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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血迹,地点离他住的房子的后门只有三码远。因没有发现更多的证据我颇感失
望,正欲离开去看我朋友的半决赛比赛时,我突然见到一小块金属,令我心跳不已。
我是在小巷的尽头找到的,那里的一截残垣断壁上长着一棵山植。我把金属小心翼
翼地用手帕包好,打算拿回贝克街让福尔摩斯过目。
此外在破墙壁的灰浆里我还拾到一颗弹壳,显然是没有打着乔治·杰克逊的那
颗。
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在三威治的赛事中大获全胜。他的胜利易如反掌,因为
对手乔治·杰克逊躺进了医院。布里莫尔在球场上打得顽强专注,像是着了魔似的
一帆风顺。他在取胜后的演说中对比赛的组织者表示感谢,并衷心希望“一流的高
尔夫球手”杰克逊能早日恢复健康,重新返回球场。
我在离开三威治之前去了趟警局。负责此案的正巧是和我及福尔摩斯都打过交
道的弗雷斯特警长。他说通过对当地罪犯的调查,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当地人作案一般不用枪,”弗雷斯特说,“棍棒是常见的凶器,使枪的较罕
见。”
“杰克逊被抢劫了吗?”
“好像没有。他遭到袭击时已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好多事都说不清。他连当时
是回家都记不住了,更甭说挨枪击的细节了。当时他口袋里有一些铜子,但没被抢。
而且他的表也仍在他衣袋里,虽说那表不怎么值钱。”
“他见到开枪人的模样了吗?”
“没有。事发后好几分钟他才知道挨了枪子。”
“你应该再找他谈谈。”
弗雷斯特点点头。“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华生医生,别指望他能回忆起什
么来,别忘了,枪是从他背后射击的,而且当时天色已黑。但他可以跟我们说说有
没有仇人,谁有枪之类的情况。”
“警长,我还有另一个推测:会不会是打错人了?”
接下去我把布里莫尔和杰克逊都穿着同样服装的情况告诉了他。然后又把三个
月前发生在布来克希斯的一系列事件透露出来。
他听时没插话,却很吃惊。“你们难道没报案么,华生医生?”
“奥斯本上尉和他的狗遭袭击的事倒是报告了当地警局。结果什么也没查出来。”
“但后来的事都没报案?一直发展到枪击秘书长?”
我感到很难堪,内心里诅咒布里莫尔和福尔摩斯让我陷入这样的境地。
“我的话他们不听,布里莫尔和俱乐部会员是为了保护俱乐部的名声;福尔摩
斯则认为用不着警察的帮助他就能解决此案。”
“你能不能劝布里莫尔赶紧报案?虽然已晚了点儿。”
“他不想找警察。而且他也挺走运。如果两次射击都是一个人干的,此人的枪
法也真够差劲的。布里莫尔只伤到皮肉,杰克逊大腿挨了一枪,另一枪还打飞了。”
“我们还弄不清他开枪的目的是不是想置人于死地,”弗雷斯特说,“从证据
上看好像不像。”
我脑海中浮现出罗斯女士的形象,她双手紧握一只枪口冒着烟的左轮枪,面对
自己干下的事吓得张着嘴睁大了眼睛。
弗雷斯特又说:“如果受害者不合作,就是苏格兰场也没法进行彻底的调查。”
我答应他倘若布来克希斯再发生暴力事件,我个人一定立即报警。他也说三威
治这边一旦有新的线索,他马上告之贝克街22lB号。
福尔摩斯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又前往布来克希斯俱乐部,与埃德华·福劳比舍
尔进行那场被推迟的比赛。我俩的比试很激烈,因为我从布里莫尔那里学了两手,
而且比赛前着实找时间练了练。
我和福劳比舍尔比试了一番,最后以他险胜告终。对于在三威治发生的事,埃
德华·福劳比舍尔都知道,因为他和赫伯特·罗宾逊及另外两名会员曾专程赶往彼
地去观看秘书长那几场重要的比赛。乔治·杰克逊被枪击那天他们上下午都在三威
治。我漫不经心地问他他们是何时乘火车赶回伦敦的,埃德华的回答是晚上8 点13
分。看来福劳比舍尔、罗宾逊以及和他们同行的两个人都不可能跟踪穿浅绿色花呢
服装的杰克逊,并朝他开枪。即便他们有时间,他们也不会认错人跟踪杰克逊,因
为他们对布里莫尔太熟悉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三威治那个俱乐
部的周围没灯,通往那条小巷的一路上也没有路灯。
福劳比舍尔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冷笑着说:“我们当中的任何人都有可能去
那儿害他,我知道。而且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是星期四,马歇尔·勒布朗也休息。”
“球场主管比文也是星期四休息吗?”
