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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被逮捕一定让她很害怕。你反不反对我请她来住住?”
“你觉得这样做适当吗?亲爱的。”杰若米用怀疑的声音说。
“喔……适当?我也不知道!可是人总该有同情心,她那么可怜兮兮,要人帮忙
的样子。”
“她恐伯不会接受。”
“无论如何,总可以邀她一下啊。”
律师迅速地说:“要是你觉得那样做比较快乐?就尽管邀她好了。”
“比较快乐!”
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刺。接着,她用疑问的眼光飞快地看了白罗一眼。
白罗喃喃道:“我要告辞了。”
她跟着他走到大厅。
“你现在回伦敦?”
“我明天去,不过最多待二十四小时,然后还会再回史泰格……如果你想找我,
可以到史秦格去。”
她尖声问:“我为什么会找你?”
白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我会在史泰格。”
当天晚上夜深时,佛兰西丝·柯罗德对她丈夫说:
“我不相信那个人去伦敦真是为了他所说的理由,也根本不相信他说戈登可能
立过遗嘱。你相信吗?杰若米。”
杰若米用疲倦而绝望的声音回答道:“不相信,佛兰西丝。他到伦敦一定是另
有原因。”
“什么原因?”
“我猜不出来。”
佛兰西丝说:“我们该怎么办?杰若米。我们该怎么办?”
他马上回答:“佛兰西丝,我想只有一个办法……”
涨潮时节 9
从杰若米·柯罗德那儿拿到必要证件之后,白罗财自己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
对方非常肯定,房屋完全毁了。为了重建,那地方最近才重新整理过。除了大卫·
汉特和柯罗德太太之外,没有其他残存者。屋里还有三名仆人——佛莱德利·盖姆、
伊莉莎白·盖姆和爱玲·柯瑞根,三个人都当场死了。戈登·柯罗镇虽然活着被人
救出来,但却一直昏迷不醛,还没到医院就死了。
白罗抄下三名仆人近亲的姓名和住址。他说:“也许他们曾经和这些亲戚朋友
闲聊过一些事,恰好是我所迫切需要知道的。”
和他说话的官员似乎不以为然。盏姆夫妇是多赛郡人,爱玲·柯瑞根是构克郡
人。
接下来,白罗朝波特少校家的方向走去,他记得波特说过,他是民防队员,不
知道谢裴德巷出事的那晚,他是否修好值夜。
除此之外,他也还有事想跟波特少校谈谈。
刚转进艾吉威街,他就看见一名穿制服的警员站在他打算造访的那栋屋子前面,
不禁吓了一跳。还有很多小男孩和一些其他人站着注视那栋房子,白罗一边猜想,
心一边往下沉。
警官阻止白罗往前走。
“不能进去,先生。”他说。
“怎么回事?”
“你不住在这栋屋子吧,对不对?先生。”白罗摇摇头,他又问:“你找谁?”
“我想找波特少校。”
“你是他朋友吗?先生。”
“不,算不上是朋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据我所知,那位先生自杀了。喔,检察官来了。”
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本地检察官,另外一个白罗认出是温斯礼村的
葛瑞夫巡宫。后者也认出白罗,马上向检察官介绍他。
“最好进去谈,”检察官说。
三人再度走进屋里。
“他们打电话到温斯礼村,”葛瑞夫解释说,“所以史班斯督察派我来看看。”
“是自杀?”
检察官回答:“对,案子看起来好像很明显,不知道跟昨天在审讯的时候要他
作证有没有关系。在这方面,人有时候很可笑,不过我猜他最近一直很颓丧,经济
困难,再加上一些其他问题。他是用自己的手枪自杀的。”
白罗问:“我可以上去吗?”
