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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阳光明媚,鲜花烂漫。
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咕咕地叫,婉转,明快,就像脆响地打击乐器奏出的一串和谐音符。
池中的春水汲取了一冬的营养,隐然露出碧绿的波纹,池中鱼儿快活地摆着尾巴,闲适地吹着水泡,游来游去。
一切都蕴含着不可遏制的生机!
吴三桂边走边欣赏,越看心中越敞亮,却不觉吟出了辛弃疾的《摸鱼儿》,……
吴三桂正在低头沉吟,不想被一声娇笑打断了思绪。他抬头四下观望,周围却是一片宁静,既消失了声音,又没有见到半点人影,只看到前方树枝上一只小鸟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珠歪着小脑袋看着他。
吴三桂被这种奇妙的环境所感染,不由得心头一荡,捷步朝湖边小亭走去。
一条翠竹掩映的曲折小路通向湖边。稀疏的细竹嫩枝初长,枝叶婆娑,在上投印着斑剥的黑影。竹林并不大,但湖水,修竹相映成趣,与林中,湖堤上的风景相辅相成,构成一幅清幽恬淡的水墨画,显得意境深远,的确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湖边小亭,飞檐高挑,像轻盈的百灵展翅飞翔,红漆四根圆柱,柱柱之间有楼花亭围相连,亭小而别致,给颇为冷清的景物衬上一点生气。亭中设有石桌、石凳,光亮鉴人。
此时,一个丽人坐在桌旁,笑颜可掬,然而却用手把口儿轻掩。
这个丽人见吴三桂走来,连忙起身,碎步急趋,走到吴三桂近前,纤纤素手相扣轻握,置于左腰下部,裙裾微摆,款款下拜:“贱妾恭迎王爷。”乳莺喁喁,婉柔清丽。
只见她有二十六、七岁年纪,长得袅袅婷婷,白衣飘飘,青丝粉颈,柳眉皓鼻,妙目轻翕,朱唇未启而含笑,自是多情未露,却带有一派风流姿态。
她,把个吴三桂看得呆若木鸡,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贱妾恭迎圣上!”这女子见吴三桂一副痴呆模样,便又说出了一句。
吴三桂这时才登然醒悟过来,哈哈大笑,双手一扶,便将丽人揽入怀中,笑眯眯地说:“莲儿,你真会戏弄本王,如今脱去华服,不饰珠宝,一身素衣,粉黛不施,却是这般清素引人,本王一时竟没认出你来。”
莲儿就着吴三桂的一扶一揽,早已伸出玉臂勾住他的脖子,双腮红润,含情的眼睛看着吴三桂,亦娇亦嗔地说:“贱妾在这儿等王爷多时了。”
吴三桂不由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这来?”
莲儿应声道:“昨天贱妾未见王爷,今晨叫着人去向吴忠寻问,吴忠说王爷昨夜烦闷,郁郁不乐,今儿一大早就召集人议事。贱妾想,既是王爷议事,遇事定夺必定巧媒妙思,思谋必成。贱妾以为王爷昨日的忧愁今日得在解脱,一定会到此地散散心思。所以,贱妾便准备些水果、点心、水酒、佳肴以慰王爷为国事的操劳之心!”
吴三桂听完不禁亲了莲儿一口,哈哈大笑:“我的莲儿可真会体贴人,理解人啊!来,来,你就陪本王高兴高兴。”
说罢,拥着莲儿到亭中喝酒享乐去了。
这个莲儿本是陈圆圆的一个侍女,从小由圆圆亲手调教长成,长得美丽、秀气、大方,知情达意,深得圆圆的喜欢,也深得圆圆的信任,圆圆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因此,在整个王府中,莲儿自是比别人高出一筹。自从圆圆走后,莲儿便留了下来,却被吴三桂召来。当夜吴三桂就要莲儿解衣侍寝,第二日便封为王妃,奉侍王侧了。近两年来帮助吴三桂出谋划策,又温柔体贴,成了吴三桂枕边的香艳军师。
吴三桂和莲儿在亭中斟酒取乐,边说边赏,边谈边笑,苍浑的笑声和清脆的笑声交合着冲向湖面、竹林,冲向湛蓝的天空。
今天,吴三桂由于心情畅快,又有知己相陪,不由多饮了几杯,已显示几分醉意。酒刺激下的大脑无比兴奋,行为就不太听指挥,话语也多起来。
