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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在沢木浩市先生的推荐下,从明天起演出《不逊的大名》的——”
“哦,那女孩子。记得别迟到啊。”
好像是个急性子的人。
“啊,不是我。演出的是我姐姐。”
“咦?那么,你是谁?”
“我叫佐佐本夕里子,我姐姐是绫子。”
“是那个名字吗?我忘了。”
“生野先生,你的工作是……”
“我是监制。是从明天起的戏剧哦。”
“是吗?我姐姐完全是外行,在学艺会上,她只演过岩石啦树啦的角色,那样子也能胜任吗?”
“你问我也没用。”
“啊?”
“白天时,我有事去找沢木先生,去到外景现场一看,他突然叮嘱我说:‘从明天起,让这女孩去演出。’”
“仅仅这样?”
“因为那场公演,等于是沢木先生一个人的舞台。其他演员是由沢木先生决定的。”
“可是……我不认为我姐可以胜任。如果现在辞演的话——”
“那可不行。”
“咦?”
“她在合同书上签名了。假如现在辞演的话,她要支付相当数额的违约金。”
对方这么一说,夕里子也无言以对。
“明白了——那么,姐姐演什么角色?”
“你不知道?吉原的‘花魁’啊。”(注:即是“名妓”。)
夕里子哑然,连“对不起”也忘了说……
“他说什么?”珠美问。
“他说——已经签约了。真的吗?”
“不知道。”
“可是那位监制是这样说的。”
“我……他们说是今天的临时演员费,给了我一万元,当时他们说签个名字就行了……”
“一万元。那个要转入家庭收入。钱拿来。”珠美提出“申请”。
“当时他们说‘在这里签个名’,我就签了。是不是那件事?”
“真是的……你要先确认那是什么才签名啊。”
“可是……对方没有解释清楚,是他们不对嘛。”绫子撅起嘴巴。
的确,绫子的说法是正确的。可是世上就有许多人是靠这样“欺骗”而求存的。
“姐姐如果结婚了,一定每天都被人强迫买一两件推销品。”
“我才不买呢。”绫子反驳,“还有,夕里子,你搞错了。”
“搞错什么?”
“你不是说我在学艺会上,‘只演过岩石和树’吗?我也演出过‘海蒂’啊。”
“那次你不是演挂着牛铃的牛吗?没有台词。”
“有啊。我被海蒂摸头时,‘哞、哞’地叫了。”
“那不叫台词。”
“可是剧本上写下来了。”
“写‘哞、哞’吗?”
“相当不容易哦。他们说要叫得好像是真牛在叫的感觉。”
“那些不重要。姐姐,你演‘花魁’的角色哦。怎么办?”
“嘿!”珠美瞪大了眼,“绫子姐姐演‘花魁’?的确是坐着就行了吗?”
“那是其次……姐姐,这台戏在上演期间,你必须每天早上十点钟报到才行。”
“正式演完不就结束了吗?”
“那是舞台剧呀!——糟透了!”
绫子又发了一阵子呆。
“夕里子。”
“什么嘛。”
“所谓的‘花魁’,是不是穿上大大的戏服,头戴大大的假发……”
“对,她是‘倾城美女’嘛。”
“她住在京城?”
“不是!倾国倾城的‘倾城’。官大老爷对她神魂颠倒,使国家面临危机的绝世美女。”
“跟比萨斜塔,有关系吗?”
“怎会有关系?”
“听见比萨斜塔,我想吃批萨烧饼了。叫人送批萨外卖好吗?”
“珠美,刚刚吃过晚饭呀。”
“可能国友哥会来呀。”
“他不会来的。”
“你怎知道?”
“我就知道。”夕里子把脸别过一边去。
这时,电话铃响。
“说曹操曹操到。夕里子姐姐,你去接电话,一定是国友哥。”
“你去嘛。”嘴里说归说,夕子里却拿起话筒,“是,佐佐本。”
“是你吧!”
突然飞出歇斯底里的女人叫声。
“呃!”
“你给我记住!”
“什么事?是不是打错号码?”
“你是佐佐本绫子吧!”
“啊……是。”夕里子说。
如果现在让绫子来听的话,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我是町田三奈子。”
“没听说过。”
“孤陋寡闻!我可是堂堂有名的演员哦。”
“失敬。”
“你所要演的‘花魁’角色,本来是我的角色哦。”
“是吗……”
“竟然和我抢,你给我记住!”
“关于那件事——”
“你跟沢木睡觉才得到的吧。我都知道。”
“不是的!”
“别装蒜了!你以为可以平安无事地开幕?做梦!”
“我们见个面再谈——”夕里子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线了。
“哎哟。”夕里子叹息。
绫子关怀地说:“夕里子,有什么苦恼?”
第九章 登台
“早安!”
致意的声音此起彼伏。
人们几乎以奔跑的速度在狭窄的走廊上来来往往,呆呆站着的人会被撞开。
“确实是这里了。”
夕里子再回头看一次写着“后台”的门。
“大家都好忙的样子。”
绫子好奇地左顾右盼。
“说得好悠闲啊!”
这里是“大正座”的后台。
由于名叫生野的监制再三提醒,为免绫子迟到,所以夕里子陪她来,绫子是方向盲,即使早早把她送出门,她也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
总之,差十分钟上午十时正。
来到了后台,却猜不着该去哪儿才好。
“对不起。”
夕里子想跟路过的人说话,对方却说:“哎!我的扇子不见了!”
每个人都为自己的事忙不过来的样子。
“不行了,大家都没时间理会别人的感觉。”
“回去吗?”
“我也想啊。可万一因违约而被起诉就麻烦了——去找沢木浩市的后台好了。因为决定让姐姐上舞台的是他。”
夕里子催促绫子,两人走向走廊深处。每个房间都贴着名字。有些三四个人一间房,也有两人一房的。
“这里。”
那儿装饰着最灿烂的鲜花,名字也只有“沢木浩市”一个而已。
“对不起。”夕里子打开门说。
“是哪一位?”
出来的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微胖女子。
“对不起,沢木浩市先生……”
“哟,是你吗?演出花魁角色的。”
“不是我,是我姐姐。”
夕里子把躲在身后的绫子推上前。
“请多指教。”那女子微笑。
“啊……”
“我叫明石照代。沢木的经理人。”那女子说,“昨天的外景队,我因这里的舞台剧有事商量,所以很快就离开了。你的事,我听沢木说了。”
“佐佐本绫子。”
“我是她妹妹夕里子。姐姐什么都不懂,应该怎样做……”
“等一下,我马上叫人来。你进去里面等好了。”
“可以进去吗?”
“沢木现在去了舞台。”
“还没开始吧。”
“对。十一时开演。不过,你的出场是第二幕,不必着急。”
听了那句话。夕里子松了一口气。
“不过,装扮花魁要花时间,我现在去叫人。”
明石照代小跑步走了出去。
——有人送了好多花束来,其中包括夕里子所知道的艺人名字。
化妆用的镜子、道具,舞台用的小道具,包括扇子、书箱等陈列各处。
“夕里子。”
“什么?”
“我真的要上舞台吗?”
“在说什么呀!有什么法子?”
“没问题吗?万一我摔跤了,假发飞了怎么办?”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