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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对话声……不正是三年前他把杨梅捉奸在床的时候听到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女声如同一把锥子从他的耳道直刺大脑。
赵世斌惊恐地捂住耳朵,但无济于事。
这时他看到电梯间的镜面钢板上,一只女人的手正放在他的肩头。而他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绽放出无数黑色的小窟窿……
一个,两个,三个……就像黑色的罂粟弥漫开来。
电梯剧烈震动了一下,丝毫不犹豫地从十九楼直坠下去。
嘭。
第三章——杨梅
杨梅不是赵世斌最好的学生,却是他最爱的女人。
杨梅凭借她雪白的大腿和饱满的肉球顺利得到这位知名画家的青睐从而晋级为众多师姐师兄的师母。
赵世斌没想到四十一岁的他居然能娶到一个二十三岁的可人儿。也没想到原本打算单身一辈子的他竟然终结在这个小女生手里。
婚后,他对杨梅照顾得不可以说不是无微不至。杨梅也承认,除了她爸,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赵世斌更宠她。
但是,这种对成熟的迷恋终究不能代替爱情。结婚不到两个月,杨梅就感觉自己像是找了个后爸,而非老公。
全无婚姻的激情。
杨梅得到了预期的名利与学位,自然再没有了装作很爱慕赵世斌的动力。心境决定行为。一天天的,日子索然无味。
直到杨梅勾搭上她的师兄吕超。
如果不是赵世斌像给杨梅一个惊喜,故意在电话里说自己过几天才回来,恐怕他们的婚姻不会这么快夭折。
杨梅跪着哭着求着向赵世斌求饶,承认错误的举止其实丝毫没有打动赵世斌的心。
他只是没想好要怎么惩罚这个浪荡形骸的女人更合适。
嘴上倒是原谅杨梅了,把整件事压了下去。毕竟他在美术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果结婚半年不到就离婚,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有句话说的好,“机会常常出现,关键要善于把握”。
杨梅摁开电梯门心不在焉踏进去才发现……电梯厢根本没上来,电梯故障了。
幸好她眼明手快,双手死死抓住电梯的钢缆,整个人悬吊在二十四楼的电梯井道中。
“啊——!”
她的尖叫把老公引来了。
赵世斌一看这阵仗也慌了神,赶紧打电话叫物管派人来。
接着他试着伸手去救杨梅。无奈重心很难把控,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冷静下来的赵世斌突然想到应该怎么惩罚这出轨的妻子了。
“来,宝贝,用脚缠住钢缆……然后把你的左手伸给我……”
“我……我不敢,老公快救我!”
“梅梅,钢缆上有太多润滑油,还有倒刺,你这样撑不了多久的。听老公的话,把手伸过来,你一定可以!”
杨梅因为紧张,半天没把手从钢缆上拿下来。赵世斌有些着急,他怕物管人员很快就上来了。于是一只手抓着电梯门,努力把身子探过去尽量靠拢杨梅。杨梅这才把左手递过去。
在赵世斌要她把右手也伸过去的时候,她犹豫了。但是钢缆上的倒刺扎得她血流如注,她知道自己这样子也撑不了太久。于是把心一横,两只手分别握住了赵世斌的双手,而双腿也渐渐松开了钢缆。整个人全靠赵世斌把她拉住悬在空中。赵世斌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将身体完全趴在地板上,两手用力握住杨梅的手腕。
“老公,快拉我上去,我的手好痛……”
赵世斌把头低下去,笑着对杨梅说:“老婆,你现在知道需要我了是吗?但是你之前做的事,深深的伤害了我。老公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老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快拉我上去吧,求你了!”杨梅意识到她现在的处境比刚才吊住电缆更危险,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梅梅,你也是成年人了,老公觉得你应该接收点惩罚,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赵世斌猛的松开一只手,杨梅尖叫起来,她的身体开始在空中晃荡,一只手在空中乱抓。
