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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的。”
“也许其中确实有道理。”我也承认道。
“这正是我们需要的,”波洛说道,“现在我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位小姐急于想见
我?”
“这是一个很自然的愿望。”我也找到了自己的根据,说道,“你刚才还说过,想
在近处看特别的东西是很自然的愿望。”
“我的朋友,大概是你那天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波洛说着,按响了门铃。
我想起了那一天她站在房门口那一副受惊的面孔,我还仍然记得那苍白的面孔上一
双炯炯有神的黑眼睛。那瞬间的一瞥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我们被让进褛上一间大客厅,过了不久,杰拉尔丁。马什来了。
我上次见到的那种紧张的神情似乎更加重了。这个修长、面色苍白的女子,加之那
双大大的令人难忘的黑眼睛,很引人注目。
“波洛先生,您能马上就来真是太好了。”她说道,“很抱歉。今天早晨我未能见
您。”
“您正在休息吗?”
“是的。卡罗尔小姐——我父亲的秘书,您认识的——坚持让我休息。她对我非常
好。”
那女孩说话时带有一种奇怪的勉强的味道,令我觉得迷惑不解。
“小姐,我可以在哪些方面为您效劳呢?”
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
“先父被杀之前,您曾见过他?”
“是的,小姐。”
“为什么呢?是他——叫您来的?”
波洛没有立刻回答。他好像在考虑什么。我相倍那是他聪明的算计。他是想让她接
着说。他意识到,她属于急性子。她想立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他是害怕什么吗?告诉我。告诉我。我一定要知道。他怕谁?为什么?他对您说
了些什么?唉!您为什么不说话呢?”
我早就觉得她那种强作镇定的态度不自然了,很快就崩溃了。她身子向前弯着,双
手在膝前不停地扭动。
波洛慢吞吞地说:“我和埃奇韦尔男爵之间的事是秘密的。”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脸。
“那么,必定是关于——我是说,一定是关于——我们家庭的问题了。喋!您坐在
那儿折磨着我。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有必要知道的。有必要的,这点您清楚。”
波洛再一次慢慢地摇摇头,显得为难和困惑。
“波洛先生,”她突然振作起来,“我是他的女儿。我有权利知道——我父亲死的
前一天究竟在怕什么?让我蒙在鼓里是不公平的。不告诉我——对他也不公平。”
“那么,您很爱您的父亲了,小姐?”波洛温和地间道。
她像被刺了一洋往后一缩。
“很爱他?”她小声地重复着,“深爱着他。我——我——”
突然她的自制力崩溃了,哈哈大笑起来。她仰到椅子上笑个不停。
“真是好笑,”她喘着气说,“这真是好笑,竟有人问我这个。”
她那种歇斯底里的笑声并非无人听见。门开了,卡罗尔小姐走了进来。她的样子很
坚定、干练。
“好了,好了,杰拉尔丁。亲爱的,那样是不合适的。别,别,嘘,我一定不能让
你这样了。别,别笑了。我是说真格的,立刻停止再笑。”
她那坚定的态度果然有效。杰拉尔丁的笑声小多了。她揩了揩眼睛。坐了起来。
“对不起,”她低低的声音说,“我以前从未这样过。”
卡罗尔小姐仍然焦虑地望着她。
“我现在好了,卡罗尔小姐。这真是傻透了。”
她的嘴角带着一种奇怪的苦笑,直直地坐在椅子上,谁也不看。
“他问我,”她冷冷地、用清晰的语调说道。“我是不是爱我的父亲。”
“我不知道是该撒谎,还是该说实话。我想该说实话。我不爱我的父亲。我恨他!”
