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荒谬……没有这种事!”提莫西口沫飞溅地说。
摩迪厉声说:
“请不要惹你舅舅生气,乔治,这对他非常不好。当然他想要那套史波德就可以带走!
他有优先选择权,你们年轻人应该让一让。他是理查的弟弟,如同他所说的,而你只是个外
甥而已。”
“而且我可以告诉你,年轻人,”提莫西怒火上升。“如果理查立下了恰当的遗嘱,这
个地方所有东西的处置权都应该操在我的手里。所有的财产都应该这样,如果不是这样,我
只能怀疑这是不良影响。是的……重复一遍……不良影响。”
“不成体统的遗嘱,”他说。“荒谬可笑!”
他躺回到椅背上,一只手搁在心脏的部位,呻吟着:
“这对我非常不好。但愿我能……喝一点白兰地。”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急忙去拿,回来时手上端着一小杯“补药”。
“拿来了,亚伯尼瑟先生。请……请不要激动。你确信不要上楼回床上躺着?”
“不要傻了,”提莫西一口吞下白兰地。“上床?我打算维护我的权益。”
“真是的,乔治,你让我感到惊讶,”摩迪说:“你舅舅说的完全是实话。他的意愿优
先。如果他想要那套史波德甜点瓷盘,那么便是他的!”
“不管怎么样,真叫人不忍卒睹。”苏珊说。
“闭上你的嘴,苏珊。”提莫西说。
坐在苏珊一旁的瘦弱年轻人抬起头来,以比他平时更震颤的声音说:
“不要那样对我太太讲话!”
他半站起身子。
苏珊很快地说:“没有关系,葛瑞格。我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
海伦说:“我想你能谦恭一点,乔治,把那套甜点瓷盘让给你舅舅。”
提莫西气得口沫飞溅说:“没什么让不让的!”
但是乔治微向海伦一鞠躬说,“你的心愿就是法律,海伦舅妈。我放弃我的要求。”
“不管怎么说,你并不真的想要它们,不是吗?”海伦说。
他以锐利的眼光看了她一眼,然后露齿一笑说:
“海伦舅妈,你的毛病是,你太精明了!你知道的比你想知道的多。不要担心,提莫西
舅舅,那套史波德是你的。我只是闹着玩玩而已。”
“玩玩,真是的。”摩迪·亚伯尼瑟愤慨地说。“你舅舅可能因此而心脏病突发!”
“你别信他那一套,”乔治快活地说,“提莫西舅舅可能比我们所有的人都活得更久。
他是所谓的病人多长命。”
提莫西凶恶地趋身向前。
“我不怀疑,”他说,“理查会对你感到失望。”
“这是什么意思!”乔治的幽默感一下子全不见了。
“你在莫提墨死后来这里,期望取代他的地位……期望理查会立你为他的继承人,不是
吗?但是我可怜的哥哥很快便看透了你。他知道如果他的钱由你来控制会流到什么地方去。
我倒很惊讶他还留给你一部分财产。他知道这些财产的下场。赛马、赌博,蒙地卡罗、外国
娱乐场。也许比这些更糟的地方也说不定。他怀疑你不正直,不是吗?”
乔治鼻翼两旁各出现一道白色的凹痕,平静地说:
“你不觉得你还是讲话小心一点的好吗?”
“我身体不适没来参加葬礼,”提莫西缓缓地说,“不过摩迪告诉过我柯娜所说的话。
柯娜一向就是个傻瓜……但是可能她言之有物!如果真是这样,我知道我会怀疑谁……”
“提莫西!”摩迪站起来,平静、稳固,有如一座巨塔。“你今晚很辛苦了。你必须考
虑到你的健康。你不能再病倒了。跟我来。你得吃颗镇静剂上床了。海伦,提莫西和我就拿
那套史波德甜点瓷盘和那座衣橱作为留念。没有人反对吧,我希望?”
