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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情我很明白,奈德。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么证明给我们看。投案自首!我向你保证你所说的每件事情都会被仔细核查。
你昨天没威胁我。那很好。那点在处理案件时对你有利。不过,请你明白,我是在试图帮助你,奈德。这是唯一出路。“
对方是长长的停顿。过了好一会儿,她都不敢确信是不是断线了。最后奈德叹了口气,“我想我该走了。”
“你打算要干什么?”艾莉听出自己声音里的个人情绪,“送命去吗?”
他犹豫了一会儿。“你们找到加歇了吗?”
她看了看手表。她肯定他们已有足够的时间确定他所在地点。
他很有可能在一个电话亭,过一分钟就会消失。“不,”她回答道,“我们还没找到他。”
“那么请继续寻找,艾莉。不过你错了。关于苔丝你错了。我绝对不会杀她的,艾莉。”
“另一个毕生好友?”艾莉有点生气地说,失落地吐了口气。
“不,”奈德温和地说,“不像那样。你没恋爱过吗,艾莉?”
丹尼斯。斯特拉顿也在生气。
他面前的桌上放着一份《今日美国报》和一份《波士顿环球报》。
这个十足的外行把一切都搅得一团糟。
当斯特拉顿在报上读到这个笨拙的特工在波士顿被劫持的消息,他的胃黏膜开始紧缩。他跟他们说过要派些专业人员来,看看派了谁来?那个艺术品盗窃案部门的婊子。现在把事搞砸了吧。这个奈德。凯利现在可能逃得无影无踪了。
而那个畜生拿走了原属斯特拉顿,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东西。
联邦调查局办事一团糟。该死的,他曾经提醒过他们。而现在他不能再冒更大的风险了。必须找到奈德。凯利。他对所发生的一切毫不在乎。就凯利自己而言,他应该在沃思湖和其他人一样毙命。
斯特拉顿摊平了报纸来读。联邦调查局说他们没有嫌疑人所处地点的直接线索。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场众人皆知的噩梦。
斯特拉顿掏出手机,按了一个私密号码。响了三声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回答,“稍等片刻,好吗?”
斯特拉顿不耐烦地等着,随手翻了翻早上的传真件。这段关系,他已经培养了很长时间。现在该到摘嫩芽的收获时节了。他一直为这家伙的孩子支付昂贵的私立学校的学费。还为他支付他家每年去基斯的私宅度假的费用。而马上,斯特拉顿就将从投资中得到回报。
几秒钟后一个声音回应。“您看了今天的早报了,呃?”
“是的,我看了,”斯特拉顿恶狠狠地说,“我看了并不让我感到高兴的消息。联邦调查局真是联邦捣蛋局。凯利身上有我非常珍贵的东西。别让他耍了——他有货。你说你在办这个案子。那么到现在为止,我还没看到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局势被‘操控’的证据。
反而事情在变得更糟。“
“我会处理好的,”那人说,努力使自己听上去很镇定,“我在这个地区已经派了一个手下。他向我保证一定会有凯利先生的线索。”
“我要得到我的东西。我想我没有必要把话说得再清楚了,是吗?其他发生的一切都和我无关。这是交易。”
“我想我明白了,斯特拉顿先生。请您放心。”那人说道,“我知道您很忙。去打打高尔夫吧。或者做做按摩。我随时都有可能从我手下那里得到消息。您尽管相信他。正像我跟您说过上百次的,斯特拉顿先生,”——这名男子笑了——“朋友的意义是什么呢——”
斯特拉顿按掉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到上衣口袋里,站起身来,挺了挺他那件品克衬衣。这是他一开始就该做的,叫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
他妻子走进了房间。她穿着连体黑色紧身跑步装,橙色的羊毛衫围系在腰间。“不出去跑跑吗,亲爱的?”
