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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没有发现那张色情图片的尺寸是640*480,没有占据整个画面,图片的外围则被黑色背景所填满,在灯光着照射下,她的身影就映在屏幕上,钟文庆也看到了。若不是他正处于射精前的全身酥软状况,又半睁着眼睛享受快感,不然一场激烈的反抗是无法避免。
王秀娟是个鲜少运动的女人当然不敌男人的气力,又气到浑身发颤,尤其钟文庆发现她怒不可遏地站在后面,已有了警觉,她才无法一刀就结束他的生命,甚至让他有机会反抗,在指甲里留下自己的肤屑。
算是钟文庆幸运吧,因为他的抵抗消退了王秀娟的怒火,最后只刺了他三刀。不然在盛怒的情况下,狂砍十刀是跑不掉的。
屏幕上正好是看图软件,她杀人之后便走到屏幕前面,找寻里面是否有自己的裸照,但是遍寻不着,她便安慰自己肯定是钟文庆骗她的。既然钟文庆是在自慰,她就随便选了一张做爱的照片最大化(警方所看到的那一张)。她在房子里兜了一圈,发现桌上有一张SD卡,就随手拿走,以防万一。
为什么把手表戴在右手?纯粹是故意的。就算被人瞥见,也能误导案情(实际上,也是如此)。
她在大门里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迅速脱下雨衣,蹑手蹑脚地上楼。
王秀娟回到房间之后,那股杀人的勇气和狠劲也随之消失无踪,只有惶恐、惧怕与悲伤,浑身颤栗地卷缩起来。裸照的恶梦同时也将她吞噬,惧怕果真有那张照片,她想再去钟文庆的房间查看,但已经没有那个胆量。
她看过连续剧,一旦发生命案,警方一定会四处访查,以及询问不在场证明。现在她已经来不及制造不在场证明,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狂乱地在屋里踱步,但是紊乱的脚步更让她的思绪打结,再加上杀人的恐惧,她发疯似的抓扯头发。
忽地,心慌意乱、惊惧颤抖的她想起回家之前所看的鬼片,便异想天开地幻想。
倘若警方问起,可以说自己在楼梯间看到人影飘过,警方肯定认为那是观看鬼片的后遗症,再加上胆子小,才会疑神疑鬼,因而不当一回事(警方也的确这样认为),警方就不会怀疑自己了。说不一定,警方还会认为那个人影是凶手,那就更不关自己的事了。
另外,她从一些电视节目得知法医会推断死亡时间(她不知道时间只是个大概),又害怕刚才杀人时有人听到钟文庆的房间有声响。因此她忖度若要编出那段谎言来为自己脱罪的话,就必须把回家的时间延后才行。
晚上小妮又躲在狗屋,自己平常又很疼惜她,因此她就下楼教导小妮如果警察来问话时,该怎么回答。她回到了房间,把那见沾了鲜血的便利雨衣和手套装进小塑料袋,再夹进杂物里,丢进垃圾桶。
但是,她没有发现穿在雨衣里面的衣服,在她脱下雨衣折迭时,已经沾到钟文庆的血液。
她根本就没想到要利用杨亚艺来脱罪,只是在门口听小妮说起有个男人和钟文庆发生争吵,当下想到钟文庆为人那么欠揍,肯定有许多人想杀他泄恨,警方应该不会怀疑上她才对,因而下定决心杀死钟文庆为自己报仇!事后又太过紧张,才胡乱编出一套说词为自己脱罪。
老林那些复杂的推测,全是想太多。好在侦讯的刑警不知道他的臆测,只运用侦讯技巧突破她的心防,不然循着老林的推论做侦讯的话,可能就不会顺利让王秀娟认罪。
侦讯之后,警方怀疑当晚她所穿的衣服可能沾有血迹,便立刻到她的住处搜索。最后在她的衣橱最底下找到这件没有丢弃的衣服。在深蓝色的薄罩衫上面有几点干涸的泛黑污渍。经过化验,的确是钟文庆的血液。
她坦承说,因为不想再见到这件衣服,又舍不得丢掉,就放在折迭整齐的衣物最底层。
承办此案件的刑警看过了她的供词,只能一声长叹,在心里暗骂这件并不复杂的刑案,居然被她那异想天开的幻想兜了一大圈,却又没有人有勇气说出来。
DNA比对出来了,另一个肤屑和头发皆为王秀娟所有。
即使王秀娟已经认罪,赵斐楠还是到拘留所见李守兴。他仍然认为李守兴肯定看到行凶的过程,不然不会在侦讯时一口咬定杨亚艺是无辜的。为什么李守兴要帮住凶手,就是他此趟的目的。
“凶手就是住在六楼的王秀娟吧。”赵斐楠扬起下巴,得意地说。
“没错,就是她!你们终于找到真凶了,速度好快喔!
