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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又转向令狐玄黎道:“那你呢?你和她同来,不会是来看她送死吧。”令狐玄黎微怒道:“她不让我去我有什么办法。那你呢?你又来做什么?”长孙郁风哼道:“我真奇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蠢材!”
令狐玄黎大怒,便要发作,长孙郁风已飞身而起,欲闯入巷中。了因和四大金刚就站在门口,岂能让他进去,了因衣袖一挥,长孙郁风但觉劲风扑面,脚下站立不住,身子向后摔去。陆昭惊道:“郁风小心。”便欲伸手相救,鬼剑等人知他是楚连城心中第一要紧的人,也都去接他。却见长孙郁风身子轻飘飘的风筝一样,又飘了回去。原来了因并未使多么大的力气,只是想阻止他而已,长孙郁风借力身子向后,抓了个和尚在手又站在了因面前。不过手中短剑已架在那和尚的脖子上。
长孙郁风向了因道:“方丈大师请恕罪了,晚辈要去巷中救人只好得罪了,请大师放行。”了因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是何人门下高足?为何也要去救那鬼域魔头?”长孙郁风道:“晚辈浮鹰岛百合夫人门下大弟子长孙郁风。”了因道:“原来是浮鹰公子到了,施主不知其中内情,鬼域和昆仑派的纠葛原是因楚施主而起,此刻也该当由她出面化解。”长孙郁风道:“他们之间的恩怨晚辈现在不想管,晚辈要做的只是去救人。大师枉称慈悲,却设下这等杀人不见血的计谋,嘿嘿,如果说这个主意不是大师本意的话,那大师一定是受人蒙蔽了;大师,多说无益,请大师让路。”说着手下微一用力,手中短剑已将那和尚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了因心底轻叹,心想:这少年怎的和那楚连城一般的想法?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是谢施主……不会,这少年和楚连城显然是一对情侣,这想法相同也不奇怪。罢了罢了,若那楚连城当真死于巷内倒有负老衲本意了。当下摇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执意要去,老衲也不想多说了。”说完闪出门口来。
长孙郁风进得巷来,将手中那僧人用力一推,推向了因,同时借力向内急退,他生怕了因等人反悔,了因等人倒未再阻挡。他定睛向内瞧去,只见地上不少铜人的手臂、腿脚、兵器,却为见楚连城。他大声叫道:“连城,连城,你在哪里?”巷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声。他的冷汗冒了出来,他又叫:“连城,连城。”仍然没有人答应,不过这次他隐隐听见巷底深处有金属相触的声音,他心中一喜,好象已看见楚连城剑削铜人的情形。他大步流星的向内走去,才走几步,脑后风声悚然,他忙不迭的低头躲过,却是一个断臂铜人,又向前一步,从侧面石壁中又出来一个铜人,这个铜人手中原应有一根铜棒,但已给楚连城削断了,长孙郁风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左右躲闪的向巷子深处走去,一路上虽然身上也挨了数下,但已不是什么致命之击,打在身上也不是特别的疼。
渐渐的,他已听见楚连城的声音了。她的呼吸已明显加重,想必是大耗气力,他有数过,这一路被楚连城毁坏的铜人已有五十七个,他又叫:“连城,你在哪里?”这次楚连城应声了:“是你吗郁风?我在这里。”话音刚落,又听她“啊”的一声,定是分了心又挨了一下。长孙郁风不敢怠慢,连窜带纵,又过了九个铜人才到楚连城身后。楚连城正挥剑斜劈一个铜人的双腕。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两鬓流了下来,身上衣衫已微有汗迹,嘴角红肿,额头上一块青紫,挥剑的手臂已不似从前迅速。
长孙郁风伸手将她拉在身后,急退几步,那铜人“吱”的一声退回到石壁中去。二人站在一个没有机关的地方,长孙郁风道:“连城,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见他这么着闯了进来,楚连城心花怒放感动之极,忍不住就想扑在他的怀中,永远再也不想和他分开。她眼圈微红,说道:“你这贼小子,不在客栈睡你的觉,来这里做什么?”长孙郁风道:“说来话长,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你有没有受伤?”楚连城摇头道:“不碍的,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其实她这一路闯关,砍坏六十六个铜人,身上不知挨了多少下,有的地方简直痛入骨髓。
