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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死去的结子三人,都成为川岛伊作这个丑陋男人自私自利之下的牺牲品。我
所受的伤害相较于律子,根本不算什么。」
「律子女士和伊作先生离婚后立刻前往美国,就是为了疗伤吗?」
对于纶太郎的质问,各务悲痛地点点头说:「当律子知道丈夫的恶行导致妹
妹自杀身亡,精神受到严重打击。我想,两位已经见过律子,应该能够了解,内
人非常纤细敏感,精神非常脆弱。江知佳的事情也是相同道理,她没有尽到母亲
应有的责任,只是对于这个怀胎十月、辛苦产下的女儿身上,竟然流着川岛伊作
的血液一事无法释怀。她独自前往美国,就是为了挥别过往,重新振作……。但
是,虽然远走他乡,她还是无法逃脱精神地狱的煎熬……。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下,我在洛杉矶遇到她,那时律子嗑药成瘾,已经快成为一个废人。」
「律子女士在美国嗑药成瘾?」
纶太郎瞪大了眼睛,面对这项首度听闻的消息,不敢置信。各务的表情更为
沉痛,说:「难怪你会讶异。我设法隐瞒这件事情,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卖掉
上鹤间的诊所,加上结子的死亡保险金,偿清债务。然后为了学习牙齿美容,前
往牙齿美容的发源地洛杉矶留学,机缘巧合,我和结子的姊姊重逢,因为我们有
共通的日本朋友刚好在美国。我们什么时候、在哪儿重逢,我就不多说了,总之,
她整个人瘦得皮包骨似的,脸色苍白,像个濒死的人,就像木匠兄妹的妹妹一样。
她说会染上毒瘾,是因为脑中总是浮现结子死时的模样。我非常了解律子的心情,
因为我也是如此……。结子的死,我满心愧疚,为了赎罪,所以我必须拯救结子
的姊姊。下定决心后,我便将她送入当地的勒戒所。」
「她立刻就戒掉毒瘾了吗?」
「整整花了一年才好不容易戒掉。但是她心中依旧像是破了个大洞,虽然不
至于造成严重病徵,但她每隔数星期就会重复着厌食症和过食症;此外,她还数
度企图自杀……。」
我修完美容齿科的课程后,打算返回日本重振旗鼓,但是律子的病情,让我
不放心将她独自留在美国。毕竟在美国很容易受到毒品的诱惑。于是我向她求婚,
请她和我一块儿回国,重新开始。」
各务的手携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像是在自怜自艾。不过,纶太郎却无法
看出他的真正心情。
「归国之后,她的忧郁状态持续了一阵子,常常关在房里好几天足不出户。
过食症造成她体重不断增加,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情况已经比较好了,
但是她的面貌已变,以前见过律子的人恐怕会认不出来吧。虽然不至于丑陋到无
法见人,但是本人却一直非常在意,毕竟她曾是美术界人人皆知的模特儿,更增
加她无形的压力。不仅是江知佳,她完全不想和以前的友人见面。」
「她假扮婆婆多惠子女士,难道也是相同原因吗?!」
「应该是吧。后来,她虽然逐渐恢复,能够走出房间,仍旧害怕自己的脸孔
被别人看到。我想尽办法要带她外出,但她就是不肯。她曾经戴上面纱或口罩,
也尝试过各种方法,结果反而更惹人注目。让她打扮成我的母亲,最初只是权宜
之计。但是对律子来说,这个装扮似乎最不会造成她的心理负担。她说年迈母亲
和儿子一起走在路上,一点也不奇怪。而且很神奇地,她打扮成高龄妇人后,再
也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说的也是,有个故事叫做「老婆婆斗篷」,」(注:日本传统民间故事。
故事叙述受到继母虐待的女孩,被迫离家四处流浪,因缘际合获得老婆婆斗篷,
变身为老婆婆,后来遇到如意郎君,生活从此幸福美满。)纶太郎回应着,「被
继母赶出家门的漂亮女儿,取得老婆婆斗篷,化身成为老婆婆……。律子女士的
行动,是否也是类似的模式呢?」
「继母啊。对于这类分析我是门外汉,无法断言,或许,成为亡故妹妹先生
的续弦,造成律子无形的压力,为了逃避这种压力,才打扮成婆婆。不过,我认
