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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上久将『和平』牌香烟凑到嘴边,以忧郁的神色讲着。
『那案件,你知道吗?』
『听说了,但详情不太清楚。』
『今天下午,突然有警视厅的人来,说要搜查住宅。我很吃惊,请教他们搜查的理由。好像说是北泽那边发生杀人命案,我家主人有嫌疑。最初想——我家主人绝不会做那种事,但一听到有关剠青女人的躯体,我眼前就不住地发黑起来……』
『连自己的太太都这么想,何况一点都不知情的哥哥,唉!这也难怪!』
研三为哥哥的行动辩解。
『我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久,他提起你,所以我们才来拜访,不知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更详细的情形?』
夫人长长的睫毛闪烁着泪光。
『我将我所知道的程度讲给你听。太太,你先生昨晚在家吗?』
『不……』
『几点回家的?』
『十二点多,大概是最后一班电车的时间回来的。』
研三有一种被槌到胸部的感觉。
『他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常常出去都不说到哪里。』
『这样不太好。据推断,行凶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半到午夜间,他没有不在场证明,真麻烦……我不认为老师是个杀人犯,但……唉!』
『我知道我先生的习惯,像照片那种东西,他是绝不会让它漏掉的,他几乎到了快疯狂的程度!』
『带出底片的事倒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不是刺青的照片呢?我就不得而知。』
『一定是!』
夫人咬着牙,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你累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我想我该告辞了。失礼!失礼!久先生是……』
最上久一直看着研三,突然间好似看透他的心事。
『我想和松下先生谈一下话。』
『那请便!我先告辞。』
慎重地打了招呼,送夫人到大门后,二人又回到二楼。
『真是糟糕透了!』
最上久搔着头,粗暴地吐出真话。
『为什么?』
『我哥哥行踪不明,舅舅又被列为嫌疑犯,我心情糟糕透了。他们为什么要选那种女人做对象,哥哥真是太笨了!』
研三好似被刺痛一般,急忙转变话题。
『先生!你的绷带怎么同事?』
『没什么大碍……昨晚从东京剧院同来,在银座暍醉了,跟流氓演出一场全武行,当场被警察带走——在拘留所过了一夜,真是倒楣。』
『你是不是看到散场为止?』
『是啊!到八点。』
『打架的时间是不是近八点钟?』
『差不多九点,喝太多酒,忘了正确的时间。』
『打架有时也会成为护身符,你有不在场证明了。』
二人相对苦笑。
『你要问的是什么?老师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举动?』
『底片的事吗?那是舅妈说的,可能是刺青的照片,不论何时他一看见研究的资料,都是不会放过的。』
『那也得视场所、情况而定,唉!从杀人现场把……』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也许不该这样讲,他是医生,看到尸体并不会觉得怎样。收集狂的心理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连舅妈都这么说是为了这个。』
『怎么样?他太太……』
『好人家的千金,竟要求人家刺青,才要娶她!』
『大概不会吧!』
研三吞了口口水。
『真的,我们亲戚间大家都知道。他们彼此都很喜欢,舅舅在正式结婚前,说:
『——我自己是男人,对于没有刺青的女人不感兴趣。如果结婚了,生活也不会美满,所以你一定要答应我去纹身。
『他提出这样的条件。对方是个不知世事的处女,父亲是个律师,结婚前听到这种事怎会不吃惊!』
『那么……』
『舅妈考虑两三天后,与双亲商量。她本以为自己是好人家的女儿,双亲听到这事一定会吃惊,不过,她父亲却对舅舅格外欣赏。嫁出去就要从夫,既然已经订婚,你就是早川家的人——他如此明白地说。舅妈也因此下定决心。』
