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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和恐惧了。母亲的脑海里也一定出现了和由美子一样的集中治疗室和葬礼的情景。
正当由美子和文子在商量晚饭做什么、父亲是不是还要喝粥的时候,和明从店里过来,说他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
“急事?什么事情?”文子问道。
和明显得有些不安:“噢,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正好有几个朋友聚一下,突然打电话来。”
哥哥过去只有在尿床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表情。在承认事情之前,他的两只手来回搓着,双脚来回不停地动着。今天的情形和以前一模一样。哥哥,难道你一点都没有长大吗?由美子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父亲今天身体不舒服……”
“没有问题的,医生不是说了,像他这样的高血压不会有问题的,今天休息一天,你去吧!”
由美子知道,母亲一直为不能让和明与由美子像其他同龄人一样每周休息两天、一年有十四天的带薪年假而感到内疚。特别是和明,他是一个成熟晚的孩子,又在少有约会的地方工作,到现在为止,很少有女孩子愿意给长寿庵做未来的儿媳妇,所以,文子经常为这些事而叹息。因此,和明说想出去的话,文子没有理由反对。
由美子不禁想起刚才母亲训斥父亲的情景,她学着母亲的声调问:“哥哥,是栗桥叫你吗?”
和明大吃一惊:“什么?”
哈!让我给猜中了。“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是栗桥,算了吧,你还和那种人交往。”
和明赶紧摇头说:“不是这么回事。栗桥确实也要去,但我不是说了,这是朋友的聚会。”
“好啦!”文子笑着说。
“路上慢点!”
“谢谢!”
和明的严肃认真让人觉得很意外,文子和由美子面面相觑,好像是送他上战场。这样的场面只有在电影中才能见到。
和明急忙走进自己的房间,望着他的背影,文子嚷着:“熨好的衬衣放在抽屉里面了!”
“哥哥真是奇怪。”由美子自言自语,她把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倒了出来,“妈妈,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最近,噢,半个月以来,哥哥的样子有点奇怪吗?”
“是吗?”文子根本不相信。“不要随便地说你哥哥。”
听着母亲的责备,由美子没有把话说下去。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由美子接了一个电话:“送外卖?对不起,今天店里临时休息。”她在看杂志时,哥哥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鲜艳的花格衬衣,咖啡色的夹克和一条露着膝盖的工装裤。
“你好!”
由美子和他打招呼,但和明好像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下跳了起来。
“我要走了!”
和明装得很随意地说。他弓着背,向前倾着,急急忙忙地走着。他走路的样子非常像父亲。
这就是哥哥留给由美子的最后印象。
栗桥浩美给高井和明打电话的时间是——11月4月下午五点以后,这时候的他在上越新干线的冰川高原站,用的是车站里的公用电话。
这一天很忙。尽管前一天晚上睡得很晚,但早上七点他还是起来了,洗洗车,打扫“山庄”的卫生,并把客厅里面、原来用作储藏室的房间收拾出来,和明来了之后就住在这里。
午饭比较简单,是豌豆做的。他热了点罐头做的汤,烤了几块面包。可能是干活比较辛苦,他们两个人吃得都很多。吃完以后,他们端着同样的饭菜给楼上的木村送去。
从昨晚到现在,木村没吃没喝,现在好像还是没有食欲,开始的时候,他连饭碗都不想端。这一天,在送饭上来之前,豌豆和栗桥浩美都没有进过木村的房间。和吃饭、休息以及喝水比起来,木村更希望他们能对目前的状况做一个解释或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信息,他大声嚷嚷,提出了许多质问。
“不要紧张,我们还不想杀你!”
