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间的漆布地毯上。“我们走。”
“等等,”笛瑞儿说,“没有道理呀。104的教室没有窗户是开着的。”
“真的有。”安珀说,“校园警察从来不关它。”
“你怎么知道?”
“我曾经和校园警察约会过,忘了?”
“我们没时间说这些了,”我说,“她就在那儿,我们走。”
我们扔下乱糟糟的房间,大踏步地出了门口,在一片漆黑之中穿过了泥泞的足球场。我们谁也没说话,我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我只知道在我的心里有一丝恐惧,肚子里还有些恶心。
欧布莱恩楼的104房间就在我们眼前了,窗户裂着一道缝,正如查德和安珀说的。
“我们怎么不带一只手电筒?”笛瑞儿说。
“我这儿有。”安珀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只迷你形手电筒。她递给我。“我出门时从来都带着它。”
我把光线对准了教室。从我能看到的一切——黑板,一排排的课桌,座位下的课本——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我们得进去。”我说。
“我不进去。”笛瑞儿说。
“为什么?”安珀问。
“为什么?你疯了吗?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一个圈套?我怎么知道你们没有参与?”
“你在说什么呢?”我问。
她摇着头,嘴唇紧绷成一条线。
“笛瑞儿,”我说,“你得跟我们进去。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外面。”
她还是在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吸气和呼出,不看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笛瑞儿?”
她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好象是不能集中精力。她的呼吸加快了,越来越快。她抓住自己的喉咙,开始大喘气。“我上不来气。”她喘息着说。她的身体开始前后摇晃,脚底下磕磕绊绊。“我不行——”在我还没来得及扶住她之前,她就象一只旧纸盒一样,瘫软在地上了。
我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安珀,你带手机了吗?”我去拽安珀脚踝旁边的背包,但被她一把抢了回去。“安珀,{奇书手机电子书}我们得叫校园警察。”
“我们不能让警察看见我们在这儿,我们现在不应该在这儿。她没事的。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给她几分钟的时间。”安珀跪下来,把手放在笛瑞儿的额头上,象是在查她的体温。
“安珀,她不发烧。把电话给我。马上!”
安珀终于让步了,把手机扔给我。我拨号,可是没动静。我看看屏幕,“没电了。你去找人帮忙,我留在这等着。”
安珀看着笛瑞儿:她上气不接下气;嘴唇,干燥而苍白;眼睛,颤动地闭着。安珀站起来,朝着校园路跑去。
我把笛瑞儿的头支在我的大腿上,在想是不是应该给她心脏按摩和人工呼吸。“马上就来人帮忙了,笛瑞儿。坚持住。”
笛瑞儿费力地吐出了几个字,但是听不清楚。
“嘘——别说话。”我擦掉她前额上的几滴汗珠,感到她在发冷和颤抖。我抬头向路的方向看去,多诺万冲着我跑过来,安珀紧随其后,查德也跟在后面。
“怎么了?”多诺万把他的活页簿扔在地上,脱掉夹克衫,垫在笛瑞儿的头底下。
“安珀,你没找到校园警察吗?”
“我先找到了多诺万。”
“怎么回事?”多诺万重复着问。
“我不知道,她就是喘不上气。”
“我去找人帮忙。”查德转身走向校园路。
多诺万的脸上汗涔涔的,非常着急。他把笛瑞儿上衣的领子松开,把手放在她的心脏上。“好啦,笛瑞儿,”他说,“尽量控制你的呼吸。别怕。吸气,然后呼出。”
我能看出来笛瑞儿听进去他的话了,他声音里的自信在帮助她恢复平静。
“你还是在肺里吸入了太多的空气。”多诺万向下握住了她汗涔涔的手掌。“想象你是在通过胸腔呼吸,吸进,呼出。别慌。只要你能呼吸了,你就没事了。”
几分钟以后,多诺万让笛瑞儿的呼吸平静了下来。他脱掉羊毛衫,身上只剩了一件紧身T恤,把羊毛衫盖在了笛瑞儿身上。“没事儿的,”他轻声说,拍着她的后背。“你会没事儿的。别说话。”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查德和一个校园警察向我们跑过来。
“她好多了。”多诺万一只胳膊垫在笛瑞儿的脖子后面,一只胳膊环在她的后背,帮她坐了起来。“她是被吓着了。以前我也有过这种情况。”
“有你们帮忙,她真幸运。”警官说。
“对了,你们怎么在外面?”我问。
“我在画素描。”多诺万抬头看着天。“你上一次见到象今晚这样的夜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我抬头看向夜空,星星的布阵,由亏转盈的月亮。离上弦半月还有几天,作背景的天空一片漆黑。
“最好的角度是在庭院里的长椅上,向北看。”多诺万接着说,“那个方向没有建筑物。”他转向查德,“你从哪过来的?”
