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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完没了地问这些?”
“这可不是轻易拉倒的,我跟您说,高明和高义在跟萨森国际公司的合作问题上失败后,剩下的强敌就是高守了。如果我们让高守栽倒,不就变成那美一个人了吗?”
“你这个人,比我想像的还要坏得多。你是想把高守搞下去,自己作为那美的丈夫而夺取墨仓的家业吧!”
“即使搞掉高守,我也得不到墨仓的家业。准确地说来,那时那美和高光的日子就会好多了。”
“还有你的处境,那才是最重要的吧!”
“既然您什么都明白,就请助上一臂之力吧!我的势力若能扩大,对您来说也肯定有利。好不容易爬到这个地步,难道就不能再攀高一些吗?”
“我不想把那事告诉你。”
“为什么?将高守和初枝之间的私情一张扬出去,就能把我们最大的敌手扳倒。”
“我忘记是谁告诉我的了。”
“您刚才还说是不想告诉我,现在怎么又说忘掉了?是因为说出来对您不利吗?”
“请别为难我。”
“要想打击高守,如今只有这个办法了。请记住:我们俩现在已经捆绑在一条船上了。您告诉我就行了,如果我觉得张扬出去对夫人不利,就会放弃这条路的,请您放心说吧!”
“看来是非说不可了,真拿你没办法。我是听高冈久野说的,喏,就是把你介绍给我的那个老太婆。”
“从高冈久野那里?”弦间也为这意外人物的重新出现而惊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难以启齿嘛。只有那老太婆知道我俩的秘密,接近她是十分危险的。”
“高冈久野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她给他俩牵的线。”
“高冈久野是知道您的身份后将这情报透露给您的吗?”
弦间回想起高冈第一次将他介绍给清枝时,曾对他说过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高冈已知道清枝的身份,再接近高冈久野的确是非常危险的。
“我的身份怎么会让她知道呢!”清枝说。
“不过,听那老太婆的口气,好像她已觉察您是一个大人物了。”
“我是大人物?那一定是因为她想多从你那儿拿点谢礼。”
“那么,高冈久野是在不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说出来的?”
“我觉得大概如此,那个老太婆素常守口如瓶,但那次好像是初枝想赖掉介绍费或想讨价还价,于是老太婆便大发牢骚,说漏了嘴,但也有可能是旁敲侧击地警告我:‘若忘了给封嘴钱,我可不负责保密’。”
“若是听高冈久野说的,那倒确实不能同她接触。”弦间在电话前陷入了沉思。
“是吧,若让那老太婆知道你我现在的关系和身份,那可就倒霉透顶了!还是别去管什么高守和初枝的私情吧!”
“不过,正因为这消息来自高冈久野,所以才具有可信性。”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根本不同高冈久野接触,只要摸清高守和初枝幽会的现场证据,就能掌握主动。”
“真希望你一切顺利,也希望我们同心协力,不断壮大,但我不愿同你捆绑在同一条船上。”
“夫人可比我险恶哟!”
