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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与昌子的姊姊谋面,但既是姊妹,容貌想必十分相像,所以姊姊的孩子与昌子面貌
酷似也就不足为奇了。
田岛取出照片,他认为照片中的和服女子必定是昌子的姊姊。昌子的姊姊应该是三
十多岁,年龄方面也刚好吻合,何况既然嫁给了东北地方的富农,那么穿和服的机会必
然很多,所以给人一种惯穿和服的感觉也是很自然的。
田岛觉得自己正隐隐约约地接近这次事件的真相,然而,田岛无法肯定自己的猜测
是否正确,唯一的求证方法便是前往岩手去见昌子的姊姊。
列车过了黑矶之后,车窗外的景色变成了一片银白世界。眺望着在黑暗中往后倒退
的雪地,田岛想到今天是十二月一日,自己的休假仅剩一天,而从事件发生当天算起,
日子也已经过了半个月。
田岛在盛冈换车,当他在山田线的K站下车时,已是翌日的早上十点四十分。
雪已停歇,天空也露出难得的碧蓝,但车站的屋顶、周围的稻田及杂木林皆是清一
色的雪白,积雪将近二十公分,田岛暗自庆幸自己有备无患地穿了一双长筒橡胶鞋。
向车站人员问过路之后,田岛便徒步前往K村。路上的积雪已经凝固,除了较易滑
倒之外,并不特别难走。
在途中,田岛跟拉着货车的农夫擦肩而过,货车上坐着一名小孩,小孩身上的毛衣
往上卷起,露出了肚脐,不知道那小孩会不会觉得冷?
田岛瞧见了右手边的村公所。
他踏进那栋灰暗的建筑物中。
一名背着婴儿的农妇摊开一大张表格,问女职员:
“这该怎么填写?”
大概是什么申请表格之类的吧,女职员用浊音浓重的东北腔调予以答覆。
有两个年轻男人一边在火炉旁烤手,一边大声交谈。
“我要当亲郎了。”其中一人说道。
“你这种家伙哪能当亲郎?”
“哼啦、哼啦,像你这种家伙才当不成亲郎呢。”
乍听之下,田岛不懂“亲郎”是什么意思,再听下去才知道原来是“新郎”。那两
人就像一般年轻人一样在谈论结婚之事。
田岛喊了声“对不起”,两人受惊似地瞪大眼睛望了过来。
田岛递上报社的名片,两人钦佩似地发出“哦”的声音。
“请问来此有何贵事?”
个子较高的那个男人问道,腔调跟刚才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带有些口音,但却是
标准的日语。这种语音变化让田岛颇感惊讶,两人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正经起来。
“山崎昌子的姊姊是住这附近吗?”田岛问道。
男人点点头。
“她的名字叫时枝,嫁给地主沼泽先生,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沼泽夫妇有小孩吗?”
“有,有一个可爱的小孩。”
“现在在家吗?”
“应该在,因为我昨天还看见阿婆抱着孩子。”
“男孩吗?”
“不,是女孩,应该有两岁了吧。”
“不是另外还有一个男孩吗?四岁的男孩,或许现在不在家里。”
“另一个男孩?”
年轻人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子,然后笑着说:
“那是你误会了。”
“误会?”
“四年前的确生了一个孩子,不过是死胎,因为流产——”
“死了?”
田岛的脸色转为凝重,难道在多摩疗育园看到的男孩不是昌子姊姊的儿子?
“当真死了吗?”
“真的,还开了证明书。”
“证明书是医师开的吗?”
“本地没有医师,是由保健护土开立死亡证明书,然后再由村公所发出埋葬许可证,
按规定就是这样——”
“确认过是流产吗?”
“当然,连死亡证明书都开出来了嘛,而且一切符合规定。”
年轻人用悠闲的口气答道。办理死亡的手续竟然如此简单吗?原先田岛一直认为乡
镇公所的手续烦琐,所以颇感意外。从什么符合规定的说明来判断,只要有任何医师开
立死亡证明书,似乎就能轻易申请到埋葬许可证。
死亡根本未经确认。
(如果那张死亡证明书是伪造的——)
这应该足以成为勒索的把柄,久松是用这个把柄来勒索的吗?
