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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到这儿来看看。”
小山田一边说着,一边将文枝的照片递到了对方面前。
“啊!如果是这位的话……”
对方立刻就有了反应,像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似地凝视着照片。
“果然是到这个地方来了吗?孩子想母亲每天都在哭,我想她是被男人勾引一起私奔了。我觉得她早晚有一天会像从梦中醒来一样,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而迷途知返的。但是,如果等到那个时候,孩子就太可怜啦!所以,我就出来寻找她的下落了。对于她的过错,我打算既往不咎。如果贵店知道我妻子的那个男人的住址和姓名,能不能告诉我呢?”
小山田为了引起对方的同情,无中生有地编造了一个虚构的孩子,而那些谎话似乎发挥出了相当大的说服力。
“原来那位就是您的夫人哪?”
女服务员那张对男女风流韵事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的毫无表情的脸似乎也为之动容了。
“我想那个男人可能知道我妻子的下落。我决不会做给贵店添麻烦的事。因此。请把那个男人的住址和姓名告诉我吧!”
小山田像是缠住不放似他说。
“这个么……”
女服务员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为难神色。
“求求你啦!我倒无所谓,可是孩子还小,需要母亲哪!”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是很想告诉你的。可是,说实在的,我们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
小山田像是不能相信似地看着对方。
“我就知道川村这样一个名字,而且还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名字呢!”
“不过,有住客登记簿吧?”
“嘿嘿,如果把那种东西保留下来的话,会让客人们觉得讨厌的。”
女服务员自嘲地笑了笑。
“这么说,什么都没留下来吗?”
“是啊,真对不起。”
女服务员做出一副真的很遗憾的表情,她的态度看上去不像是明明知道却故意不说。极度的失望,在小山田的心底像乌贼喷墨似地扩展开来。
“那么,至少……我妻子的那个情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他的年龄看上去有多大?”
“那个么,大概有40岁左右吧?他是个身材十分粗壮,仪表非常出众的人。”
女服务员的眼神似乎在把那个人与小山田进行着比较。小山田本来就体质虚弱,加上又正在养病期间,这几天疲于奔命地寻找妻子,使得他骤然消瘦下去。而且,他的衣服也穿得随随便便。小山田看得出来,女服务员的眼神好象在说:就凭你这副样子,你老婆逃掉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有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特征呢?”
“那个么……”女服务员做出了稍微进行一下考虑的样子,然后说:
“虽然不是什么特征,但他有一件东西遗忘在这里了。”
“遗忘了东西!遗忘了什么东西?”
“一本书。我们一直打算要还给他的,但是后来他却一直没有来过。”
“现在那本书还在吗?”
小山田的呼吸加快了。如果是那个男人丢在这里的书,说不定那上面会写着失主的姓名。
女服务员转身到里面去了一下,手里拿着本书出来了。
“就是这本书。”
她说着,将书递给了小山田。那本书的书名为《经营特殊战略》,副标题是《最高经营管理系列事例研究》,它是一家以出版商业书籍而闻名遇这的大出版社最近才出版发行的。
书虽然很新,但却没有带着封皮,因此不知道是在哪里的书店买的。书上也没有写失主的名字。好不容易才顺藤摸爪找到的线索,就这样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虽然很失望,但小山田仍然有些不愿撒手地哗啦哗啦地翻着那本书。忽然,有样东西飘然落到了他的脚下。
他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张名片。在书里夹进一张自己的名片,这种事情是很少见的。大概是在交换或者接受名片时,无意之中随手将对方的名片夹到了书页中,过后就忘记了吧?
名片上印着“东都企业株式会社营业组主任”的头衔,在这个头衔的下面,印着“森户邦大”的名字。如果向这个叫森户的人打听一下,也许他还记得把这张名片送给谁了吧?
不过日本人发名片是很随随便便的,将一张标准尺寸的名片到底送给了什么人,他能记得住吗?
小山田将名片的背面翻过来一看,他的眼睛里马上就放射出了光彩。那上面写着一段附言:“您不在家的时候,我来拜访过了。关于那件事,请您多加关照。”从写在名片背面的这段话判断,很有可能是名片的主人将这张名片送给了书的主人。
虽然名片上没有写收者的姓名,但如果是这么具有“个性”的名片。森户肯定会记得是送结了什么人的。
从名片上的头衔来推测,森户大概是个搞推销的吧?他到顾客那里进行拜访时,写下了这张求他关照的“留言名片”。
“这本书能不能借给我一下?”
小山田将目光投向了女服务员员,那目光就好象是打鱼人在茫茫黑夜之中发现了灯塔的灯光一样。
第五章 逃离苦海
约翰尼·霍华德在临出发的时候,曾留下了一句话。说是要“到日本的‘奇司米’去”。这条信息传到了东京之后,日本的警方沉默了。不知道他们是对此感到满足了呢,还是因为不解其意而一筹莫展“了。
纽约市警察局已经完成了东京警视厅委托他们办的事情一一一姑且这样认为吧!这件事就此划上了句号。在管辖东哈莱姆的第25警察分局,接连几天都在不断地发生着各种案件。在遥远的远东国家首都死了一个黑人的事情,就像哈莱姆河里泛起的泡沫一样。很快就被遗忘掉了。
肯·舒夫但也忘掉了这件事。形形色色的新案件正在频繁发生,根本不允许他始终纠缠在一件事情上。本来他就是按照上司的命令。敷衍塞责地进行调查。连一丝一毫的热情也没有。
肯认为,纽约已经呈现出了一派末日的景象。
哈莱姆和布鲁克林的贫民窟就在曼哈顿区林立的摩大大楼边上。一方面是超高层的摩天大厦,正以各自所独具的匠心和高度争奇斗妍,象征看美国的富裕和繁荣;而另一方面则是哈莱姆、布朗斯维尔、布鲁克林的贫民区,在那破烂不堪的建筑物里。还有人在过着贫困交加的生活。
那已经不是人所能过的生活了。墙壁倒塌,房顶倾斜。窗户上的玻璃都已经打碎了,那些没了玻璃的窗于上钉着白铁皮。马路上到处都是垃圾和污秽不堪的脏东西,老鼠和野狗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横行霸道。婴儿被老鼠咬死,幼童遭到野狗袭击之类的事情实属司空见惯,布朗斯维尔的新生儿死亡率在纽约是最高的。
由于付不起钱,煤气、自来水和电都已经断了。于是,人们就砸坏消防栓取水,可以想象,这里一旦发生火灾,消防车就根本起不了作用。
无法谋生的罪犯、醉鬼、吸毒者、妓女等以这里为巢穴,向整个纽约市播撒着灾祸。在纽约,摩大大楼、华尔街、新闻机构、教育设施、大型联合企业、文学、美术、音乐、戏剧、时装、烹饪、形形色色的娱乐……世界上第一流的货色全都集中到了这个地方,并进一步向着顶峰发展。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罪恶也在阴沟的深处,伸出了它那不祥的魔掌,杀人、放火、盗窃、强奸、卖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