不知道为什么,豌豆这么一说,木村就不吭声了。豌豆只是在说“还”字时加重了语气。
不知道是死了心还是太累的缘故,木村拿起放在饭碗上的水杯,什么也不想,一口气喝了半杯。在豌豆的催促下,栗桥浩美离开了房间。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再回到木村的房间时,只见杯子和汤碗都空了,木村把被铁链锁住的双脚放在地板上,人靠着床睡着了。他低垂着头,下巴紧贴着胸口,一副呼吸很困难的样子。
“药量是不是大了点?”豌豆面带愁容地说,“安眠药的使用方法很难的。”
豌豆和栗桥浩美两人把木村抬上了床,用绳子把他绑在床上。因为怕木村吵闹叫嚷,栗桥浩美提议用东西把他的嘴巴塞上,但是豌豆摇头不同意。
“吃了安眠药,会有呕吐物,如果把嘴巴堵上,他会因呕吐物窒息而死。这个人要是死了可就麻烦了,我们可不能干这种危险的蠢事。”
但是,栗桥浩美也没有就此罢休,因为今天晚上,和明要来“山庄”。如果木村在这个房间喊叫,叫声让和明听到可就麻烦了。
“不要紧,我们不让和明上二楼。”豌豆说。
“但是,他能听见声音的。”
“这样的话……要不把他面朝上绑在床上,这样楼下就不会听到他的喊叫声了,”豌豆拍着浩美的肩膀,“而且,你不要忘了,我也住在二楼,我们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认真点!不要大意!不用担心!”
最后也没有把木村的嘴巴堵上,万一他在睡觉期间呕吐了也不会出事。他们把木村的脸横着放在枕头上就离开了房间。随后,两人仔细检查了容易起火的地方,把门紧紧锁住,开车离开了。
和平常一样,在离开“山庄”所在的别墅区之前,豌豆开着车,栗桥浩美藏在后面的座位上。当车快要开到通往冰川高原站的干线道路上时,豌豆把车停在路边,栗桥浩美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他们两人一边研究着今后的计划一边向车站开去。
“浩美,想想看。”
豌豆说,9月12日,栗桥浩美在停在他家附近的公园旁边的车里给电视台打电话时,让高井和明偷听到了。从那个时候起,高井和明——这个可怜的人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和明,有没有相信我编的故事呢?”
通往冰川高原站的公路已被整修过,过往的车辆又少,所以,开起车来感觉很舒服。豌豆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心情很好,嘴角挂着笑意。
“相信了。”
浩美回答道,他在副驾驶位置上挪了挪脚靠在座位上。开车兜风真痛快。马上有大事要做,他很兴奋。当他和豌豆两人开车以一百公里的时速通过这条建在冬季枯萎的树林中的公路时,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感到很浪漫。
“他那么狼狈,加上那么多的好话,换了我,我也会相信。”
豌豆笑了。如果稍被拒绝,他的眼睛就会变得像石头一样生硬;而稍被赞扬,他的眼睛会变得像未被加工的宝石闪着光。
豌豆说,高井和明很可能听到了打给电视台的电话,要掩盖这一事实,必须编造假话让和明产生错觉。首先,必须承认确实打了电话,告诉电视台的新闻记者古川鞠子的尸体不是从大川公园里找出来的。其次,要编造一个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动机。
按照豌豆的想法,栗桥浩美对和明说:“和明吗?你好!在家呢,能找到你真是太好了,你别紧张,有个好机会。噢,想知道什么事情,就是那件事。虽然找到了罪犯的线索,但现在有一个很好的机会,需要你的帮助。不知你能不能来帮一下忙?”
“没有时间跟你说得更多了,但是因为以后要做的事情和这件事有关系,所以我可以简单地告诉你一些以前的事情。就像你猜的那样,我们认识罪犯,他是我们身边的人。”
“名字?嗯,这不能告诉你,现在还不能,请原谅。但是,和明你也认识他,只不过没有我们那么熟而已。”
“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那个家伙有栋别墅,很大的别墅,可能因为经济拮据,有一小部分成了出租的公寓。9月初,我去那儿玩,因为房子太大,我迷了路,无意中走进了一间好像是储藏室的屋子。”
“屋里堆放着旧的椅子和没有用过的电炉子,和这些东西在一起的还有个手提包,就是从大川公园里发现的女孩古川鞠子的手提包。用旧报纸包着,藏在家具的后面。当我想离开储藏室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原来是旧报纸掉下来砸到了我的肩膀,打开一看,原来是那个手提包……”
“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