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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干净。
“对,”白罗自语道:“对!”
他看看洗脸盆,然后走到窗边,发现有一条小后巷,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
从五号房间进进出出,可是也可以同样简单地从楼不上楼进入五号房间,刚才他就
是这么来的。
白罗又悄悄关上五号房间的房门涸到自己房间。今晚实在冷得叫人难受,他只
好又下楼,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在寒意驱使之下,大胆走进“房客专用”的房间,
另外搬张摇椅,到火灯边坐下。
近看之下,那位胖老小姐更让入觉得畏惧。她有一头铁灰色的头发和一点鬓。
她一看白罗过来,马上开口用低沉怕人的声音说:
“这间休息室只有住在这里的人才能用。”
“我就住在这里。”赫邱里·白罗答道。
老小姐考虑了一两分钟,再度用责备的语气攻击他道:
“你是外国人。”
“是的。”赫邱里·白罗回答。
“照我看,”老少姐说,“你们都应该回去。”
“回去?”白罗问道。
“从什么地方来的,就回什么地方去。”老小姐坚决地说。
她又不屑地加了一句:“外国人!哼!”
“恐怕不大可能。”自罗用和缓的语气说。
“胡说,”老小姐说,“我们打仗还不就是为了这个,对不对?让人回到适当的
地方去住。”
白罗没有反驳她,他早就知道,每个人对“为什么要打仗?”这个问题,都有不
同的看法。
空气中飘浮着敌意,双方都沉默着。
“我不懂是怎么国事,”老小姐说中真的不撞!我每年都来这里住。我丈夫死了
十六年了,就在现在这地方,所以我每年来往一个月。”
“真是虐诚的朝圣!”白罗礼貌地说。
“可是情形一年比一年糟,什么服务都没有!做的莱真叫人难以下咽!维也纳
牛排!啐!牛排应该不是郎普牛排就是腓力牛排——可不是拿切碎的马肉来充数!”
白罗悲哀地摇摇头。
“只有一件好事——他们把飞机场关闭了,”老小姐说:
“真是可耻!那些年轻飞行员带着那些可怕的女孩进进出出的。女孩子!哼!真
不知道她们的母亲怎么想喔!让她们随随便便、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觉得都是政府
不好,把做妈妈的都送到工厂去做工了,只有家里有幼儿的母亲才能休息,幼儿!
谁都会照顾幼儿矿幼儿不会跟着军人到处乱跑!只有十四岁到十八岁的女孩才最露
要照顾。这年纪的女孩子最需要母亲,只有母亲才知道她们要什么。军人!飞行员!
他们只想到这些!”
这时,愤怒使者小姐咳了起来。咳声停止之后,她又滔滔不绝地说起来,把白
罗当成发泄怒气的对象。
“他们干什么在营帐四周挂倒剌?为了怕军人追女孩子?
不,是为了怕女孩子追军人,每个人都疯了!看看她们穿的什冬衣服!裤子!有
些可怜的傻瓜还穿短裤!要是他们知道从后面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就不会穿了!”
“我同意你的看法,夫久,我真的同意。”
“看看她们头上戴的是什么?正当的帽子?不是,是一团结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胜都被那些粉啊什么的盖满了,嘴巴上也是脏兮兮的东西,不但手指甲涂得红红的
——连脚趾甲都涂红了!”
老小姐气得说不下去,用期望的眼神看着自罗。白罗叹口气,摇摇头。
“连上教室都不戴帽子,”老小姐说,“有时候甚至连那种可笑的丝币也不戴。
就只有丑兮兮曲卷头发口在外面。头发?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们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我
年轻的时候,甚至可以坐在自已的头发上。”
白罗偷偷看一眼她铁灰色的头发。看起来这位严厉的老太太真不像曾经年轻过!
“那天晚上就有一个女孩伸头进来看,”老小姐又说,“头上包着橘红色头巾,
脸上又涂又抹的。我看了她一眼。我只‘看’了她一眼!她就马上走了!”
“她不是这里的房客。我真高兴这里没有像她那种人住!可是她又从男人卧房
走出来于什么?真是恶心!我跟那个叫李乎考特的女孩说过了——可是她还不是跟她
们一样坏!”