『纹全身吗?』
『刚开始是纹手腕内侧,雕上一朵小小的牡丹花,至此夫妻琴瑟和鸣。舅舅说:
『——刺青是性欲的具体化表现,对于这种被针刺的滋味,女人比男人更热中。刚开始会感到很恐怖,像个不知男人的处女一样。
『就这样每天地劝说;人说近朱者赤,慢慢地舅妈也受其感化,增加纹身面积,连背上也有。』
最上久以轻蔑的口吻说着。
『我不太清楚,你以为如何?』
『我本来就是学化学的,以化学的立场来看事情,就凡事都看得开。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像化学反应一样,接合在一起应该会起化学反应的物质;加在一起若无反应,可以加些触媒下去,诱发它的反应。若舅舅讲得没错,对他而言,纹身就是一种触媒,是绝不可或缺的东西。』
『理论上是可以了解,但那与这次杀人事件……』
『我并不是说我舅舅与这次杀人事件有直接关系,但对于你们无法解释的一些行为,也许是这种个性的产物。』
听了最上久的话,研三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对早川博士的怀疑也更深了。
『你哥哥怎样了?』
『我不知道,当我知道这件事时,已是下午两点,我正一个人在西荻窪。我们并没有每天往来,当警视厅派刑警来问我哥哥有没有来,我最初以为是黑市买卖被揭露了,至于你问我有关我的不在场证明,可查一下附近的警察局就知道了。不久,舅妈就歇斯底里地打电话来,向来乐观的我,也只好到中野哥哥的家去看看情形,再到四谷舅舅的家与舅妈商量对策,就这样于警视厅、律师之间四处跑,然后到这儿来。』
『中野家那边……』
『家里只有一个佣人。』
『你哥哥还没结婚?』
『他是个独身主义者——但并不是一生都不碰女人,而是不愿娶为正妻。哥哥大概会为了这位纹身夫人,而抛弃终身所奉行的主张。』
『你哥哥非常爱她?』
『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哥哥完全被她迷住了,好像正在办手续要娶她为妻。本来嫉妒心就强,而对方又有众多男人喜欢,不用法律约束实在是危险,但胜负早已分晓了!』
『你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过去就别提了,最近你对她还有那种感觉吗?』
『我不知道,那个人若要做什么事,也不至于笨到让我抓到尾巴!』
『但像经理稻泽义雄那种男人,看起来很正经,却没有想到他也要勾搭那个女的。这是他自己承认的。』
『他到那儿去被你碰到,他说是绢枝叫他去的,这是真是假谁知道?此事若揭露了,以我哥哥的个性,两个人当场就会被杀掉,这点稻泽比谁都清楚,我想他没那个胆。但事到如今,死人也不会开口讲话,不相信他的话,也没有其池办法。』
『你怀疑那个男人?』
『我对天下的人都不信任,除了我自己。』
『我在那次大会上,初次见到你哥哥时,就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说了你也许会笑。战争中有一种士兵,他们会显出一种死相——令兄的相中就给我这种感觉。』
『你会看相?』
最上久的态度十分认真,身体动了一下,把香烟捻熄。
『那个女的——绢枝小姐如何?』
他高声的问。
『我没注意到,她的身体比她的脸给我的印象更深。』
『这也难怪!稻泽呢?』
『好色之徒,一看便知。』
『那我舅舅呢……』
『收集狂,医学上所谓的偏执狂。』
『我呢……』
『你吗……』
研三稍停顿一下,不得已才虚言应对一下:
『属于天才型的,头脑聪明,但偷懒,对不喜欢的工作一点也不会想去做,一旦做了就会一心努力去实现目标。不过目标很难找到,可说是个赌博大师。若战争还没结束,也许会变成巨富,但在战后的日本有才能,却不得所用……』
『过分褒奖我了!』
『你有那样的才能……有没有打算做个侦探?』
『侦探?我……』
『不!我突然想起某个人的事来了。』
『你是不是想起中学时代,那些最喜欢的侦探小说中的人物?』
最上久微笑,看来心情还不错。
『若不是和自己有亲戚关系的人,倒还可以做做侦探的工作,由于太亲了,这事要多考虑。』
『拜托,若有什么有价值的事,你就当作在帮助你哥哥,也顺便告诉我。』
『知道了!』
研三把绢枝给他的六张照片从抽屉拿出来给最上久。
『自雷也三兄妹!』
『照片为什么在你这儿?』
『在大会时绢枝给我的,用白色信封装着。她说若发生什么事再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