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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干,还是不干——这是他的原话。当时我手头正紧,
我就说干。”
布洛尔看上去并不相信地说道:
“这些,你为什么昨天晚上不向大家说?”
“我亲爱的伙计——”隆巴德耸着他那富有表达力的肩
膀说道,“我怎么能够弄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究竟是不是
我来这儿所要对付的不测问题呢?我得藏起点儿未,所以就
说了个无中生有的故事。”
阿姆斯特朗认真地说道:
“那么现在——你不是这样想了吧?”
隆巴德变了脸色,气冲冲而阴沉沉地说道:
“当然不了。我现在相信我和大家都在同一条船上。那一
百块几尼其实就是欧文先生引诱我同大家一起上他圈套的诱
饵。”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知道我们是在陷井里——我敢发誓说就是这样!罗
杰斯太太的死,安东尼·马斯顿的死,餐桌上印地安小瓷人
的不知去向!是的,是的,欧文先生的摆弄真是历历可见——
但是,这位欧文先生本人究竟在哪儿呢?”
楼卞郑重其事地响起了吃午饭的钟声。
二
罗杰斯靠着餐厅地门在那里站着。当三个人走下楼梯
时,他趋前两步着急地低声说道:
“我希望这顿饭能使大家满意。有冷火腿、冷口条,我
还煮了点土豆儿。别的也就是干酪、饼干和罐头水果了。”
隆巴德说道:
“听起来还可以,储藏的食品快光了吧?”
“吃的东西有的是,先生——各色各样的罐头。存货都
贮藏得很好。我可以这样说,先生,要是谁在这座岛上同陆
地隔绝起来的话,也足以维持好长一阵子的。”
隆巴德点点头。
罗杰斯跟着三人走进餐厅,一边还低声说着:
“弗雷德·纳拉科特今天不露面,这很使我担心。照你
们的话说,是倒霉倒透了。”
“说得不错,”隆巴德说道,“倒霉倒透了,正是这个
话。”布伦特小姐进屋来了。她刚失手弄散了一团毛线,正在
倒着线重新绕上。
她在餐桌旁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天气变了。凤挺厉害,海面上白浪滔滔的。”
沃格雷夫法官也进来了。他是踱着方步进来的。从浓密
的眉毛底下,他飞快地一个个扫视着餐厅里其他的那些人
说:
“你们上午都挺活跃。”
他声音里稍微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维拉·克莱索恩急急忙忙地胞进来,有点喘不过气。
她急急忙忙地说道:
“但愿我没让你们大伙儿等着吧。我来迟了吗?”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你不是末了一个。将军还没有来呢!”
他们围着餐桌坐下。
罗杰斯对布伦特小姐说道:
“你们就吃起来呢,夫人,还是再等等?”
维拉说道:
“麦克阿瑟将军正在下面的海滩边上坐着。我看,在那
里怎么也听不见钟声——”说着,说着,她迟疑起来,“——
他今天有点儿走神,我看是有点儿。”
罗杰斯接上去说道:
“我下去跑一趟,通知他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一跃而起。
“我去,”他说道,“你们吃你们的饭吧。”
他走出屋子,还听到背后罗杰斯在说着:
“您是要冷火腿还是要冷口条,夫人?”
三
坐在餐桌周围的五个人似乎找不到什么话说。外面,一
阵狂风刮过来又刮了过去。
维拉哆嗦了一下子说道:
“风暴来了。”
布洛尔打开了话匣子,他滔滔不绝地说道:
“昨天,在那趟普莱茅斯的列车上有个老家伙。他老叨
唠着风暴要来了,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学会看天气的,亏得这
些老水手们!”
