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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此景,罗宾也不由地面露笑容。他生怕扰乱这对恋人卿卿我我、互诉衷肠
而悄无声息地原路返回,路过大门时,他走到园丁的”小屋前,在外边询问道:
“弗休尔已到了庄园了吗?”
“到了,1刻钟前到的。”
“他的情况怎么样?”
“很是憔悴,脸色也非常的阴暗。似乎身心困乏的样子,与他讲话也爱搭不理
的,把自己一人紧锁在房中。”
接下来罗宾走到弗休尔所处的房间,房间的门紧锁,罗宾用力敲房门,里边却
没有丝毫的动静。
“真蹊跷?出了什么事?”
罗宾又去房间后边敲打窗子,仍旧没有动静。罗宾的心中不由地起了疑心,仔
细听听,房间内有微小的痛吟之声。
罗宾马上把窗上的玻璃砸碎,将窗子打开,翻身跃入房间内,帏幔遮得很严密,
里边的光线很是昏暗。罗宾马上把帏幔拉开,就瞧见弗休尔卧倒在地,脖子上有条
手绢,鲜血浸透了手绢,一把手枪扔在地上。
罗宾马上把他抱了起来,把耳朵紧贴在他的心脏部位,万幸的是,还在跳动。
这情景表明他要自我了结生命,幸运的是子弹偏离了,关键部位没有伤及到,
并不是十分严重,不过人已昏迷过去。
罗宾非常麻利地替他将伤口扎裹好,让他清醒过来。弗休尔清醒过来,他注视
着罗宾,好像要说些什么,他的战栗的双展微微动了一下。没过多久,他双眼紧闭,
接着疼痛难忍地呻吟起来。
罗宾注视着弗休尔灰暗的脸。
“笨蛋!干什么要自我了结生命呢?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迫使你自杀呢?你打
算对我讲些什么?莫非你有难言之隐?……”
罗宾猛地抬头一看,瞧见园丁及几个仆人趴在窗子上向里看,这些都是罗宾的
属下。
“记住,此事绝不可向外泄露半分!”
罗宾笔尖飞快写就一封短笺:
菲斯丁娜:
弗休尔意欲自杀,盼望你火速前来,我不愿送他去医院!求你严守秘
密,向院方告假,尽快到这里来。
德布尼
罗宾将信封好之后,派遣司机赶往医院。
时间不长,司机把菲斯丁娜接来了。罗宾已在大门口恭候。
“以前你与弗休尔会过面吗?”
“从未见过。”
“那好,你就装扮成一名护士,他不会识破吧?”
“不会的。”
“他肯定会把你当作一个普通平常的护士,你以这种身份去照料他。我提醒你
要牢记一点,千万不要把他看作杀害西文·若力艾的凶手!”
“在我未掌握确凿的证据证实弗休尔不是杀人凶手之前,我依然对他保持怀疑,
然而,眼下他是个有伤的病人,我接受你的恳请去照料他,我不能够丢弃一名护士
的职责,作为一名科西嘉岛人,我们的传统也绝不允许我们对个身负重伤丧失对抗
能力的病人施以毒手,那是可耻的。”
“真的了不起!”罗宾在心中暗暗地称赞不已,好像菲斯丁娜也觉察出来,向
他笑了笑,如同一朵怒发的白玫瑰。
弗休尔的伤势确是出奇的轻,恢复的状况也良好,菲斯丁娜的精心照料是功不
可没的。
这天晚上,在弗休尔进入梦乡之后,菲斯丁娜返回别墅去歇息。第二天早上,
罗宾一边在卧室抽着雪茄,一边在冥思苦想。就在这时,菲斯丁娜轻轻走进卧室,
对他讲:
“昨夜有人找过弗休尔。”
“那人会是谁?”罗宾把那支雪茄拿下来。
“那人的脸庞我未看到,不晓得那是什么人。昨天深夜时分,我听见弗休尔那
屋有关门的动响,因而蹑手蹑脚地靠近小屋,听见屋内有人低声说话。再后来,有
脚步声向门口逼来,因而我赶快走开,回到自己的房中。”
“找弗休尔的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我没听清,嗓音压得很低。”
罗宾又开始了冥思苦想,神秘来客与弗休尔都说了怎样的内容?里边必是隐情
重大。
罗宾来到弗休尔所住的小屋。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昨日在床上静养的弗休尔,
此时站立在窗前远望着那一湾碧绿的湖水。他的精神气色与昨日相比也大为改观,
他精神焕发,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康复的神气,唇边挂着笑。
“弗休尔,你怎么从床上下来了?不要紧吧?”