吴三桂搂着莲儿,醉眼朦胧,搓、摸、揉、捏着莲儿的玉体。现在的莲儿也是春心藏兔,粉面泛红,口中吃语含混。莲儿把吴三桂送往嘴边的酒杯夺过来,挣脱吴三桂的搂抱,拉着吴三桂的胳膊,说:“王爷,来,我扶您到后宫歇息。”
吴三桂闻听此言,把抄在手的酒杯随手一扔。“好,好,我们要痛痛快快地歇息。”酒杯撞到柱子上,复又落到地面上,发出两声金属的脆响。
莲儿搀着吴三桂,二人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向后宫走去。
莲儿的住处青砖粉垣,进入正门,绕过萧墙,便是一洞月亮门。院中种着几丛湘妃竹,有处藤架,现今已爬满了蛇龙婉蜒的青藤,藤架下是圆木的桌凳,通过两旁植满奇花异草甬道,就登堂入室了。说是后宫,但这却是后宫之外的单独院落。虽说这是成都,但是主要建筑却像北京的四合院,北京人家住的四合院却是无法和这个“四合院”相比,它只保持了“四合院”的势,却少了普通四合院的韵——朴质。这里当然是富丽堂皇。
莲儿一进门就吩咐丫环们洗漱更衣,这一切又都是布置好了的,没用一会,吴三桂就躺在了莲儿的香帏之中。
莲儿示意丫环们退下,屋里只剩下吴三桂和莲儿。莲儿端来一杯醒酒茶,吴三桂一口喝下,把杯子一扔,一把搂过莲儿,两人便滚倒在床上。……
吴三桂一觉醒来,却不见了莲儿。于是,他大叫:“莲儿,莲儿。”
莲儿应声跑进来:“贱妾在。”
吴三桂唤过莲儿,叫到床边坐下,正色说道:“莲儿,我要带你出征,去攻打汴梁,去打康熙的屁股,你说好不好?”
莲儿面露难色,这点却出乎吴三桂的意料。吴三桂脸色一变:“不愿陪伴本王吗?”
莲儿一见吴三桂如此情态,吓得赶忙跪倒在地:“贱妾并非不想侍候王爷.我只是担心王爷鞍马劳顿;那种吃风饮尘的战争生活恐怕对王爷不利。我也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的确是出于王爷您身体考虑……”言事未罢,就嘤嘤抽泣起来。
吴三桂一听错怪了莲儿,顾不得穿衣,下地扶起莲儿,复拉她上床,抚慰道:“宝贝儿,本王错怪你了,我出征也是出于无耐,现在长沙被阻,形势吃紧,本王又不愿放弃苦心经营几年的湖南,只好亲征去讨汴梁,以解长沙之围,这是‘围魏救赵’啊!”
莲儿听吴三桂之说,长长叹了口气。
吴三桂接着说:“凭借着我的龙威,不用担心不胜,本王出征,不仅湖南得以保全,而且可以直捣京城,大事可成,出头之机,在此一举!”
莲儿见事以至此,只好同意。
吴三桂一见莲儿愿意偕行,异常高兴:“本王出征,长途跋涉,兵士交锋,必然艰苦难堪,如此.我身边便不能没有你伴驾。今能与爱妃同行出征,本王必会大获全胜,直捣黄龙,擒王纳位!”
两天后,吴三桂凋遣的兵将基本汇聚完毕,整装待发。大批粮草,随队而行。这一年,吴三桂六十六岁。
军营大帐,吴三桂进行出征布置。
“本王和诸位将军,共统领十万大军,直指勋阳,行军过程中,一面派信使持令箭,调集汉中人马,分别攻占扶风,武功一带,一面调王会、洪福各统领五千人,从小路先进攻襄阳,用来分散敌人兵力。第三,等到大兵到河南,然后王会、洪福带领襄阳之兵,都到樊城会合,再决计北伐。”
各路将领,领命回归,再行布置。各部气势高昂,奋勇前进。
吴三桂的这次亲征,可谓是激情百倍。虽然是匆忙之中决定亲征,但是作好了细致的准备,常年的争战的历经事情的广博,又加之年纪的原因,因而凡事都不肯冒险而行。他以成都为根本,任用降将罗森镇守成都,又让亲属吴永年、吴炳光驻守四川及云贵的富辽地域。
吴三桂这次出征,郑蛟麒为先锋,随军大将有王会、洪福、林天柱、谭延衽等数十员,出征后,罗森负责照运军粮、军饷。真是万事具细,一丝不苟。
闻风而动
由湖南通往京师的官道上,奔驰着一匹红色骏马,被马蹄腾起的尘土拉得很长,弥漫着整个路段。马已经通身是汗,虽然掠起强劲冷风,但是对马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马背上的人竭力往前倾,几乎是快贴在了马鞍上。一只手拉紧马缰,另一只手却在身后高高扬起,划了一弧,手中的马鞭便狠狠抽打在马臀上。这匹马已经是全力飞驰了,马嘴里不住流下的白色泡沫,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