黑黢黢的电梯井道不断有风涌上来,呼啦啦的吹得人毛骨悚然。
“老公,我错了,你快救我……老公……”杨梅几乎是声嘶力竭。
赵世斌看她表情煞白得像一张纸,心想折磨到这份儿上也差不多了。便伸手去拉她另外一只手。谁知道刚刚握住,杨梅就急着往上爬。她用脚蹬着井道的壁沿,双手使力把身子往上送。
这突如其来的力道让赵世斌猝不及防,加上从缆绳上沾了不少油脂,杨梅就在这一瞬间从他的手里滑落下去……
保险公司赔了赵世斌一大笔钱,物业公司也赔了一大笔钱。
但这些赔偿都不足以消除赵世斌耳朵里回响的,从长长的电梯井道传来的临死前的呐喊。
“赵世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在杨梅“嘭——”的坠地声之后才传来的。
噩梦
在上学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梦其实是各种各样的。
有的,是每晚一个新鲜的梦;有的,是一晚几个不一样的梦。
我不知道我的梦到哪里去了。是否像一盘卡壳的磁带,反反复复只播放那么一段。
这二十四年来,我每晚都只做同一个梦。
梦的内容单调、血腥、恐怖……后来变得麻木。我已经习惯了在汗湿的床单中惊醒。
那个梦,我很少一次做完,但是经过几十年的反复重演,我已然能够将各部分片段拼凑成一个完成的故事。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一一被做成人彘。
剁掉四肢,剜去眼球,铜汁灌耳,割舌破声……继而盛入罐中。
七个瓦罐,七位少女,有眼不能看,有耳不能听,有口不能言。
却又还活着。
悉悉索索,是她们残缺的身体在罐中扭动的声响。
一个黑衣女人出现,她伸出玉藕一般的胳膊和葱白一样的手指。轻轻一比划,便将七个瓦罐变换了位置。
一个瓦罐居中,其余的围绕它安置在六个方位。
黑衣女子走到居中的瓦罐前,掰开少女的嘴,硬生生将一块灵牌插入她的口中。
少女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只是落得个唇角开裂,鲜血横流。
那牌位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也看不清上面究竟写了什么。隐隐约约只记得有个“叶”字。
其余六个女孩的嘴里分别被塞入了手掌大的蜘蛛、蟾蜍、蜈蚣、蝎子、蝙蝠……还有一个少女口里被塞入一条赤白环纹的蛇。她们的嘴都被银丝线牢牢的缝了起来,那些毒虫就在她们嘴里严严实实地关着,好像一个个肉匣子。
然后,黑衣女子取来一些黑糊糊的凝胶状液体,注满每一个瓦罐。
瓦罐中的少女在液体中似乎变得镇定了一些,不再扭动挣扎。
接着,黑衣女子用银针银线从一位少女的左眼眶穿进去,刺破鼻梁骨,从右眼眶穿出来,把线穿到中心少女的头皮上固定住。
如法炮制。周围六位少女的眼窝都由银线与中心少女的头皮相连。
“好好活着吧,生生世世。我要你们的怨念……让叶世全的子孙后代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黑衣女人做了最后一步,双手捏着兰花指合十,嘴里咕哝着异域的语言。只见瓦罐里的黑色胶质弥漫上少女们的脸庞,然后像冷却的蜡一样。凝固了,却泛着幽幽的光……
“5……4……3……2……1。好了,你可以醒来了!”杨医师把我从深层催眠中唤醒。
我看到杨医师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和恶心,但很快就被职业性的严肃面孔隐藏起来。不过无所谓,我已经习惯了,这些年看过不下十个心理治疗师。没有一个能把我治好,基本上都是中途放弃治疗,有些过分的还说我不配合治疗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最近找到这个新的医师,无非也是为了让母亲心安。反正我已经麻木了,一部恐怖片翻来覆去看了二十几年,怎么也该腻了。
杨医师正在看我的病历。其实叫他杨教授更合适,他是省内最有资历的心理学教授,现在任职于某国家重点大学心理系。这次他肯出面为我治疗完全是因为我在他的几个学生手里都没能治好,他对我产生了兴趣——研究兴趣。他手里那厚厚的病历上面记载了历任心理医生给我的治疗记录,不过其实真没什么参考价值。
“莫小姐,一般说来反复做噩梦的患者多数是童年时期经历了某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