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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水落石出恐怕是难上加难!’”
乔向前凑近了点:
“这封信颇值一听。”
这时候,他几乎要碰到黛丝了,尤其当她转过那张漂亮的脸孔以便能将他的话听清楚时。乔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是吗?千德勒先生,”她质疑着。
“你还记得那桩铁轨谋杀案吗?罪犯在犯下刑案后,跑到他母亲认识的一个女人那儿躺避了一阵子,但是那女人最后还是前弃了他,还得到了一大笔奖金呢!”
班丁训诫式地缓缓说道:
“我不会为了奖金就背弃一个人。”
“你会这样做的,班丁先生,”千德勒肯定地说,“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好国民应尽的义务,你只不过是尽了义务,而得到自己该得的东西罢了。”
“为了奖金而背弃人和告密这种行为没有两样,”班丁还是顽固地说,“没有人愿意被当做告密者。但你不一样,”他赶忙补充:“你的工作就是逮捕犯错的人,如果有人会跑到你那儿躲藏,简直是自投罗网,笨到了极点!”
说着他自己笑了,黛丝俏皮地插话:
“如果是我犯了错,可能就会跑去求助千德勒先生哟!”
乔也笑了,且大声地说:
“噢,你不用担心我会检举你,黛丝小姐。”
这时候,班丁太太突然生气、不耐而且似乎痛苦地大叹了一声,同时低头屈身坐了下来,把大家吓了一跳。
“爱伦,怎么了?不舒服吗?”班丁急着问。
“突然身体半边觉得刺痛,”这可怜的女人沉重地回答道,“现在已经好了,不用担心!”
“但是我不相信有人真的知道复仇者是谁,”千德勒很快地继续话题:“任何人都有充分的理由检举他,就算只为了自己也会这么做,有谁会庇护这种畜牲?跟这种人共处一室多么危险!”
“你不认为他可能无法为自己邪恶的行为负责?”班丁太太抬起头来看着千德勒,眼神中带着渴望与焦虑。
千德勒从容地说:
“很抱歉,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算处以绞刑也不为过。想想看,他带给我们多少麻烦。”
“绞刑还算便宜了他呢!”班丁说。
他的妻子尖锐地说:
“如果他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不应该被吊死。我从来没听过这样残酷的话。如果他是个疯子,应该住在疯人院才对呀!”
“听听她在说些什么啊!”班丁打趣地看着爱伦,“用矛盾也不足以形容她。这几天来,我注意到她一直在帮这畜牲说话,因为他是一个天生绝对禁酒的人。”
班丁太太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这是什么话,”她生气地说,“话说回来,如果这些谋杀案能把酒店里的女人清除一些,也是件好事啊!英国人的酗酒已变成国耻——这是我从未放弃的立场。黛丝,现在去做点正经事。不要看报了,我们已经听够了,现在我要到厨房去,你可以铺桌巾了。”
“是呀!你不会忘记房客的晚餐的,”班丁大声说着,“史劳斯先生并不是每次都会摇铃——”他转向千德勒:“对了,他常常这时候外出。”
“不是常常,只在他需要买东西的时候偶尔出去,”班丁太太立刻接口道,“但是我不会忘记弄晚餐,他通常在八点后吃饭。”
“让我送晚餐上去给史劳斯先生吧!”黛丝忙说着,她已顺从班丁太太的吩咐,现在正铺着桌巾。
“不用!我说过,史劳斯先生只要我服务,你只需在下面打点就好了,这才是我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千德勒也站了起来,他不希望黛丝忙的时候,自己却在一旁无所事事。他看着班丁太太。问道:
“忘了问你,房客一切都好吗?”
“从来没见过这样安静、举止端正的绅士,这位史劳斯先生真是我们的幸运之神哪。”班丁说。
妻子走出了房间,走后,黛丝笑了。
“千德勒先生,真难令人置信,我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位好房客呢。爱伦不让别人靠近他,她这么做,如果我是爸爸,恐怕都要嫉妒了呢!”