她的目光扫射周围的人,没有人开口,她一手搀住提莫西的手肘,大踏步地迈出房去,
挥开站在门口的纪尔克莉斯特小姐。
他们离去后,乔治打破了沉默。
“不可轻视的女人!”他说,“这正是摩迪舅妈的写照。我可不敢挡她的路。”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有点不自在地再度坐下来,喃喃地说道:
“亚伯尼瑟太太一向都那么仁慈。”
这句话有点自讨没趣,没人答腔。
麦克·雪安突然大笑说:“你们知道,我觉得这一切十分有趣!活生生的一出‘范赛遗
产’。对了,罗莎蒙和我想要客厅里的那张孔雀石桌。”
“噢,不好,”苏珊叫了起来,“我要那个。”
“又来了,”乔治眼睛望向天花板说。
“哦,我们不必为这个伤和气,”苏珊说。“我要那张桌子的理由是为了我的美容院。
只是增添一点特色……我会在上面摆一大束蜡制花。那看起来会好极了。蜡制花很容易找
到,不过绿色的孔雀石桌可就不那么普遍了。”
“可是,亲爱的,”罗莎蒙说,“那正是我们要它的原因。为了一出新戏,如同你所说
的,作为一个特色……那么具有时代色彩。而且不管是摆上蜡制花或是蜂鸟,都配合得恰到
好处。”
“我懂你的意思,罗莎蒙,”苏珊说。“但是我不觉得你的理由有我的充分。你可以轻
易地在舞台上用一张上过漆的孔雀石桌……看起来就跟真的一样。但是我的美容沙龙就得用
真的孔雀石桌。”
“好了,女士们,”乔治说,“来个君子协定怎么样?为什么不抛铜币,或是比纸牌大
小来决定?这跟那桌子的时代作风相当吻合。”苏珊和善地微微一笑。
“罗莎蒙和我明天再讨论一下,”她说。
她似乎如同往常一般,相当有自信。乔治满有兴味地看看她的脸再看看罗莎蒙的脸。罗
莎蒙脸上有种模糊,相当遥不可及的表情。
“你支持谁,海伦舅妈?”他问道,“我敢说是旗鼓相当。苏珊有决心,但是罗莎蒙专
心得令人叹为观止。”
“也许不用摆蜂鸟,”罗莎蒙说。“那些中国花瓶拿一个来当电灯座,配上金黄色的灯
罩一定很可爱。”
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急急打圆场。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非常漂亮的东西,”她说。“我相信那张绿桌放在你的新房里一定
很好看,班克斯太太。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桌子。这一定值很多钱。”
“当然,会从我那份遗产中扣除,”苏珊说。
“对不起……我的意思不是……”纪尔克莉斯特小姐一脸狼狈相。
“可以从‘我们’那份中扣除,”麦克说。“加上蜡制花。”
“它们摆在那张桌上很配称,”纪尔克莉斯特小姐喃喃说道。“真的很艺术,非常好
看。”
可是没有人理会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的好心意。
葛瑞格再度以他那高度紧张的声音说:
“苏珊要那张桌子。”
这句话引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好像葛瑞格用他的话,一下子就改变了原来气氛。
海伦连忙说: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乔治?除了那套史波德瓷盘之外。”
乔治露齿一笑,原先的紧张气氛松弛了下来。
“逗弄老提莫西实在有点叫人感到惭愧,”他说。“但是他实在有点叫人不敢相信。他
被宠坏了,凡事予取予求,长久下来,都成了不良习惯了。”
“你得迁就一下病人,柯罗斯菲尔德先生,”纪尔克莉斯特小姐说。
“我看他红光满面,根本没什么病,只不过是个老臆想症患者而已,”乔治说。
“当然,”苏珊同意说。“我不相信他有任何毛病,你相信吗,罗莎蒙?”
“什么?”
“提莫西伯伯没有任何毛病。”
“没有……没有,我不这么认为。”罗莎蒙含糊其辞。她道歉说。“对不起,我正在想
什么样的灯光配得上那张桌子。”
“你们知道了吧?”乔治说。“一个一心一意的女人。你太太是个危险的女人,麦克,
我希望你了解这一点。”
“我了解,”麦克有点严肃地说。
乔治兴高采烈地继续说下去。
“桌子争夺战!明天待续……君子之争……但各人意志坚强。我们大家都应该各自加入
阵营。我支持这么甜美、表面上看起来柔顺其实却不然的罗莎蒙。丈夫理所当然是支持他们
的太太。纪尔克莉斯特小姐?显然是站在苏珊那一边。”
“噢,真是的,柯罗斯菲尔德先生,我可不敢……”
“海伦舅妈呢?”乔治不理会纪尔克莉斯特小姐,继续说。“你是关键性的一票。噢,
呃……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