白罗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模糊的兴趣。
他闯:“她从男人卧房出来?”
老小姐热心地抓住这个话题。
“是啊!一点都没错!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五号房间。”
“是哪一天?夫人。”
“就是乱哄哄闹成一团,说有个男人被谋杀的前一天。真可耻!这里居然会发生
那种事!这地方本来很高贵很保守的,可是现在——”
“是那一天什么时候?”
“那一‘天’?可不是白天了!是晚上!极晚了!真是丢脸透了!已经十点多了。
我每天十点一刻上床。她从五号房间大大方方走出来,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看
到我,她又退回房间,和里面那个男人有说有笑的。”
“你听到他说话吗?”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她又退回房里,他大声说:‘喔,快滚吧,我已经腻了。’
男人居然这么对女人说话!可是那些轻挑的女人根本就是自作孽!”
白罗说:“你没告诉警方这件事?”
她用神话中怪蛇一样船跟光看着他,然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她巍然站着俯视
他说:“我‘从来’不和警察打交道!警察!哼!我?会上法庭?”
她气呼呼、凶狠狠地又瞪了白罗一眼,然后离开了。
白罗摸着胡须,沉思着又坐了几分钟,然后去找碧翠丝·李平考特。
“喔,对,白罗先生,你说的是老黎贝特太太吧?是黎贝特牧师的遗孀。她每
年都来,不过当然啦,对我们来说她确实是一种考验,有时候她对人家实在很无礼,
而且她好像不知道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当然啦,她都快八十岁了。”
“可是她脑筋还相清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喔,对,她是位相当精明的老太大——有时候未免太精明了点。”
“你知道星期二晚上去看被谋杀的男人的那位小姐是谁吗?”
“我不记得有什么小姐看过他了。她长得怎么样?”
“头上包着一块橘红色头巾,化妆大概很浓,星期二晚上十点一刻的时候,她
在五号房间和亚登说话。”
“白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
白罗一边思索着,一边去找史班斯督察。
史班斯默默听完白罗的故事,然后靠在椅背上,缓缓点点头。
“很好笑,不是吗?”他说:“常常都是回到老题目上:红颜祸水。”
督察的法语口音不及葛瑞夫巡官好,但是他却颇为自豪,他站起来,走到房间
另一端。回来的时候,他手上拿了一样东西:一支金壳口红。
“我仍早就查到这个,表示可能牵连到女人,”他说。
白罗拿起口红,轻轻在手背上擦了一点。
“质地跟好,”他说: “深草莓红……擦口红的人可能是黑头发。”
“对。在五号房间找到的。掉在柜子抽屉里,当然,也可能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上面没有指纹。当然,现在不像以前有那么多种口红——只有几种标准产品。”
“想必你已经查过了吧?”
史班斯微微一笑。
“对,”他说,“你说得没错,我们确实聋过了。罗莎琳·柯罗德用这种口红,
绫恩·马区蒙也是。佛兰西丝·柯罗德根本不用口红。马区蒙太太用淡紫色的,碧
翠丝·李平考特好像不用这么贵的东西,那个女服务生葛莱蒂也一样。”
他停住口。
“查得真彻底。”白罗说。
“还不够彻底。好像还有一个外人也扯进来了……也许是安得海在温斯礼村认
识的女人。”
“星期二晚上十点一刻,就是那个女人跟他在一起?”
“对,”史斑斯说,“这样一来,大卫·汉特就没有嫌疑了。”
“是吗?”
“他阁下最后终于同意说明白,多亏他律师把道理说给他听。这是他的行踪交
代。”
白罗看看那张打字整齐的备忘录:
四点十六分离开伦敦,搭火车到温斯礼区。五点三十分抵达。由步道步行至“
雷拉班”。
“根据他的说法,”督察打断他的沉思,“他回去路目的是要拿一些没带走的
东西:信件、纸张、支票簿,顺便看看洗衣店有没有把他一些衬衫送回来——结果,
当然没有,我说啊,现在的洗衣店真是不像话!把我们的衣服拿走已经整整四个礼拜
了,家里连条干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