“不是,不过主管的时间弹性很大。他只在周末上班,平时休息时间自己定,
跟布里莫尔打声招呼就行了。你想不想让我查查他星期四在没在这里?”
“不必了。不必打草惊蛇。凡是跟布里莫尔有仇的人都可以雇人去杀他。凶手
认错了人可能正是这个原因。”
我暗忖,倘若凶手真是被雇的,查找起来范围就更大了。我还知道罗斯女士礼
拜四也不在俱乐部,从而没人知道杰克逊遭枪击时她在干什么。
我和埃德华·福劳比舍尔共进午餐,对马歇尔·勒布朗烧的菜极为欣赏。下午
我离开律师,去找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只要他不在楼里,我准知道在哪儿能找
到他。
正值多风多雨的5 月,天空总是布满乌云,阴沉沉的。我和福劳比舍尔打完球
后,天气变得愈发恶劣起来,雷阵雨毫无疑问是躲不过去了。若不是因为有一个人
的身影的存在,整个高尔夫球场便像被遗弃了一般,空无一人。
只有布里莫尔仍在那里练球。他朝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那地方肯定会
有风的。像我这样不是在海边长大的得练习适应刮风。”
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指的是在苏格兰缨菲尔德举行的公开锦标赛。一时间,
我竟忘了那场大赛已迫在眉睫。
他打球的姿势很美,肩膀的运动很有韵味,不能不让我羡慕。但他完全不顾个
人安危的执迷又令我生出反感。球场周围尽是高大的树木和灌木丛,若是有人想暗
算他,这里是最理想不过的地方了。
“阿尔弗雷德,你对自己的安全一点都不在乎吗?毕竟你已经遇害两次了。你
胆儿大得未免愚蠢了。”
“我来这儿是练在东北风下击球的。我得做好一切准备。这场雨下得好,这样
的天气下周比赛时我们至少得碰上一次。”
“你要是不听劝,毫无戒心,我也就没耐心再说什么了!”我生气地说完便走
开了。
离开80码后,我回首望去,只见他孤零零一人站在空旷的球场上,头顶阴沉的
天气,冒着风雨挥棍击球,他的痴迷和卖劲真是匪夷所思。
又过了5 天歇洛克·福尔摩斯才返回贝克街。他面容憔悴疲惫,我想是因为处
理北边的案子过于劳神没吃好饭的缘故。他大致给我讲了讲那个案子的经过,因与
布里莫尔案无关,我就不在这里赘述。我劝他立即上床睡觉,然后我把他讲的粗粗
记下来,以备日后写作用。
我急不可待地翻阅着星期四早晨的《泰晤士报》,因为公开赛的第一轮比分就
登在体育栏上。虽说阿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在个人安危方面是个傻瓜,但他对高尔
夫球的献身精神却让人钦佩,所以我急于想知道他的比赛情况。
他没让我失望,报纸说缨菲尔德的天气极佳,为这场大赛的球手们带来了好运
气。参赛选手总共64名,绝大多数都是职业运动员;两名顶尖选手泰勒和哈里·瓦
顿一开始比赛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苏格兰球迷。第一轮下来后,最棒的业余选手阿
尔弗雷德·布里莫尔只比领先的头一名在比分上相差一点。
福尔摩斯起得很晚,看上去完全恢复了元气,因而饱餐了一顿哈德逊太太准备
的早饭。我把我们朋友的比赛告诉他,他不大以为然,但我跟他讲起两周前在三威
治发生的意外时,他突然来了精神头。讲到乔治·杰克逊不幸遭到枪击时,他聚精
会神的样子有如被施了魔法。
“你查看开枪现场了吗?”
“查了,福尔摩斯。我还找到了杰克逊中弹倒地的地方。此外我发现了一块血
迹,肯定是杰克逊的。”
“你说他是背后中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