长孙郁风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嘴角和额头道:“你一定累坏了,把龙吟剑给我,剩下这六个铜人交给我。”楚连城摇头道:“不,我定要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长孙郁风微急道:“给我。”楚连城摇头。长孙郁风急道:“你如再任性,我就……我就……”他一时不知该怎样威胁她,一顿足,向内闯了过去。
那石壁中又冒出铜人来,铜人抬手向他胸口打去,长孙郁风挥短剑削它手腕,怎奈他的短剑是寻常之物,铜人手腕没断,他的短剑却应声断为两截;与此同时,胸口上被那铜人一击,好不疼痛。他索性弃了断剑,以肉掌相搏。楚连城纵身上前相助,长孙郁风一挥手,竟将她拨出退数步距离。背上却给从另一侧出来的铜人重重重重拍了一掌。楚连城急道:“郁风,你快退后,让我来。”长孙郁风也不理她。
楚连城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你过来,我把剑给你就是。”长孙郁风这才身子急退,退到她身边。楚连城将剑交到他手中道:“你要多加小心,越往前这些铜人的武功越高。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避过这个铜人后,会同时再出来两个铜人,你要留心,不要让它们打着你,很痛的。你只消砍坏它们的手臂、兵器就可以了,不必和这些破铜烂铁费事。”
长孙郁风接过龙吟剑,点头道:“你也小心。”说完重新向前走去。果如楚连城所料,他避开第一个铜人后,又出来两个铜人,两前一后,腹背受敌,他比不得楚连城在巷中奋战多时已有些经验,手忙脚乱的,情形不免有些狼狈。楚连城略加思索,手腕一抖,一条细索自袖中飞出,将长孙郁风身后那第六十七个铜人的双腕缚住,双臂运力,这铜人的双手已被绑在一起,铜人双手被缚,一时对长孙郁风无法构成威胁,他倒不用分心了。楚连城索性将这铜人的双足也捆了,这铜人便似废了一般。长孙郁风挥动龙吟剑,斜劈竖挑,没费多大工夫便将余下这五个铜人砍坏,纵身落在前面一个空地上,楚连城紧跟其后,飞身而至;身后铜人又各自退回到石壁中去了。
二人四目相对,同时笑了,长孙郁风伸手给楚连城擦擦脸上汗珠,说道:“干嘛一个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楚连城微笑道:“冒险吗?我只是觉得好玩,想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长孙郁风叹道:“我现在才知道,你不但武功好,胆子也大,怪道成天价要砍下人的头做碗用。”楚连城笑了,她伸出手去握了长孙郁风的手道:“那你怕是不怕?”她的手掌柔柔软软的,笑容孩子般天真,长孙郁风看痴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微笑道:“难道说你真要谋杀亲夫不成?”
楚连城脸红了,她想起了昨晚那场翻云覆雨来,她轻轻倚在了长孙郁风怀中,低低道:“你就会瞎说。”长孙郁风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个素日里杀人如儿戏的鬼丫头居然也有此等的温柔。二人相拥而立,感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这一刻二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想时间就此停顿,永远不再往前,就这样相拥相守一生一世。
过了良久,长孙郁风低声问道:“连城,有句话我要问你,你可千万别生气。”楚连城点头。长孙郁风道:“昨晚……昨晚我喝醉以后是怎么回去的?”楚连城道:“你闹着要找玉奴,我又留你不住,只好让你走了。”长孙郁风又懵了,他试探着又问:“可我记得我……我是和你在一起的。”楚连城道:“你什么时候能记对过?”长孙郁风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我没有和你……和你……”楚连城推开他,瞪着眼睛道:“和我怎样?做你的美梦去。——慕鸢,黑无常,你们在吗?”
隐约听见他们左边有人叫道:“公子,我们在这里。”在楚连城和长孙郁风面前共有三个山洞,他们的声音正是从左边传出来的,楚连城微一迟疑,长孙郁风已抢在她前面走入洞中。
了因总算言而有信,这个山洞中并未启动机关。长孙郁风生怕洞中再出来什么铜人机关的,拉了楚连城的手小心翼翼的向内走去。楚连城也不甩开他,二人一前一后到了尽头。但觉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大石室,石室中间一张石桌,几张石凳,两个黑衣人正焦燥不安的走来走去。
见他二人携手进来,那黑衣少年裘慕鸢不禁喜道:“麟儿,你来了,这里机关重重,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