的碎石粒。
他站起身,又走到衣架旁检查挂着的四件西装的衣袋。然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回到尸体旁,抬起死者的手臂,仔细观察已经僵硬了的手指。然后,他表情痛苦地用力分开死者的嘴唇,露出紧紧咬住的牙齿。他站起来又点了点头。
埃勒里坐在桌子上,向下看着威尔逊扭曲的脸。这时,德琼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儿个警探。
「嗯,」德琼兴致勃勃地说,「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了吗,奎因先生?我想你一定喜欢听我们所发现的。」
「多谢,你真是个好人。」
比尔转过身来:「我想你应该意识到,德琼,你在这里大摇大摆的时候,卡迪拉克车上的女人可能已经安全地逃脱了。」
德琼向埃勒里眨了眨眼:「我只是个小镇的警察,是不是?听着,安杰尔,镇静一下。我到这儿的五分钟后就发出了警报。现在还没有消息,但整个州的警察正在高速公路搜索。州警察署的梅里队长亲自负责。」
「她大概已经到纽约了,」埃勒里冷淡地说,「已经太迟了,德琼。对了,你刚才说你发现了什么?」
「很多。就在外面那两条车道。」
「噢,是那些车胎印吧?」埃勒里说。
「来见见汉尼根警官。」——一个马脸男人突然从他身后冒出来——「汉尼根做过一些汽车轮胎的专门研究。说吧,汉尼根。」
「好吧,先生们,」这个警官向埃勒里点头致意后开始说,「这个房子前面的主要车道——就是那条半圆形车道。安杰尔先生看到卡迪拉克车停着的地方,一共有三组车胎印。」
「三种?」比尔叫道,「我只看到了卡迪拉克车,我的车并没有停到过前面的车道。」
「是三组车胎印,」汉尼根肯定地重复,「并不是有三辆车。事实上,有两辆车。车胎印中有两组是同一辆车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