“哦!没关系。我已恢复得差不多了,真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弗休尔的说话声也变得声如洪钟,罗宾万分惊奇地望着他。就在这时,菲斯丁
娜走到屋中,睁大了她的双眼,她一边替他更换沙布,一边像对待小孩似地说:
“回床上休息去吧!”
弗休尔摇头以示拒绝。
“不要紧啦!眼下我已不怎么疼了,这全归功于你的精心照料,为了致谢,我
要给你画一张画,我的画技蛮高哩!”
“你呀!”菲斯丁娜毫无办法地讲。
罗宾在心中暗想,仅仅一个晚上的工夫弗休尔就变得神采飞扬,这大概与那位
神秘来客有关系。那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有关神秘来客的事,弗休尔闭口不谈。那来客真是神秘至极。
第二天,罗宾请弗休尔到卧室会谈。
“你康复得如此迅速,真出乎我的意料,这真让我欢欣鼓舞。另外,你涉嫌谋
杀的罪名已洗脱,我盼望着你今后能安心工作。”
“叨扰您,真让我不好意思,日后我绝不给你添麻烦了!为了赶上耽搁的工程
进度,我将竭尽全力。”
“不要难为了自己。还有,我打算将你留在此地,所以希望对你的情况有所了
解。你能讲给我听吗?”
“好的!凡是我所知道的,都会完完全全地对你讲。”
“这就好极了!第一我想了解,你是在小村中成长起来的,那你清楚不清楚你
并非那农夫妻子的亲生孩子?”
“童年的事我都记不起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隐约知道了。尽管养母对我和
蔼可亲、关心备至,但我依然能察觉出她并非我的生身母亲。不过,这仅凭一种感
觉,我觉察出我与她之间没有血缘,然而我不想让他人了解到我是个被人遗弃的孤
儿。因而此事对您瞒着不讲,很抱歉。”
“你心中的想法我能理解,那你可否能回忆出被寄养前发生过的事来?”
“一点都想不起来。我那时应当是个吃奶的孩子,所以我从来都将养母看作我
的亲妈。”
“那个时候,有名男子去你的养母家与她鬼混,这你能想起来吗?”
“是的,我有印象。”
“你能回忆起他的名姓吗?”
“当时的我十分年幼,只记得称他为‘叔叔’,他的名姓我不知晓。”
“那男人叫作布荷米。”
“你说什么?布荷米不是死掉的窃贼吗?”
弗休尔惊讶地睁圆双眼。
“正是那人,并且他是西文·若力艾的亲爹!”
这让弗休尔不由地尖叫出声。
罗宾则接着往下说:
“布荷米自始至终关注着你,他费尽心思安排好全部事宜,恳请我的朋友克拉
德医生让我与你相识,让你负责别墅的室内装璜。”
弗休尔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罗宾。罗宾也以锐利的目光相对,他要看明白弗休
尔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他这样做有什么企图吗?”
“至于是何种企图我还不了解。我只是清楚布荷米酝酿着大的阴谋,所以要让
你待在我身旁,随后让其儿子西文·若力艾与你接触,妄想让你卷入阴谋之中而不
得脱身。”
“是么?西文·若力艾打算让我成为他们的同谋,那是怎样的一个阴谋呢?”
“阴谋的具体详情我也不得而知,西文是否对你讲过?”
“从来都没提起过。”
“那你来到别墅仅仅为了作装璜设计?”
“那是自然。身为设计师,发挥自己的专长之外,我别无想法。一
从弗休尔的眼神中确信没有一星半点的假装。如此来判断,弗休尔并非他们的
同谋,奸邪尚未侵袭到他,他仍是质朴纯正的年轻人,罗宾为此感到欣慰。
“哦!这些我都了解了,你因何要自我了结生命呢?”
这问话让弗休尔羞愧地红了脸,垂下头去。
“你既有寻死觅活的想法,为何在短短几天内有了逆转,变得神采飞扬呢?”
弗休尔始终低头盯着地上,一言不发,过了好半天,他似乎痛下决心似地将头
抬起,他看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