“如果你喜欢,尽管上去。巡官,带白罗先生上去。”
“是。”
葛瑞夫带头走上二楼。这地方和白罗记忆中大致差不多,仍然是颜色黯淡的旧
地毯和那一堆书。波特少校坐在大摇椅里。他看起来似乎十分自然,只有头向前倾
着。他右手悬在身体右边——下面的地毯上放着手枪。空气中仍然有淡淡的火药味。
“他们说大概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葛瑞夫说,“没人听 到枪声。房东太太
出去买东西了。”
白罗皱皱眉,看着死者右边太阳穴上小小的烧角伤口。
“你想得出他为什么这么做吗?白罗先生。”葛瑞夫问。
他知道史班斯督察对白罗很尊敬,所以他的态度也很敬重——不过他心里总觉
得白罗只是个可怕的老头。
白罗心不在焉地回答:“喔……有,有一个很好的理由。难的不是这一点。”
他把眼光移向波特少校左手边一张小桌子,上面除了一个大玻璃烟灰缸、一支
烟斗和一盒火柴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他又四处看看,然后走到写字台前。
桌上非常整洁,纸张都整齐地分别放好,桌于中央有个皮制吸墨器、一个装了
十支钢笔两支铅笔的笔盒、一盒纸夹、一本集邮箱。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
齐。他活得很有秩序,死得也清清爽爽——当然——就是那个——就是少了那东西!
他对葛瑞夫说:“他没有留下字条——或者给验尸官的信?”
葛瑞夫摇摇头。
“没有——一般人都觉得当过军人的人一定会这么做。”
“对,的确很奇怪。”
波特少校生前很留心细节,死时却不然。白罗觉得波特没有留下遗言实在很不
对劲。
“这对柯罗德一家可以算是不小的打击,”葛瑞夫说,“他们的处境又变得和
以前一样,只好另外找安得海的老朋友了。”
他有点不安地问:“你还想知道什么吗?白罗先生。”
白罗摇摇头,因着葛瑞夫走出房间。
他们在楼梯上遇见房东太太。她显然对自己激动的情绪很满意,马上开始滔滔
不绝地说了起来。葛瑞夫巧妙地抽身离开,白罗只好独自一个人倾听。
“当时我真是连呼吸都不敢进行了——心绞痛,家母就是这么死的。她经过克
尔多尼安市场的时候,跌倒捧死了。我真是差点倒下去!虽然他心情不好已经很久
了,可是我从来设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我猜他一定是为钱发愁,吃的东西又少,根
本没办法活下去。可是他又从来不肯接受我们给他的食物。昨天他到橡树郡一个地
方——温斯礼村——去为审讯作证。那一定使他很难过,回来的时候脸色好可怕。
昨天整个晚上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死者是被入谋杀的,从前是他朋友,
可怜的老家伙,心里一定很难过。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后来我想上街买东西——每
次买鱼都要排好久的队,就先上楼看看他需不需要一杯好茶,结果发现他就那么坐
在椅子上,可怜的人,手枪从他手里掉在地上,他自己靠在椅子上。我真是吓坏了,
赶快找警察什么的。唉,真是的,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啊?”
白罗缓缓地说:“这世界已经变成一个难以生存的地方——只有强者才活得下
去。”
涨潮时节 10
白罗回到史泰格的时候,已是八点过后了。佛兰西丝·柯罗德留了张条子给他,
请他去找她。白罗立刻就去了。她在起居室等他,他以前没到过这个房间。
窗户开着,窗外的花园中盛开着梨花。桌上有郁金香花球,旧家具上闪耀着蜡
的光芒、其他铜具也都擦得亮闻闪的。白罗觉得这个房间很美。
“白罗先生,你说我会找你,你说对了。有件事我一定要说出来,我想最好就
是告诉你。”
“对一个心里已经有数的人说一件事,往往用不着费什么功夫。”
“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白罗点点头。
“从什么时候……”
她没把问题问完,但他却马上答道:“自从看过令尊的照片之后,我就知道了。
府上一家人的特征都很明显,那个自称恩纳可·亚登的人也一样。”
她不快乐地深深叹口气。
“对……对,你说得对……可怜的查理只是多了副胡子。他是我远房堂哥。白
罗先生,他也可以算是我们家的败类。我对他不大了解,不过我们小时候—道在一
起玩—。·可是现在,我却让他送了命——死得卑鄙又丑闻。”
她沉默了一两分钟,白罗轻轻地说:“愿不愿意告诉我……”
她又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