两位男士都被黛丝的话逗笑了。
12
“我要说的是,黛丝应该去。人不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活在这世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如此任性。”
虽然她的丈夫和继女都在这房间里,但班丁太太好像并没有特定的说话目标,她站在桌子旁,眼睛直视前方,说话的时候避开班丁或黛丝的目光。语气中透露出这是一个蛮横、令人难过的最终决定,听话的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而且知道自己一定会向这决定屈服。
有一会儿,屋内鸦雀无声。然后黛丝激动地打破沉默:
“如果我不想去,为什么要逼我呢?爱伦,我不是帮了你不少忙吗?即便在你身体状况很好的时候。”
“我身体非常好——好得不得了。”
班丁太太立刻疾声回应,同时挺着一张苍白的脸,怒气冲冲地瞪着黛丝。
“我并不是常常有机会和你和爸爸在一起。”
黛丝语带硬咽,班丁以祈求的眼光看着妻子。
最近黛丝收到了一封邀请函,是她死去母亲的妹妹——玛格丽特姨妈寄来的,她在贝格拉夫广场那儿的一幢巨宅做管家,正好主人一家外出度圣诞假期,身兼黛丝教母的这位姨妈希望外甥女能去陪她两三天。
玛格丽特姨妈住在大而幽暗的地下室,是个遵守古老传统的女仆,她始终是现代的雇主们喜爱的类型。当雇主一家人外出度假的时候,就是她享受生活的时刻,她视此为一大特权——清洗六十七片珍贵的瓷器,这些东西都是客厅橱柜里的珍品;她还轮流睡在不同的房间,为的是要保持每个房间通风良好。这两件事她有意让年轻的黛丝来协助她,但是黛丝对这样的安排感到厌恶。
但这件事必须马上决定。信大约是在一小时前收到的,附上一封电报回函。玛格丽特姨妈可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应付的人。
早餐到现在,三人一直都在谈论这件事。从一开始,班丁太太就说黛丝应该去——这是毫无疑问,而且不容讨论的。但他们终究还是讨论了。班丁一度反对妻子的意见,但结果只让妻子更加固执己见罢了。他开口说:
“孩子说得对,你的身体状况不是那么好,过去几天来,你已经两度感到不适,这点你不能否认,爱伦。干脆由我搭车去见玛格丽特,告诉她这里的状况,她会谅解的,拜托你!”
班丁太大叫道:
“我不许你这样做!”她激动的程度不亚于刚才黛丝的表现。“难道我没有生病的权利吗?难道我不会感到不舒服吗?难道我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复原吗?”
黛丝转身合掌,哭着说:
“噢!爱伦,饶了我吧!我一点也不想去那个可怕,像暗牢般的地方。”
班丁太太闷闷不乐地说:
“随你高兴吧!我已经被你们两个烦死了。黛丝,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知道金钱的重要。如果因为你不肯花几天时间陪陪姨妈过圣诞节,因而得不到她遗留下来的财产时,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傻,到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可怜的黛丝眼看着手中的胜券被攫走。
“爱伦是对的,”班丁语调沉重,“金钱的确很重要。亲爱的女儿,虽然我不同意爱伦所说的,金钱是惟一重要的东西,但冒犯玛格丽特姨妈是件很傻的事,何况只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而已,并不很长。”
黛丝几乎没听完父亲的话,就已冲出房间,跑进厨房去隐藏她失望的眼泪。她流泪,是因为她已开始成为一个女人,具有女人天生欲为自己筑爱巢的本能——玛格丽特姨妈不喜欢任何陌生的年轻男子来访,尤其不喜欢警察。
“没想到她会这么在乎。”班丁说,他已开始感到焦虑不安。
“她会突然变得这么喜欢我们,道理很简单,”班丁太太讽刺地说,“就像鼻子长在脸上这么容易理解。”
班丁不解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他问:“或许是我反应较慢吧,我真的不懂你的意思。”
“你记不记得,去年夏天黛丝还没来这儿的时候,你曾对我说过,乔对她特别好?起先我以为是你想得太多了,但现在我同意你的看法。”
班丁缓缓地点头。是呀!乔最近频繁来访,还特别带他们去参观那间可怕的博物馆。班丁对于复仇者谋杀案太过投入,以至于忽略了其他的事。
“你想,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