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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管怎样,只要他们自己愿意,我们都不好多加干涉。嘉夕的父母过世后,我一直把嘉夕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我以为子津和嘉夕会走到一起,至少在半年前,一切都很好。”
“嘉夕是半年前才去世的?”冯祺有些诧异,照宋妈妈的语气,宋子津该是很重视韩嘉夕,甚至会随她而去。又怎么半年就恢复如常,正常到他一点都没有发现异常,还和另外的女人闪电结婚。
第五章 暗井
第五章 暗井
周围漆黑一片。
没有一丝光亮。除了无尽的黑,还是黑。
她尝试大声的呼喊,响起一片回音,无人能应。齐腰的水被她跌跌撞撞的身躯激起层层水纹。触手的,是滑而腻的青苔。任凭她如何努力向上攀爬也无济于事。
她终于明白,自己是被投进了一口井里。
嗓子喊哑了,手脚再没有力气,她闭上毫无用处的双眼,靠在井壁休息。连续的挣扎让她感到疲累异常。如果不来赴这个约就好了,至少不会遭遇这样的灾难。可是不来问清楚,自己又会不甘心。人真是矛盾的动物。
她自嘲地笑了笑,从浑浊的水中抬起手,狠狠擦掉脸颊的眼泪,一咬牙,又再度站起来,一边向上攀爬一边大声呼救。
等她醒来,却看到点点光亮。那是从上至下的日光,白天到了。借着些微光亮,她终于可以仔细观察四周。刚刚燃起的希望被扑灭。
高近10米的深井,由于年代久远,周围长满青苔。原先的入水口早被堵死,只剩浑浊肮脏的井水。她突然歇斯底里的笑起来,抬头大声喊叫:“难道说我注定要死在水里?凭什么!我偏要活下去,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口干了,就低头喝那井水。
肚子饿了,就用指甲扣下井壁的青苔塞进口中。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到后来,她干脆不去计算了。求生的欲望越来越强烈,身体却越来越虚弱。抬头望着没有温度的日光,她抱紧双臂,干裂的双唇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在无意识的重复一个名字。
子律……
从恶梦中惊醒,对上的是宋子津关切的眼。
“我做恶梦了。”她平静的说。他点头,取过毛巾擦拭她额头的冷汗说:“我要走了。”她抓住他的衣角,但眼神却始终不曾慌乱:“我们已经结婚了。”
宋子津原本已经起身准备走,闻言又坐到她面前,手扶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嘉夕,还有四天。挨过这四天,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她望着他的脸良久,突然露出个妖艳的笑容:“希望你这个荒谬的愿望能够成真。”
凉薄的话语让宋子津脸颊忽的抽动一下,眼中是痛苦的挣扎,但他立刻恢复成寻常的爽朗神气,迅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乖,我走了。”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她心中发出长长的叹息,终究还是放开手。她只想能与他呆得一天就一天,哪里还管得以后那么多。
……
韩嘉夕在新闻中成了韩某。
一个韩姓女子晚上外出时被抢劫,罪犯将其困在郊外一栋破旧的山庄里的枯井中。警察发现她时,已经死去多日,死状可怖……根据法医鉴定,她曾在枯井中存活近一周。
这是冯祺离开枳城时发生的新闻,曾经上了法制版的头条。
离开宋家后,冯祺就来到报社去找带过他的王庆云。
王庆云还是老样子,整个人懒懒散散。只是见到冯祺的表情很让人玩味,有点怀念,有点感叹,还有点嫉妒。冯祺是何其敏感的人,自然察觉,心中很是无奈。他所获得的名气、机遇,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拿末染换得。如果没有末染,他或许还跟在王庆云身后做个默默无名的小记者。
寒暄一阵后,冯祺问起王庆云他离开后枳城有没有发生什么轰动的事情。绕了绕,话题被冯祺巧妙的绕到韩嘉夕的案子上。正巧,那次就是王庆云去采访的。
“我好久没看到那么恶心的尸体了。”王庆云深吸口烟,冷漠的笑道:“现在的人,厉害得很。抢劫就抢劫,偏偏那女人倒霉,遇上的是个变态。把她扔到井里,撒手不管。也不知道那女人是靠什么活下来的,一周哪,不吃不喝,排泄生存全在井里。我看她如果不是饿死了,救起来也是个疯子!”