“哪里的话,这不是险恶,而是谨慎。”
因为确认了传说的出处,所以弦间信心倍增。高守和初枝是有私情的,如今惟一待查的,是他们的关系是否仍在持续。
弦间断定他们还保持着关系,这是根据他自己的女性交往史而产生的直感。垣内初枝如今正处于女性的鼎盛时期,她那全身活跃着情欲细胞的肉体是依靠充足的性关系耕耘出来的,这与高道的年龄并不对应。高道除了初枝以外,还有清枝和六本木的高井邦子。若将他那衰老的精力一一分配,初枝能得到的就更少了。这种老残的配给,是不可能使每一个女性细胞都达到充满活力的成熟程度。
不能满足欲望的成熟是会枯竭的。初枝如今是朵水份充足的花朵,肯定有人补充高道那老朽之躯所供给不足的部分,那人就是高守。
弦间认为肯定如此。
回想起来,弦间的一切成功都是来源于女人。从与那美结婚后走运,到事前捕捉到与萨森国际公司合作项目,直至发现高守和初枝的私通,都是依仗女人。除了女人,他一无所专。但这也是优秀男人的才能,幸运的要素就包含在这才能之中。
弦间如今对自己的“才能”充满自信。现在做任何事情,幸运之神都会偏向自己。幸运,才是男人才能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弦间增强了自信心,并在这自信的基础上决定使用两名部下。“因为高守和初枝有私通的严重嫌疑,所以要调查跟踪这两人的行动。”当接到这个命令后,就连长着豹子胆的水野都流露出吃惊的样子。弦间对他们说:
“就我个人而言,也不想去打听董事长家的私事,但如果这是事实,就不能视而不见。倘若是毫无根据的谣传,那则是众望所归,但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两人搞上了。我也知道你俩也难办,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拜托了。”
“明白了。”
“对董事长那边,在没查清是否为事实之前什么也不要说。”
“我是这里的职员,所以,我不会直接向董事长报告。”
“那就好,你俩的工作表现,我会充分向董事长美言的,今后可要加油干啊!”
虽然还有不能完全信赖之处,但这两名部下确实干得不错。他俩似乎有不可告人的历史,但若如此,则正好和弦间同类。弦间准备等自己坐上人间雅座以后,就好好报答他俩。
水野和本田雷厉风行,一星期后,水野便来向弦间报告:
“哎呀,真让我们大吃一惊!两人确实有关系啊。昨天,本田和我分别盯着初枝和高守,傍晚6点钟左右,初枝开着自己的汽车从南青山公寓出来,高守则驾着公司的车子,从位于大手町的总公司出发,到了赤坂东急饭店门口后换乘出租车,两人先后进入了目黑站附近的情人旅馆——‘平安朝’旅馆。”
“然而,仅凭这一点,并不能断言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呀。”
“幸运的很,大概是他们出来时太大意了,两人在旅馆里一起待了两个半钟头后,又一起从旅馆出来乘上初枝的车,我们立刻把这个场面拍了下来。”
水野递来的照片上,以一幢宫殿式旅馆为背景,高守和初枝同乘在一部汽车中。好像是远距离拍摄,照片有点模糊,但他俩的特征清晰可辨。
“干得漂亮!这可是赖不掉的证据哟!”
“我真不明白,那高守竟会染指董事长的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男女私情,不能用常理评论。对了,你们用闪光灯了吗?”
“没有。因为当时光线还可以,而且用的是高感度胶卷。”
“那么,他们二人还不知道自己的尾巴被人揪住喽!”
“是的,很可能不知道。”
王牌还是等到出其不意时打出去效果最好。弦间面对置于俎上的一个大猎物,正舔着舌头思量着如何烹饪呢。
3
伊朗局势更加紧迫了。11月5日,稳健派的国家总理向巴列维国王递交了辞呈。6日,国王任命国家军队总参谋长为新总理,开始了军人参政。评论认为:这种向军人政权的转换,说明国王对民主政权丧失了信心,认为它不能收拾现在的动乱。然而,依靠军人政权对反王判反政府的暴动采取的强行镇压政策,招致了民众的反感,反而将反政府运动的火种撒向了全国,并化作革命的动力,随时有爆发的危险。
伊朗的一天原油生产量为570万桶①,现在却降低为130万桶,出口几乎处于停止状态。如若如此继续下去,势必再度出现1973年时的那种石油危机。 ①石油计量单位,约为159公斤。
使安中商事蒙受灭顶之灾的事态发生了。不愿受伊朗动乱波及的下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将所持全部股票转让给了萨森,从与SIC合资企业中脱身而逃了。
安中商事唯一信赖的基础——州立公司,如今成了萨森持有全部股份的一家民间公司。SIC的后台是州政府,后面还有墨西哥合众国政府支撑着——正是这种思想意识,使人对SIC这个项目充满信赖,觉得它是艘能够穿洋越海的不沉之船。
这个支点土崩瓦解了。以前毫不犹豫、无忧无虑接受安中商事开设LC业务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