罗杰斯绕着餐桌收拾菜盘子。
他手里拿着盘子,突然间站住了。
他用一种少有的惊恐的声音说:
“有人在跑……。”
他们都能听到了——平台上有奔跑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不用讲,他们——他们都明白了……。
好象互相说好了似的,他们全都站起来了。站着向门口
望去。
阿姆斯特朗大夫跑进来,呼吸急促地说:
“麦克阿瑟将军——”
“死了!”维拉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
阿姆斯特朗说道:
“是的,他死了……。”
立刻一片肃静——肃静了好一阵子。
七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四
老人家地遗体刚抬进门,风暴就来临了。
其余的人都站在厅堂里。
倾刻之间大雨猛泼下来,一片涮涮涮涮的声音。
布洛尔和阿姆斯特朗抬着尸体上楼去了,维拉·克莱索
恩猛地扭转身子走进了空无一人的餐厅。
一如他们方才走出去时的样子,那道甜食还一筷子没动
地在食柜上搁着。
维拉走到桌子旁,站了一两分钟,这时候,罗杰斯轻轻
地走了进来。
罗杰斯看到维拉,吃了一惊。他的眼神象是充满了疑问
地说:
“噢,小姐,我——我就是进来看……。”
维拉用连自己也感到吃惊的粗嗓子大声说道:
“你说对了,罗杰斯。你自己瞧吧,只有七个了……。”
五
他们把麦克阿瑟将军放到他自己的床上。
最后又检查了一遍,阿姆斯特朗这才离开房间下楼了。
人家都聚集在休息厅里。
布伦特小姐还在织毛线。维拉·克莱索恩站在窗口望着
唰唰作响的大雨。布洛尔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
撑着膝盖。隆巴德一刻不停地走来走去。而沃格雷夫法官先
生则在厅堂的那一头,双眼半阖地坐在一把安乐椅里。大夫
走进厅堂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咬字清楚、气势逼人
的声音说道:
“怎么样,大夫?”
阿姆斯特朗脸色非常苍白地说:
“根本不是心脏或者这一类的毛病。麦克阿瑟后脑勺被
救生圈或类似的东西打了。”
这下子引起了一片嘁嘁喳喳的议论。法官又一次用响亮
的声音说话了:
“你找到凶器实物了吗?”
“没有。”
“而你能肯定你的判断?”
“我完全肯定。”
于是沃格雷夫法官平静地说道:
“现在我们清楚地知道我们的处境了。”
谁在主宰这一切,现在是不容置疑的了。整个早晨沃格雷
夫一直蜷缩在平台上的那张椅子里,克制着不让自己参加任
何公开活动。现在,他又摆出长期发号施令惯了的气派,恢
复指挥了。他毫不含糊地主持起审问来。
他清清嗓子,再次开口说道:
“今天早晨我坐在这个平台上,先生们,我是你们大家
一举一动的观察者。你们的意图很清楚。你们在搜索全岛,
想找出一个不知何许人的凶手。”
“完全正确,先生,”菲利普·隆巴德说道。
法官继续说下去:
“不用问,你们得出的结论同我的一样——具体说吧,
安东尼·马斯顿和罗杰斯太太既非偶然死亡,也非自杀丧
生。毫无疑问,对欧文先生之所以把我们骗到这个岛上来的
目的,你们也有了某种结论。”
布洛尔租声粗气地说道:
“他是个精神病!一个大疯子。”
法官咳着说:
“这一点几乎没有疑问。但它并不能帮助解决问题。我
们主要关心的是——挽救自己的性命。”
阿姆斯特朗声音都发抖了,说道:
“岛上一个人也没有,我实对你说了吧。一个人也没
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平稳地说:
“按你的说法,没有人。今天一早,我就得出这个结论
了。我原可以预先告诉你们,再怎么搜索都是白搭的。然而,
我强烈地倾向于这种认识:欧文先生(就称呼他给自己起的名
字吧)确实就在这个岛上。一定是这样。至于他的那个计
划,要把法律制裁不了的犯有各种罪行的某些人不折不扣地
量刑处置,只有一种办法才能实现得了。那就是说,欧文先
生只有一种办法才能来到岛上。
“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完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