“我半个小时后回来,”莉丝走向写字桌说,“我想来找找我的钥匙。我想我大概落在这儿了。”
“我会叫保镖。”斯特拉顿手伸向电话。
“别麻烦了,丹尼斯。”她从桌上捡起那串钥匙,“我只是沿湖跑跑。”
斯特拉顿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要走开时把她拖住。“别麻烦。”
他说着捏了捏她。
“快把你的手拿开,丹尼斯。求你了。”
“你可真让我吃惊,亲爱的。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他看她的虚假关心的眼神里其实满是自我和控制欲。他们四目相对在那儿站了一秒钟。她想要脱身,于是投降。“叫你的保镖吧。”
“这就乖了,”斯特拉顿说着松开了手,在她腰上留下了一大道红印子,“对不起,亲爱的。不过我们再小心都不为过,你说呢?”
“别说对不起,丹尼斯。”莉丝揉着被掐疼的腰,“你每个人都掐,亲爱的。这是你的风格。这正是你迷人魅力所在。”
我推开金属十字转门混进了人群,向着看台上在左外场线以下挂着的“外场看台区”标志牌的方向走去。
我一看到球场,特别是那块老式的记分牌,很熟悉地感到肾上腺素加速分泌的那种激动劲又涌了上来。我离“绿色怪物”是那么近,就在这堵墙这儿,布基。邓特在1978年再度击碎了我们的梦想。
芬威公园球场。
这是一个春日的下午,天气好极了。洋基队已经来到城里。我只希望看到他们没让我失望的那短暂的时刻,这是我到这里来看比赛的原因。
我往看台下方走去,来到60C 区。我在一个身穿白色敞领衬衣、身形单薄、肩膀狭窄的人身后站了一秒钟,他正看着球场方向。
最后,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几乎都没有转身。“你好,小奈德。”
我看到父亲如此虚弱消瘦,感到十分吃惊。他双颊下陷,颧骨突出;他以前就花白的头发,现在稀疏得只剩下几小撮软毛。他的皮肤呈现羊皮纸那种灰色。父亲以前那双既坚实又灵巧的双手,如今就像骨头包了层皮。他手里捏了张记分卡。
“我听说你想见我。”
“哎呀,爸爸,我一败涂地了,”我说,同时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底下那些人到底是洋基队员,还是联邦调查局派来的更多的便衣?”
“你以为我跟那所房子里发生的事情有牵连?”父亲摇了摇头,“你想想,奈德,要是我想出卖你,我会当着你母亲的面这么做吗?
不过就你的问题,“他笑笑说,”看到那个38号球员了吗?我不敢肯定他能否击中我的快球。“
我忍不住乐了。弗兰克也眉开眼笑起来。有那么一瞬间我重又在他眼中看到了那熟悉的光芒,这个波士顿的爱尔兰骗子又开始精神焕发了。
“你看上去不错,奈德。而且你现在成了名人了。”
“你看上去……”我不敢肯定该说些什么。看到父亲这副样子可不容易。
“你不必说出来。”他拿比赛程序表拍了拍我的膝盖,“我看上去就像个鬼,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我刚才想要说的可比我听到的要好听。”我笑了。
场上的比赛已经到了第三局。现在轮到红袜队击球,三人出局。
观众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加油呐喊的口号声。父亲摇了摇头。“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我都从来没想到过要向你致敬,我的小奈德。我花了毕生精力寻找机遇。再看看你!你第一次击球就击出了球场。”
“我想我对自己总是有所控制。”我耸耸肩,“我一直都清楚自己身上有伟大的成分。”
“哎,这伤了我的心,小奈德。”弗兰克嘴角一弯,露出渴望的微笑,“不是那个莫伊尼汉的议员把我们连受生活打击的情况称做‘爱尔兰移民困境’吗?”
“我想他是在说肯尼迪家族,爸爸。或是红袜队。”
“唉,不管怎样,这伤了一个老人的心,”老头子说,“不管还剩下什么。”
我凝望着他那双湛蓝清澈、几乎透明的眼睛,不是看着一个我五年未见、行将就木的老人,而是看着一个终身不改的骗子,此时此刻还要骗取我的信任。“这也伤了我的心,爸爸。谁是加歇?”
父亲的注意力始终在球场上。“谁是谁?”
“别看了,爸爸。你过你想过的日子,可现在我被卷了进来。我需要你帮我摆脱麻烦。谁是加歇?”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或者什么,我的孩子。我对上帝发誓,奈德。”
当父亲对待赤裸裸的谎言就像接受真理一样时,我总感到十分吃惊。“乔治说漏嘴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