(然而,根据中村副警部的说法,久松并未来过K村,因为他曾拿久松的照片给村
公所的人过目,所得到的回答是“不曾见过”。)
身在东京的久松,又如何能掌握住勒索的把柄呢?
田岛感到不解,但是想一想,其实关于孩童的出生或死亡,大可不必特地跑一起,
只要来函询问就够了。
“先前有没有东京寄来的询问函,查询沼泽家的事?”
田岛问道,年轻人马上点点头。
“说起来是有过一次,那封信要求我们提供有关沼泽夫妇子女的详情。”
“寄信人呢?”
“好像是叫做什么周刊的一家杂志社。”
“真实周刊社?”
“没错,就是那家杂志社。”
“原来如此。”田岛颔首道。
果然是久松,因为他使用了“真实周刊社”的名称,难怪中村副警部来到此地问起
久松的名字也向不出个所以然。既然久松能利用那张照片来勒索,意味着四年前的那张
死亡证明书必有可疑之处。
田岛问清楚保健护士的住址,向两人道谢过后便径直离去,而两人也立即回到他们
原来的世界。
“你这家伙不是买了一台豪华电视机吗?”
“若是只有我家没买,那就会惹闲话了。”
2
田岛一面朝位于神社旁的保健护士家走去,一面回想村公所那两名年轻人刚才的态
度。他们之所以突然改变说话腔调,是想对田岛表示亲切吗?或是对外地人的戒心使然
呢?不论是前者或后者,田岛感到自己已被视为外来的不速之客。
神社很容易就找到了。鸟居(注:神社入口的门,呈开字状。)虽华丽,但神社本
身却是一间稻草屋顶的小屋,鸟居与神社的屋顶皆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保健护土的
家就在神社后方。
跟普通农家的格局相同,房檐既深又长。田岛在幽暗的玄关前停下脚步,只见门柱
上挂着一块写着“战死者之家”的木牌,他不曾在东京见过这类的门牌。
田岛开口叫门,立即有一位四十五、六岁的女人出来应门,她的脸上皱纹纵横,被
太阳晒得相当黝黑。听到田岛是东京来客,她惊讶地微张着嘴,然后说了声:“请进。”
她请田岛进入客厅。
田岛不清楚保健护士在这种山间部落里究竟位居何种地位,或许应该算是知识阶级
之一吧。保健护士颇为健谈,滔滔说起保健的工作,但当田岛一提到沼泽家,她立刻三
城其口。
之后,不论田岛问什么,她都不愿回答,原本和蔼的面孔,突然像戴上面具一般,
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就是四年前沼泽时枝的流产是真是假?”
田岛接着又说:
“我绝对无意责难她或向警方报案,纯粹是基于个人原因而想知道。”
然而,保健护士的表情依然纹风不动,对田岛的话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默不吭
声。
在这种凝重的沉默气氛下,田岛率先举起白旗。
田岛默默地离开保健护士的家。他感到难以释怀,而且他心里明白,去见昌子的姊
姊只会让这种感觉倍增,但此刻已经来不及回头了。
沼泽家是一栋用山毛榉围起来的巨宅,不愧是富农之家。
田岛一进入庭院,便瞧见一名女人站在回廊前哄小孩。那是个身穿和服、约三十岁
左右的女人,田岛望着她的背影暗自点头,果然是照片中的女人。
田岛一走过去,绑在庭院角落的那只狗便吠了起来,吠声让女人转过头来。她的容
貌与昌子肖似,与被称作“TIKARA’的那男童当然更是酷似。
“我姓田岛。”田岛将递到一半的名片收回,说道。
“是昌子小姐在东京的朋友。”
“昌子的朋友——?”
女人像鹦鹉学舌般反问了一句,然后还出畏怯的表情,身子也变得僵硬起来。抱在
她怀中的女娃突然哭了起来,她慌张地边哄小孩边小声对田岛说:
“请进。”
田岛被引进后头的房间,房内虽华丽但光线暗淡。
面对面坐下时,田岛注意到她的左手有两根指头十分短小。
“你是时枝小姐吧?”
田岛再度问道,见对方点头后又接着说:
“今天来访是为了令妹之事。”
时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