“我正好穿过校园,看你们俩在前面跑,估计是出什么事儿了。”
“正常情况下,在熄灯以后出来,你们都得去做个笔录。”警官说。“但考虑到所有这些情况,我们就放过英雄和他的朋友们吧。”
我不敢肯定多诺万是不是听见了他的话。他的精神完全在笛瑞儿身上,在看她是不是在以正常的频率呼吸,把她脸上的头发拢到后面,还看看她的手是不是因为接触到了地面而被弄脏了。
“救护车来了。”我说。
“你会没事儿的,笛瑞儿。”多诺万微笑着摩挲着她的后背。
“别走,多诺万……求你了。”她的手紧紧扣住多诺万的胳膊,似乎这里是海港,她要出海,而多诺万要留下来。几个急诊医生带着担架走了过来,但是她拒绝看他们,直到多诺万答应他陪着她。
一时间,我全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被插入了电影《青春与窒息》的片段。
急诊医生叫每个人都让开路。多诺万退了几步,直到笛瑞儿被抬上担架,依然握着笛瑞儿的手。
“我想我们也应该上救护车。”安珀说。
我和她走向了救护车,象是我也要加入他们之中的样子,但是我的一只眼睛一直瞟着警察钻进了他的巡逻车。“不,”我低声说,“你去吧。我们中得有一个跟着她。我需要留在这儿,把事情弄明白。”
“你疯了吗?”安珀轻声说,“你自己一个人不行。”
我看了一眼查德,他正站在救护车的后面,看着里面的笛瑞儿。“我不是自己一个人。”
安珀也看看他。“你肯定吗?”
我点头,心里却没什么把握。“你快走吧。”
安珀又犹豫了一会儿,爬了进去,加入到笛瑞儿和多诺万之中。
我看着他们离开。所有的人,除了查德。他现在就站在我的身边。
第二十七章
救护车开走了以后,我才发现安珀把她的玩具熊背包落下了。我把它连同那个没充电的手机、多诺万的速写本一起捡了起来,并把它们都塞在了小熊的肚子里,那里已经装满了安珀的零食。
“你怎么不跟着笛瑞儿去呢?”查德问。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我回答。“差不多是半夜了,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找你。我去了你的房间。我去了绞刑吏咖啡厅。图书馆——”
“那些地方十一点关门。”
“是啊,但我想你们几个走回来可能要用点时间。怎么了?”
我用了超长的一秒钟仔细地观察了他的脸,想破解出事实真相,也在琢磨着是不是和他提电子邮件的事儿——我们到这儿来的全部原因。“算了吧,”我终于说。我拾起安珀的手电筒,走向窗户。
“你在干什么?”
“你是个聪明人;你猜。”我把窗户开到足够大,把自己悬在窗台上,先是顶住肚子,然后从窗口爬进去,砰的一声落在教室的地板上。
查德跟了上来。
我用手电筒照着路,走过了几排课桌。电筒晃过整个教室,所有的角落,寻找着任何一点异常的东西。然而,除了缺少光亮,除了教室里显然空无一物之外,它和我呆过的任何一个其他教室别无二致——一样的无端压抑,一样的死气沉沉。
“你在干嘛?”查德轻声问。
我用一只手指“嘘——”了一下,走向教室前面。黑板上爬满的字迹是当天的三角学板书,什么m分之一。还有人把生物书忘在了椅子下的书筐里。手电筒的光线晃过了门边的电源开关,但是我并不想打开它,以防校园警察还在附近。
我移到门口,握住球型门锁,感到一股冰冷的血液涌上我的脸。我使劲一拽,门开了,反弹到墙上,把垃圾桶撞倒在了地上。我的心象橡皮筋一样蹦到了肚子里,又在我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