冯祺倒吸口气,宋妈妈说得很简略。但是听王庆云的形容,可想而知,韩嘉夕生前受过怎样的折磨。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清冷的身影。他对韩嘉夕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学生时候的模样。
她从来都不是个惹人注意的人,长得不特别漂亮,个性也不张扬。如果不是象影子一样跟随在宋子津身后,恐怕没有人会留意到她。但是在宋妈妈的描述里,她却有了另外一面,生动的,活泼的。
“咳!怎么说起这种晦气事。走,陪师傅出去喝一杯!”王庆云搂过冯祺的肩,热情地建议。
冯祺回过神,想起今天晚上还要去看看曹先桂,正要推托。话还没出口,王庆云便不满地嚷嚷:“你敢拒绝我!是不是当了省城大报的记者,就瞧不起师傅啦!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知道不?”冯祺半推半就应承下来,心里却涌起一丝不满。王庆云还是老样子,没有变。连强迫人的习惯也丝毫没有改变。
吃饭的地点是报社外面的一个大排挡。两人边聊边吃,不知不觉就到了12点。等到冯祺提醒时间不早,王庆云才摇摇晃晃站起身。
“王老师,您不是平时很紧张家里人吗?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想起要回家?”冯祺掺扶起他,费力地将他抬进一辆出租车。想了想,自己也跟了进来。
“家里人?哼哼……我有什么家里人。家里人,一个找到更好的人,要与我离婚。一个与学校的同学成天搞在一起。家里人,哪里有家里人,你告诉我,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王庆云的话已经说不明,断断续续的抱怨让冯祺知道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冯祺透过出租车望向天上温润的月亮,心里有些失落。他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烦恼了。自从末染去世,他就象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斗志。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身边的王庆云斜倒在座位上,语言含糊不清的唱着老歌。冯祺侧过头,对着王庆云叹了口气。事业无成,家庭破裂,这样的人生,算是失败的吧。可是成功到底是什么,功成名就?家庭美满?
送完王庆云,回到小旅馆已是凌晨两点。
门刚打开,小黑就扑到他身上,喵喵的撒欢。黑暗中,还有另外一双绿色眼睛安静的凝视他,冯祺笑了笑,轻声说:“我回来了,飞雪。”只见那绿色的双眼慢慢靠近,最后停留在他脚边。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它的头:“飞雪,等得不耐烦了吧。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永远离开这里。”
飞雪懂事地扬起头,微微磨蹭他的手掌。小黑则窝在他怀里,天真的在他与飞雪间望来望去。
“幸好,我还有你们。”低不可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慢慢荡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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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周丽华象往常一样早早起床为一家人准备早餐。为女儿准备的是她最爱吃的油条、豆浆。想到最近女儿的变化,她忍不住叹气。都怪宋子津!如果不是他中途逃婚,女儿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原先很粘自己的开心果变得阴沉,任哪个母亲心里都不是滋味。偏偏女儿只认他一人,为了与他在一起要死要活。不然,凭小芸的条件,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思及此,周丽华越发觉得气不顺。
摆放好碗筷,她走到女儿的房间,正要敲门,手却停在空中。眼前禁闭的房门也碍眼得很。从前小芸虽然有点小脾气,但是在家里绝对是个乖巧的女儿。房间门也基本上不会关上。但这段时间,她的房门就一直禁闭着。
周丽华一横眉,扭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顾芸正在换衣的画面。
“妈!你进来也不敲门!”顾芸迅速拉下衣服遮好身体。但周丽华还是眼尖的发现异常。女儿的心口什么时候有了个疤痕。瞧上去是最近才有的,颜色还很新鲜。
“你……”来不及问出,她已被顾芸推出房门。
反常的行为和顾芸惊慌的表情,反倒让她冷静下来。那个疤痕是什么,为什么她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