为是毒瘾的后遗症,造成她的面貌衰老憔悴,她为了掩饰比实际年龄衰老的外貌,
因此扮成老妇人的模样,藉此抚平受创的自尊心。最近几年,她的情形一直非常
良好,症状不再出现,或许也和律子年龄越来越大有关。我没想到因为最近的纷
纷扰扰,导致她旧病复发。」
各务咬着唇闭口不语,低着头像是已经精疲力尽的模样,一直盯着自己的指
尖。他猛然地抬起头来,向法月警视说道:「你们应该能够了解,为什么内人一
直拒绝和江知佳见面了吧?对于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我已坦承相告。江知佳的
确是律子的亲生女儿,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只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了。今
后请别再打扰律子。如果媒体获知这个地方,要求直接采访,律子的精神将会受
到更大的冲击,恐怕再也无法恢复。现在这些状况已经让她的病情再度恶化,万
一社会大众以看戏的、心情看待这件事情,说不定她又会企图自杀。我不希望再
发生妻子自杀身亡之类的事情了。」
「你的沉痛心情我很了解。」法月警视挺直身子,语气沉稳平静,「内人也
是死于自杀。关于媒体方面,警方保证会尽量慎重。不过告辞之前,请容我再确
认一件事。」
「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的……」
各务困惑地问着,警视的口气转为礼貌:「为了慎重起见,麻烦你告知当初
签约的保险公司名称,好吗?依你所言,你的高额债务似乎是靠着前妻自杀才得
以偿还的。」
警视故意没头没脑地提出这个问题,最为了观察对方的反应吗?各务似乎立
刻察觉警视的企图,冷笑地答道:「你似乎在故意挑衅,看我是否会露出马脚,
对吧?不过我认为你只是在浪费时间。父亲过世后,为了借贷上鹤间诊所的改装
费用,加入寿险是贷款条件之一,所以算是半强制性的投保。」
「借贷的条件?太太也必须加入吗?」
「是的。指定受益人相互填写对方的姓名。这件事情不怕你见笑,那些恶质
的金融业者看穿我们急需钱财周转,所以强迫我,甚至是结子得投保高额寿险,
那是一九八一年的事情。结子死亡的时候,刚好已过除外责任期限,所以我才顺
利获得理赔,不过当然无法领到全额。如果你认为我和律子为了诈领保险金,私
下串通,迫使结子自杀,那你就错了。我愿意提供保险公司的联络方式。只要你
探询调查部门,一定能了解,保险金的领取没有任何不正当的地方。」
26
父子两人顺道前往一楼的管理员室,请中年管理员看过江知佳的照片,确认
各务顺一的说法。管理人表示,在被害者行踪不明的十八日星期六下午、或是前
一天,皆无类似江知佳的人物来访。
「两位要看看入口大门的监视录影带吗?」
管理员问道,法月警视判断不须看影片,并转达如果遭受媒体的骚扰,请联
络町田署的侦查本部,然后父子二人走出「棕榈假期。分梅」。
时间过了八点,天已经黑了。法月警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点燃忍耐已久的
香烟。他站着不动,口中吐着烟,思索着。
「纱耶加骇人的说法,看来毫无杀伤力可言。正如律子女士所说,江知佳是
各务结子的女儿,纯粹是堂本妄下断论。如果江知佳的身也有问题,「母子像」
的模特儿和遭到切断的石膏像头部,所有的相关推论都会失去论点基础,都怪我
太急躁。」
纶太郎自省地说着。警视拍拍他的肩膀,「虽然是急躁了点,但是你不需要
立刻放弃自己的想法。如果川岛伊作对自己使各务结子怀孕,造成她自杀身亡一
事感到后悔,认为自己必须赎罪,而切断了石膏像头部这样的表现手法,或许误
导了堂本与宇佐见彰甚。虽然生母疑云是堂本妄下断论,他依旧还是会进行勒索,
江知佳本人很可能也认真接受这个想法。毕竟,亲生母亲一直对她置之不理啊。」
父亲先说出自己的想法,令纶太郎讶异不已。
「爸,您真是一点就通。莫非您认为各务夫妻的话中有疑点吗?」
「只是个小疑点。律子夫人无法原谅自杀身亡的妹妹,所以无法接受遗书内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