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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还有一个人跟他们在一起,Elena想。一个和Elena有着同样浅色头发的孩子。然而尽管她努力尝试,还是想不出来那个名字。
不过她记得那两个女孩,那两个互相抱着对方,被一堆行政人员环绕的女孩。哭着的小个子红头发女孩叫Bonnie。高个儿黑头发的是Meredith。
“但是她不在水里。”Bonnie正告诉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她的声音在歇斯底里的边缘颤抖着。“我们看着Stefan救她出来的,我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然后你们两个就把他扔在这儿了?”
“我们只能那么做。暴风雪越来越大了,而且还有什么东西——”
“别在意那个,”Meredith打断她。她听起来不比Bonnie冷静多少。“Stefan说如果他——不得不离开,他会把她留在柳树下面。”
“那Stefan现在又在哪儿呢?”另一个穿制服的男人问。
“我们不知道。我们跑回去求救,他可能就跟在我们后面。但是她——Elena……”Bonnie扭过头把脸埋进Meredith的肩膀。
她们在为了我而伤心,Elena意识到。傻孩子。不过我可以去跟她们澄清。她起步往灯光那里走去,但Damon把她拽了回来。她看着他,觉得自己受伤了。
“不是那样。挑一个你想要的,然后我们可以把他引出来。”他说。
“想要什么?”
“想吃的,Elena。现在你是个猎者了,那些是你的猎物。”
Elena怀疑地用舌尖顶了顶她的尖牙。那些人在她眼里一点儿也不像食物。尽管如此,因为Damon是这么说的,她很乐意在怀疑的天平上给他那边加上砝码。“你挑吧。”她听话地说。
Damon向后扬起头,眯起眼睛,像专家鉴定名画一样审视眼前的场景。“唔,来几个小护士怎么样?”
“不,”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说道。
Damon只是越过肩膀瞟了一眼Stefan。“为什么不?”
“因为袭击已经够多了。她需要人血,但是她不一定非得攻击他们。(She may need human blood; but she doesn't have to hunt for it。)”Stefan的神情麻木、充满敌意,他恼火,然而坚定。
“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法?”Damon讽刺地问到。
“你知道的。找一个自愿的——或者可以被催眠成自愿的。找个会为Elena这样做,并且心理足够坚强可以承受的人。”
“我假设你知道上哪儿去找这么一个美德的典范?”
“带她去学校。我在那儿等你们。”Stefan说,然后消失了。
他们离开依然嘈杂的现场,灯光闪耀着,人们四处奔走。Elena在路上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在被聚光灯照亮的河流中央有一辆车。除了伸出水面的前挡板,那辆车已经完全被淹没了。
在那儿停车真是愚蠢透了,她想,跟在Damon身后回到树林里。
Stefan开始慢慢恢复知觉。
他感到了痛。他以为他已经不会再觉得痛了,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当他从暗沉的水里捞出Elena毫无生气的身体的时候,他以为再不会有什么事比那一刻更痛了。
他错了。
他停下来,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支住一棵树,低下头,深深地呼吸。等到眼前的红雾散尽,视线重新清晰,他才开始继续走,然而胸口中烧灼般的疼痛并未褪去。不要再想她了,他告诉自己,心里清楚那是徒劳的。
但至少她没有死,难道那不值得一点庆幸吗?他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听到她的声音,永远不能再感受她的触碰……
而现在,她碰他的时候,是想杀了他。
他再次停下脚步,弯下要,觉得自己恐怕要生病了。
看着她那样的举动,比看着她冰冷的尸体更让他备受折磨。也许这就是为什么Damon还让他活着。也许这才是Damon的报复。
也许,也许Stefan应该去做他原本打算杀了Damon就去做的事。等待黎明,然后脱下那只保护他的银戒指。站在阳光下,让灼热的光线包围他,冲刷他,直到他的血肉被烧成灰烬,让那痛苦被停止,完全地,永远地停止。
但他知道他不会。只要Elena还在这世上行走,他就不会离开她。即使她恨他,即使她要伤他。他会竭尽全力保证她的安全。
