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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安惠所先生复述了一遍,有点不解。
“不错,为什么?是不是因为,在内心里你早已对理查的死感到怀疑?”
律师摇摇头。”不,不,一点也没有。”
“那么是因为她……柯娜。你跟她很熟吗?”
“我有……噢……二十多年没见过她了。”
“如果你在街上碰到她,你能认出她吗?”
安惠所先生想了想。
“我可能认不出她。我以前见过的她是瘦瘦的小女孩,现在她已经变成一个肥胖的中年
妇女。不过我想跟她面对面说话时还是认得出来是她。她的发型还是一样,前额留着一绺刘
海,她习惯像只害羞的动物一样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瞄你,而且她很喜欢插嘴,头一倾,突然
说出很令人讨厌的话来。她有怪僻,你知道,而怪僻总是人人不同的。”
“事实上,她还是你几年前所认识的柯娜。而且她还是说出令人讨厌的话!那些话,令
人讨厌的话,她过去所说的……是不是通常都……是事实?”
“那正是柯娜一向都叫人难堪的地方。一些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的事实,她总是脱口而
出。”
“那么她的个性一点都没有改变。理查·亚伯尼瑟是被人谋杀的……所以柯娜马上提到
这个事实。”
安惠所先生吓了一跳。
“你认为他被人谋害?”
“噢,不,不,朋友,我们不能这么快下定论。我们只能说……柯娜认为他是被人谋杀
的。她相当确信他是被人谋杀而死的。对她来说,这是确信的事,而不是臆测。因此,我们
得到一个结论,她一定有什么理由这样相信。根据你对她的了解,我们可以说,她那样说并
不是恶作剧。告诉我……她那样一说,当场便立刻受到一致的抗议……对不对?”
“对。”
“然后她变得慌乱、羞愧,找台阶……说……就你所记得的……说什么‘可是从他所告
诉我的……我认为’。”
律师点点头。
“真希望我能记得清楚一点。不过我相当确信,她说‘他告诉我’或是‘他说’……”
“然后这件事就过去了,大家都开始谈起别的话题。你想想看,看能不能记得有没有任
何人脸上有特别的表情?任何还留在你的记忆里的……我们不妨说……不寻常的表情?”
“没有。”
“而就在第二天,柯娜遇害……而你自问:‘这件事有没有因果关系?’”
律师显得不安。
“我想你觉得那是捕风捉影?”
“一点也不,”波洛说。“如果原先的假定是正确的,那么你的想法是合乎逻辑的。干
净利落的谋杀,理查·亚伯尼瑟的谋杀,一切都顺顺利利的……然而突然之间,好象出现了
一个人,一个知道实情的人!当然必须尽快把这个人的嘴巴封住。”
“那么你真的认为……是谋杀?”
波洛语重心长地说:
“我认为是的,我的朋友,正如你所认为的一样……这是一个需要调查一番的案子。你
有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有没有向警方报案?”
“没有。”安惠所先生摇摇头。“在我看来,那似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是他们家的
代表人。如果理查·亚伯尼瑟是被人谋杀的,似乎只有一个办法可能办到。”
“下毒?”
“正是。而且尸体已被火化。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不过我想,我自己一定要就这一点弄
个水落石出,我才甘心。这也就是,波洛,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
“他死的时候谁在家里?”
“一个跟了他好几年的老主仆,一个厨娘和一个女佣。看来应该一定是这三个人之中的
一个……”
“啊!不要企图蒙蔽我。那个柯娜,她知道理查·亚伯尼瑟是被人谋害死的,然而她却
勉强闭住了嘴没继续说下去。她说‘我想你们是对的’。可见一定是某一个在场的家人下的
手,某一个连死者本人也不愿意他被当众指控的人。否则,由于柯娜喜欢她哥哥,她一定不
会甘心让凶手逍遥法外。这一点,你同意吧?”