“亲爱的杰拉尔丁。”
“为什么要装呢?你不恨他,因为他不惹你!你是世上少数的那几个他不惹的人。
你只把他当作雇主来看,他和你的关系只是一年付你一些钱而已。无论他怎样发脾气,
怎么古怪。你都可以不感兴趣——因为你不注意这些。我知道你怎么说。‘每个人都该
容忍些事情。’你是乐观但无动于衷的,你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其实你有些不通人情。
而且你可以随时离开这个地方。我却不能,我属于这个家。”
“真的,杰拉尔丁。我认为没有必要提这些。父女往往很难相处。不过我发现生活
中说得越少越好。”
,拉尔丁背过身来,理她,波洛说。
“波洛先生,恨我的父亲,在他死了,才高兴呢!我可以自由了——自由、独立。
我们都知道那个杀死他的人必定有充分的理由——充分的理由——证明那事做得对。”
波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小姐,要采用那种原则是很危险的。”
“绞死一个人就能让我父亲起死回生吗?”
“不能,”波洛淡淡地说,“但是可以免除其他无辜的人被害死。”
“我不明白。”
“小姐,一个人杀过人,就会再杀人——有时——杀再杀。”
“我不相信。不会的——一个真正的人不会这样的。”
“您是说——不是一个杀人狂吗?但是,会的。事实上是真的。现在巳杀了一个人
——干那事前他也许会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是——危险存在着——再杀个人也许容
易多了。杀第三个人,可能只是稍微对危险有些疑心。于是逐渐地,杀人成了一种能带
来艺术自豪感的东西——一种,专门技能。最后杀人几乎成了乐事。”
女孩用两手掩住面孔。
“可怕。可怕。这不会是真的。”
“如果我告诉您这种事又发生了呢?已经——为了保存自我——那个杀人犯又一次
杀人了。”
“什么?波洛先生?”卡罗尔喊道,“又杀人了?在哪儿?是谁?”
波洛温和地摇了摇头。
“这只是举例而已。请原谅。”
“噢!我明白了。刚才我还以为真是呢——现在,杰拉尔丁,你那套无聊的话说完
了吧?”
“我可以看出,您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波洛说着,向她鞠了一个躬。
“我不主张死刑。”卡罗尔小姐轻快地说,“要不然的话,我一定站在您这一边。
社会得有人保护啊。”
杰拉尔丁站了起来,用手理了理头发。
“对不起,”她说,“我想刚才的样子很傻。您还不想告诉我。为什么我父亲叫您
来的?”
“叫他?”卡罗尔小姐根惊讶地说。
“您误会了,马什小姐。我不是不肯告诉您。”
波洛不得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我只是在想,那次谈话本来是秘密的。您父亲并没叫我来。我是代表一个人来找
他会面的。那位当事人就是埃奇韦尔夫人。”
“噢!我明白了。”
那女孩脸上露出一种特殊的神情。起初我以为那是失望,而后发现那是一种宽慰的
表情。
“我真是很傻。”她慢慢地说。“我以为父亲大概顶感到自己有危险。我真傻。”
“波洛先生,要知道您刚才真吓了我一跳,”卡罗尔小姐说,“当您说到那女人又
杀了一个人。”
波洛没理她,对女孩说;
“小姐,您认为埃奇韦尔夫人会杀人吗?”
她摇摇头。
“不。我认为不会。我不明白她为何要那样做。她很——晤,太虚张声势了。”
“我看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干,”卡罗尔小姐说,“我认为她那种女人毫无道德感。”
“不一定是她,”杰拉尔丁争辩道,“她也许只是来这见了他就走了,真正的凶手
是过后进来的精神病人。”
“所有的杀人犯都是神经不健全的人——对于这一点我是绝对相信的。”卡罗尔小
姐说,“是内分泌作用。”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人,很窘地站在那儿。
“对不起,”他说道,“我不知道这儿有人。”
杰拉尔丁机械地给我们互相介绍。
“这是我堂兄,埃奇韦尔男爵。这是波洛先生。好了,罗纳德,你并没有妨碍我们。”
“真的吗?戴娜?您好,波洛先生。您是不是在为我们这个特殊的家庭秘密动脑筋
呢?”
我竭力回忆往事。那张愉快而空虚的圆面孔,眼睛下面轻微的水泡,还有那一小撮
胡子像汪洋大海中的一个孤岛。
不错!正是那天晚上与筒。威尔金森在套房用晚餐的人。
罗纳德。马什上尉。现在是埃奇韦尔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