Stefan缓缓地绕回寄宿公寓。在让别人看见他以前他得先把自己弄干净。他在房间里洗去了脸和脖子上的血迹,然后检查他的胳膊。被折断的手臂已经开始愈合了,集中注意力,他能让它好得再快一些。他在迅速耗尽他的力量;和他哥哥的争斗已经削弱了他。但是这很重要。不是因为疼痛——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因为他得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
Damon和Elena等在学校外面。他能感觉到哥哥的不耐烦,还有黑暗中Elena崭新的狂野形象。
“这最好有用。”Damon说。
Stefan没有说话。学校礼堂是另一片混乱的中心。人们本来应该在享受Founders’ Day的舞会;而实际上,那些在风暴中留下来的人不是四处乱走,就是小堆小堆地聚在一起说话。Stefan朝开着的门里望去,用意念搜寻一个特别的人。
他找到了。角落里那个垂在桌子上的金发脑袋。
‘Matt。’
Matt迷惑地抬起头环顾四周。Stefan向他传送走出来的意念。‘你需要点新鲜空气,’他想,把这个暗示植入Matt的潜意识。‘你想出去一会儿。’
然后他对隐藏在灯光之外的Damon说,‘带她进学校,去摄影室,她知道在哪儿。在我说话以前不要暴露你们两个。’然后他退后几步,等待Matt出现。
Matt出来了,他痛苦的脸看向无月的夜空。当Stefan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变得非常激动。(He started violently when Stefan spoke to him。)
“Stefan!你在这儿!”绝望,希望和恐惧在他脸上挣扎着。他冲到Stefan面前。“他们——他们把她送回来了吗?你有什么消息吗?”
“你听说了什么?”
Matt注视了他一刻,然后回答到:“Bonnie和Meredith回来说Elena开着我的车掉下了Wickery Bridge。她们说她……”他停下来,咽了一口口水。“Stefan,那不是真的,是吧?”他在用眼光恳求。
Stefan移开了视线。
“哦,天啊,”Matt沙哑地说。他转身背对着Stefan,手掌用力按住眼睛。“我不相信;我不能相信。这不可能是真的。”
“Matt……”他碰了碰他的肩膀。
“抱歉。”Matt的声音支离破碎。“你一定痛不欲生,我还在这儿雪上加霜。”
比你想象得还要痛,Stefan想,他的手垂到一边。他原来是想用他的意念力说服Matt。现在这看起来是件不可能的事了。他不能这么做,不能对他在这儿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人类朋友。
他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告诉Matt真相。让Matt知道一切,做出他自己的选择。
“如果你现在能为Elena做点什么事情,”他说,“你会去做吗?”
Matt完全迷失在情绪里,以至于都想不起反问这个问题是多么愚蠢。
“什么都可以,”他几乎是愤怒地说,用一只袖子擦着眼睛,“我会为了她做任何事。”他有些轻蔑地看着Stefan,呼吸颤抖着。
恭喜你,Stefan想,感到心头大石突然落了地。(feeling the sudden yawning pit in his stomach。)你刚刚为自己赢得了一趟暮光之旅。
“跟我来,”他说,“我有东西给你看。”
三
Elena和Damon等在暗房里。推开门让Matt走近摄影房,Stefan可以感知到他们在那个附属的小房间里。
“这里的门应该是锁着的。”Stefan按下电灯开关的时候Matt说。
“本来应该是。”Stefan说。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让Matt对即将发生事更有心理准备。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故意向一个人类暴露过自己。
他安静地站着,直到Matt转身看向他。教室里冰冷而寂静,空气似乎变得沉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看到Matt被悲痛袭击后困惑的表情渐渐转变成不安。
“我不明白。”Matt说。
“我知道。”他还在看着Matt,有意放下让人类感知不到他的力量的那层屏障。他看见Matt脸上的不安里融进了恐惧。Matt眨了眨眼,然后摇头,他的呼吸越来越快。
“什么——?”他开口,声音发涩。
“可能有一大堆关于我的事情你想知道,”Stefan说,“为什么我在强光下要戴墨镜。为什么我不吃东西。为什么我的反应这么快。”
Matt现在背对着暗房。他的喉结抽动了一下,仿佛在努力吞下什么东西。有着捕食者的敏锐感觉,Stefan可以听见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