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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还有脸上踢的两脚。”
“还有一场牧地火灾,和州际公路的一次关闭。”
“没错,清单长了一点。但他孤身一人在那里,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一匹筋
疲力尽的马和一支1852年制造的来复枪。哦,对了,还有弓和箭。我们拥有各种现
代化的技术装备,他没有。注意这种对比,并注意观察那些踪迹。”
本·克雷格隐蔽在树丛里观察着抵达溪岸的第一批人马。在500 码之外,他能
够分辩出个子高大的大比尔·布兰多克和身材矮小的他的儿子。布兰多克旁边的其
中一个人没穿西部人服装,而是穿着迷彩战斗服,丛林靴,戴着贝雷帽。
他们用不着寻找从陡岸下到水中的小径,或在对岸爬上去的路径。他们只是简
单地沿着罗斯伯德的踪迹,他知道他们会那样做。轻风穿着丝绒拖鞋无法行走,而
罗斯伯德也无法在软土上隐蔽它的踪迹。
他观察着他们走下潺潺流动的清澈的溪水之中,停下来喝上几口,又捧起来洗
了一把脸。
没人听见那几支箭,也没人看见它们来自何方。当他们把步枪里的子弹全都射
进对岸的树林中时,那个弓箭手已经离开了。他脚步轻盈地穿过森林回到了他的马
匹和他的姑娘的身边,未留下任何痕迹,然后引领着她们继续登向山峰。
那些箭射中了目标,穿过柔软的肌肤直到触及骨头,火石箭头断人肌肉之中。
两个人被射倒了,痛苦地大声叫喊着。越战老兵马克斯追上南岸,卧倒后观察
着进攻者从中消失的树林。他什么也没看见。但假如那个人仍逗留在那里,那么他
的火力掩护将能保护在溪流中的追捕队。
布兰多克的部下把伤员们救回到他们走过来的路上。他们一路尖叫着。
“老板,我们不得不让他们离开这里,”其中一名保缥说。“他们需要住院治
疗。”
“好吧,让他们骑马回去。”布兰多克说。
“老板,他们已无法骑马,他们也无法步行。”
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只得砍下树枝做成两副担架,然后又需要另4 个人去拾这
些担架。在损失了6 个人员和一个钟头的时间之后,布兰多克的追捕队在对岸重新
集合了;由马克斯少校的枪械保护着。这4 个人又开始在林中穿行了。他们不知道
一张皮绷子将会使事情更加容易,还能节省更多的劳力。
警长已经听到了武器的连续射击声,并担心发生了最糟糕的事情。但在密林中
如果策马跑上去则是愚蠢之举,说不定会挨上对方的一颗子弹。他们在由那么多的
马匹踩出来的那条小径上遇到了抬着担架的那几个人。
“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警长问道。布兰多克的战士们作了解释。
“他已经逃走了吗?”
“是的。马克斯少校越过了溪流,可是他已经离开了。”
担架队继续往回走,而警长的小分队匆匆向前赶往那条溪水。
“你们不要笑,”警长厉声说。他正在对他前方某处的那个山民失去耐心。
“谁也赢不了这场与弓箭的战斗。看在上帝的分上,现在是1977年呀!”