“那正是我想的……是的,”安惠所坦白地说。“虽然怎么可能有任何一个家人……”
波洛打断他的话。
“就下毒来说有很多种可能性。假定来说,如果他是在睡眠中死去,而且如果表面上看
来没有异样,那一定是某种麻醉剂。也许他的药剂里本来就有麻醉剂在内。”
“不管怎么说,”安惠所先生说,“如何下的手并不重要。我们永远没有办法证明什
么。”
“就理查·亚伯尼瑟这件案子来说,是没有办法。不过柯娜·蓝斯贵尼特被谋杀这个案
子就不同了。一旦我们知道了是谁下的手,证据就应该有可能找到。”他以锐利的眼光看了
安惠所一眼:“也许,你已经有所行动了。”
“很少。我想,我的目的主要是过滤排除。我很不愿意认为亚伯尼瑟家人当中有一个是
杀人凶手。我还是相当无法相信。我希望藉着一些不怎么高明的问题,可以澄清某些家人的
罪嫌。也许他们都没有嫌疑,谁知道?柯娜的判断可能是错的,而她自己遇害身死可能只是
某个小偷临时起意破门而入下的毒手。毕竟,问题非常简单。我问他们的问题是柯娜·蓝斯
贵尼特遇害的那个下午他们在干什么?”
“不错,”波洛说:“他们在干什么?”
“乔治·柯罗斯菲尔德在哈斯特公园赌马。罗莎蒙·雪安到伦敦逛街买东西。她先
生……因为必须把先生考虑在内……”
“当然。”
“她先生正在谈优先购买一出戏的生意。苏珊和葛瑞格·班克斯那一天整天都在家里。
提莫西·亚伯尼瑟是个病人,那时正在约克郡自家里,而他太太正在开车从恩德比回家的路
上。”
他停了下来。
赫邱里·波洛看着他,明白地点点头。
“嗯,那是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吗?”
“我就是不知道,波洛。那些说词有些可以查证……不过要这样做而不让对方知道你的
底牌是不容易的事。事实上这样做就等于是指控。我只能告诉你我所得到的一些结论。乔治
可能是在哈斯特公园赌马,不过我不认为他是在那里。他弄巧成拙吹说他买下了两匹赢家。
根据我的经验,犯法的人总是话说太多了而自露马脚。我问他那两匹赢家的名字,他毫不犹
豫地说出两匹马的名字。我发现那两匹马在那天下它们赌注的很多,而有一匹是赢了。另外
一匹,虽然被看好,却连个名次都没排上。”
“有意思。这位乔治在他舅舅去世时,有没有急需钱用?”
“我的印象是他非常需要。我没有证据这样说,不过我非常怀疑他挪用客户的钱而处于
被控诉的危机中。这只是我的印象,不过我对这种事有点经验。怠忽职守的律师并不是什么
不寻常的事,我很遗憾的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把我的钱托给乔治,而且我怀疑理查。
亚伯尼瑟,一个非常精于判断人的人,对他的甥儿不满意,而且不信任他。”
“他母亲,”律师继续说,“是个漂亮却有点傻的女孩,她嫁给了一个我该称之为个性
可疑的人。”他叹了口气。“亚伯尼瑟家的女孩子都没有好眼光。”
他暂停了一下,然后继续。
“至于罗莎蒙,她是个可爱的傻子,我真的无法想象她能用手斧砍烂柯娜的头!她先
生,麦克·雪安,有点像是莫测高深……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而且我该说也是一个虚荣心过度
的人……不过我真的对他了解很少。我没有理由怀疑他犯下滔天大罪或是小心地计划下毒,
不过在我弄清楚他那天的行踪真的是他自己所说的之前,我没有办法把他排除。”
“可是你不怀疑他太太?”
“不……不……她是无情得令人害怕……不过不,我真的无法想象她会用手斧……她是
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人。”
“而且漂亮!”波洛有点讥讽地微微一笑说。“那个侄女呢?”
“苏珊?她是跟罗莎蒙非常不同的类型……一个很有能力的女孩,我该这么说。她和她
先生那天都在家里。我假装说我那天下午打了几次电话给他们。葛瑞格马上说那天电话整天
都坏了。他试着打电话给某人,结果都打不通。”
“这么说这也未成定论……你不能如你所愿的排除他们。她先生长得什么样子?”
“我发现很难描述他。他的个性有点郁郁寡欢,虽然说不上来为什么会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