对于他的揶揄,赵斐楠恨不得一拳揍下去。但是他也只能怒目以对,不敢动粗,毕竟这里不是刑事组。虽然他气愤难耐,至少此趟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李守兴间接承认了当晚曾见到凶手行凶。他深吸了口气,等怒气平熄下来了才说。“你究竟是在案发之后就进去删除档案,还是如你上次所说的隔天呢?”
“这又无关案情,你们要怎么认为,就跟我说一声,我会照你们猜想的说。你看我多配合!
赵斐楠抡起拳头,重重举起却只能轻轻落下。他倒吸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帮她呢?你是同志,不可能是因为爱才这样做!”
“唉……就我所知,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样,却是个好女人,没想到居然遇到钟文庆那个小杂种。钟文庆死不足惜,留在世上只会多害人,所以我才会什么都没说,不想因我的嘴而害了她。”
“因为她是个好人,你就不想害她。结果呢?却害苦了杨亚艺。”赵斐楠厌恶地瞪着他。如果他早说出来的话,杨亚艺就不会被冤枉,以及后来发生的绑架案,徐章华更可能不会死。
“害苦杨亚艺的是你们,不是我,你搞清楚好吗?没错,我是杀了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误导你们怀疑杨亚艺,只是什么都没说,不要随便冤枉我。”李守兴撇过头去,懒得理会他。
赵斐楠顿时怒不可遏,整张脸都胀红了,因为李守兴说的没错,但是误导侦办方向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他要在这里被杀人犯质问呢?
他再问了些重点,便怏怏不乐地离去。不过,他已经将整个询问过程录音下来,打算交给检察官当做起诉时的左证。
当老林听完赵斐楠转诉王秀娟的供词,剎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千万不要老来疯喔。”赵斐楠像是怕得了禽流感,赶紧退后一步。
“我是笑我自己啦!”老林随手拭去笑出来的眼泪。
“到底是怎么回事啦,你越说我越胡涂。”
“就是我好不容易扫除了盲点,才发现凶手就是王秀娟。却又被这些日子以来复杂的侦办过程蒙闭了眼睛,又制造出一堆盲点,就是揣测王秀娟为什么要小妮更改回家的时间。唉,居然自己挖个泥沼给自己跳。”老林感概地说。“盲点,是所有人的缺点。它无所不在,更化身为不同的形体依附在我们身上!”
“你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真的,你那些揣摩还真的很复杂。”
“对了,两盒金莎你到底送去给小妮了没有?”
“阿!都是被你传染到健忘症……我现在就去买!他急忙拔腿就溜,留下怒目瞪他的老林。
钟文庆的案子检察官完全要靠口才上法庭了,因为直接证据…凶刀和雨衣,都已经丢弃。
反正有凶手的自白和DNA,而且全程录像,想要在庭上翻供也难,因此检察官仗着自己的口才,根本不担心会打输这场官司。
一案两破,警局当然挤满了记者采访。何旭刚不是第一次被采访,因此知道避重就轻,极力否认对警方不利的问题。如果有记者执意询问,他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回答其它记者的问题。他不会傻到承认这两件案子有许多瑕疵,更害得杨亚艺被通缉。
其它的刑警当然也不会白目到说实话,毕竟这也是攸关他们的面子问题。碰到交情好的记者,也只能用暗示的。能不能体会,就要看对方的功力了。
杨亚艺当然也是记者的目标,破案的消息一发怖,大楼的大厅就涌进记者,但是管理员说杨亚艺这两天都没有回来,记者们只好怏然而归。
原来罗晶早就警告杨亚艺,一旦破案的消息曝光,大批记者肯定会去采访他和他的家人。杨亚艺早已身心俱疲,就算能在记者面前发泄被冤枉的不满,他也不想让倦累的自己再被一大票人包围逼供,于是连夜逃往嫁到嘉义的大姐家避风头。
而罗晶当然拿到了采访杨亚艺的独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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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亚艺再次把机车塞进拥挤的车堆里,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