他们所看见的那两名伤员都是脸朝下俯卧在临时担架上,屁股上垂直插着一支
夏廷人的火鸡羽毛箭。警长的小分队淌过了溪水,他们拉着马匹的肚带,一步三滑,
深一脚浅一脚地抵达对岸重新集合了。这里再也没有野餐的营地了。这里是远古世
界的原始景色。
但杰里已经在直升机上了,他在树林上方1000英尺的空中盘旋着,直至发现了
正在淌过溪水的那批人马。这使得他缩小了他的搜索范围。逃亡者必定在追踪队的
前方,在溪流与前方深山之间的某处。
但他的技术设备现在有一个问题。由于茂盛的枝叶,他无法用他的对讲机通知
警长。从他这方面来说,警长能够听到他的呼叫,但分辨不出他所说的话。静电于
扰声太响了,词语变得支离破碎了。
杰里在说的是:“我找到他了。我见到他了。”
事实上他瞥见了一匹孤独的马,被人牵着肚带,马背上是披着毯子的一个姑娘
的身影。逃亡者刚才穿过了林中的一块小小的开阔地,在空中巡视的直升机朝一边
倾斜着,以使飞行员能够得到最佳的俯视视线,这时候直升机有那么1 秒钟时间看
见了他们在开阔地上。但那仅仅是1 秒钟,然后逃亡者又钻进了林中。
本·克雷格抬头透过树梢仰望着在他头顶上方咔嚓咔嚓作响的那个怪物。
“里面的那个人会把你的位置告诉给追捕队。”轻风说。
“他们怎么听得见呢,噪音那么响?”他问道。
“这没有关系,本。反正他们有办法。”
这位边民也有他的对付办法。他从皮套里抽出那支古旧的夏普斯来复枪,推进
一颗长长的重磅子弹。为获得更好的视线,杰里已经下降了600 英尺高度,现在离
地面只有200 码了。他盘旋着,机鼻微微下倾,凝视着他们也许会去穿越的又一个
林中小小的开阔地。下面的那个人仔细瞄准后开火了。
那颗重磅子弹穿透直升机底版,从飞行员两条大腿之间经过,擦过他的脸面之
后在天花板上穿了一个星形的弹孔。从地面上看到的是,直升机狂乱地绕了一圈后
朝一边急剧上升。它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直至它到了1 英里之外和1 英里高空。
杰里现在正对着话筒尖声叫喊。
“保罗,那家伙在我的机身上钻了一个孔,穿透了我的座舱罩。我现在走了。
我必须回到布里吉尔去验伤。假如他击中的是主转子,那么我现在已经上了西
天。
我不能再冒险了,好不好?“
警长根本没听清这些话。他听见了那支古旧的来复枪在远处发出的一响震响,
并看见了那架直升机在空中做了一个芭蕾舞动作,他还看见了它朝地平线方向飞了
过去。
“我们拥有现代化的技术设备。”其中一位护林官咕哝着说。
“算了吧,”刘易斯说。“那小伙子在林中生活多年。继续走吧,备妥步枪,
睁大眼睛,竖起耳朵。我们在这里进行的是一次真正的追击。”
还有一名猎手听见了这支来复枪的射击声,而且他的距离更近,大约半英里。
马克斯已经提议他走在追捕队的前方去侦察。
“他正牵着马行走,先生。这意味着我可以跑得更快。他不会听见我的接近。
如果我能看清楚,我就能在与那姑娘相隔几英尺之处把他击倒。“
布兰多克同意了。马克斯插向前方,悄悄地边隐蔽边前进,眼观四面,耳听八
方,一有风吹草动赶紧躲进灌木丛中。当他听到来复枪的射击声时,这给了他一个
明确的追踪方向,大概在他的行进方向稍稍靠右侧一些的半英里处。他开始追寻过
去。
在前方的山坡上,本·克雷格已经把来复枪插回皮套并恢复了行军。他只要再
行上半英里就可走出森林到达被称为银径的那块大石板了。在树梢的上方,他能够
看到大山正在缓慢地向他逼近。他知道他已经延缓了追捕队的进度,但没能使他们
折返。他们仍在那里,仍在跟上来。
一只鸟儿鸣叫了,在他身后高高的树枝上。他知道那是什么乌,也知道那种叫
声,一种重复的呱呱呱叫声,随着鸟儿的飞远渐渐消退。另一只鸟响应了,是那种
同样的叫声。那是它们的警告叫声。他让罗斯伯德留下来吃食牧草,自己走到它留
下的蹄印左边20英尺处,然后穿越松林朝后走了过去。
马克斯边隐蔽边向前跃进,沿着蹄印,直至他来到那个林中空地。他的迷彩军
服和脸上涂抹的黑炭为他在光线昏暗的树林中提供了最好的伪装。他审视着那片林
中开阔地,见到空地中央那枚亮晶晶的黄铜弹壳时,不禁露出了微笑。如此愚蠢的
诡计。他知道最好不要跑上去察看,免得挨上躲在暗处的那个枪手的一颗子弹。他
知道那人肯定在那里。这份十分明显的诱饵证明了这一点。他一寸一寸地审视着空
地对面的树叶。
然后他看到了那条嫩枝的晃动。那是一颗灌木,是空地对面一颗又大又密的灌
木。微风吹动着枝叶,但总是朝着一个方向。这条树枝却摇向另一个方向。他盯住
那丛灌木细细察看,分辨出离地面6 英尺那片淡淡的褐色污渍。他回想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