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了。这把雨伞是川岛生前使用的物品,所以我才有点慌张。」
「我也是这么猜想。刚好昨天有些没能澄清的疑点,正好趁机请教,江知佳
在吗?」
玲香原本满怀感谢,现在则直瞅着纶太郎瞧。她终于明白纶太郎特地前来归
还雨伞,原来是另有目的。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这个是用来贿赂的喽?」
玲香装出戒慎恐惧的模样,接过蛋糕。她走到楼梯口,大声向二楼江知佳的
房间喊着:「小江,法月先生到喽。他有话问你,还有Au Bon Vieux Temps(注
二)的蛋糕喔!快下楼吧。」
「……我马上来。」
过了半晌,二楼才传来模糊不清的回应。玲香将纶太郎引至客厅,自己则走
进厨房,与秋山房枝一起准备茶点。纶太郎坐在与昨天相同的沙发上静静等着,
之后传来有人下楼的声响。
江知佳走下楼来,黑色牛仔裤搭配希腊风灰色丝质衬衫,可能是打扮较为随
意,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她的腋下夹着黄色封面的分类电话簿。
「你好,昨天实在睡得太熟了,真是不好意思。」
江知佳的双眼还有点浮肿。她向纶太郎打过招呼后,随手将分类电话簿放回
电话台下。玲香走进客厅,刚好瞧见。
「你在找什么呢?」
「我在找修理中古相机的店家。好一阵子没拍照了,我发现快门无法顺利动
作,看来是我太久没保养,相机状况不太对劲。」
「是吗?找到合适的店了吗?」
「没有耶。我再问问同学,我也差不多该回学校上课了。」
江知佳淡淡地说着。她在蓬泉会馆与田代周平交谈后,或许获得不少正面刺
激,她能够拾起对摄影的兴趣,也是逐渐恢复正常的徵兆。
玲香打开Au Bon Vieux Temps的蛋糕盒后,江知佳立刻被吸引过去。身穿和
式围裙的秋山房枝还来不及为她准备红茶,江知佳就已经先拉开蛋糕外侧的塑胶
膜,开始享用。她仿佛昨天一整天都未进食似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解决三块甜滋
滋的蛋糕。玲香没好气地说:「刚才还有人说不想吃午饭呢!」
「别怪她了,既然这么会吃,我的蛋糕分你」半吧。」
房枝太太想把自己那盘递给江知佳,玲香费了一番功夫才制止她。江知佳嘟
着小嘴表达不满,房枝太太只好说,另外一半当作小江的晚餐甜点,之后端起盘
子回到厨房,盖上保鲜膜放入冰箱。眼前的三人其实是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纶太郎只觉得她们在努力扮演一个气氛和谐的家庭。
「……最近都没碰相机吗?」
纶太郎徐徐地开口问道,江知佳调整姿势,点点头。
「是的,这一个半月以来都没碰相机。」
「那么令尊的照片也是?」
江知佳再度点点头,喝了口茶转换心情。
「之前,父亲春天出院后一直到七月之间,我每天不间断地拍摄他的照片。
有一天,我忽然觉得自已好像在制作垂死之人的摄影记录集,然后我发现自己再
也无法按下快门,只觉得非常害怕。不是常有人说拍照会摄取人的灵魂,虽然是
迷信,但是被拍摄的人想必也不好受吧。」
「说的也是。明明人还活着,却有在拍摄生前纪念照片的感觉。」
「所以我决定在父亲还健在的时候停止摄影活动,拍摄完成的几十卷底片都
没有冲洗,摆在底片盒里,保存于工作室的冰箱中。」
她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个才二十岁的女孩。她一定曾经深切祈求过,希望以停
止自己最喜欢的摄影活动,来为父亲延年益寿。
「你打算自己冲洗保存的底片吗?」
面对纶太郎随口丢出的简单问题,江知佳却一时词穷,答不上话来。这时玲
香开口答道:「那些底片,宇佐见先生星期三已经全部拿走了。」
「宇佐见先生拿走了?为什么?」
江知佳接着说明:「其实底片必须早点冲洗,避免感光乳剂的品质劣化,但
是我的、心情总是无法平静下来,我找宇佐见先生商量后,他表示希望在秋天回
顾展时使用我的照片,而且这些底片非常珍贵,所以他想帮我保管尚未冲洗的底
片。我随口就答应了。」
纶太郎以茶匙拍打着脸颊。他的脑中浮现宇佐见在一堆底片前窃笑的模样。
宇佐见唯一的遗憾,大概是这些底片中,并没有拍到川岛伊作埋头制作最后作品
的模样吧。
因此昨天纶太郎正想检视工作室的冰箱时,宇佐见才会出声制止。见机行事
实在是宇佐见的拿手好戏。不仅是珍贵的底片,其他的物品,他大概早就以回顾
展展示品的名义搜刮殆尽了。
「工作室的钥匙交给宇佐见先生保管,或许失策了。」
纶太郎试探着问,江知佳与玲香一脸不解地对望着。
「可是这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呀。当我看到等于自己分身的石膏像没了头部,
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要不是玲香扶着我离开,说不定我早就昏倒了,所以……」
江知佳辩解着,玲香接着说:「所以,理所当然地,宇佐见先生便留在现场
确认物品损坏的状况。当他提出保管钥匙的要求,以便保持现场状况时,我们都
认为那是最妥当的方法。」
「原来如此。那是星期六下午,伊作先生的家祭结束,你们返家之后的事情?
所以在那之前,工作室钥匙是由你保管的?」
江知佳严肃地点点头,证实玲香昨天的说法。彻夜守灵后,江知佳从玲香手
中接过钥匙前往工作室。她离开工作室时,确定大门已经上锁,第二天星期六,
早上前往殡仪馆时,她也是随身带着钥匙。
「最初,当你看到石膏像时,曾注意到哪些特别的地方吗?尤其是被偷去的
头部,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
「问我什么印象特别深刻,其实当我看到石膏像时,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
只想着爸爸终于完成了,爸爸在过世前完成石膏像了。我记得,自己好像在石膏
像前待了很久,那时,我已经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关于石膏像的具体形状或印
象,我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宇佐见先生问过我,头部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努力
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只记得,脸孔和镜中的自己,有些不太一样。脸孔左右两边和镜中的自
己相反,可能是因为双眼紧闭的关系吧。」
「就像是将田代周平个展中的照片,倒转过来吗?」
纶太郎追问着,江知佳的头停住不动。她似乎勾起了某些记忆,突然睁大双
眼,眼眶盈满泪水。她眨了眨眼,急忙地揉了揉眼睛。
「对不起,我的心情可能有些混乱。」
「没关系,小江,别勉强。」
玲香说着,有点顾虑地悄悄碰触江知佳的肩膀。她似乎希望能够透过手掌的
温度,减轻江知佳的悲哀。可是,江知佳没有任何反应。
玲香的手停留了一会儿后又悄悄地离开,手悬在空中,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只好弯了弯手指,然后撑住自己的头,垂下眼来。
「……对了,有一件事我有点担心。你爸爸的手机不见了,小江,你知道在
哪里吗?」
为了缓和气氛,玲香改变话题。江知佳回答不知道,纶太郎询问是怎么一回
事,玲香担心地说:「今天早上,我整理川岛的书房和寝室,顺便找寻他的手机,
因为必须办理解约,但是到处都找不着。我问过房枝太太,她说星期五以后,她
都没看到。」
「你曾经试着拨手机吗?」
「好像关机了,完全打不通。他可能随手拿到工作室,就丢在那里。他在工
作时总是关机。」
「那么,现在到工作室找找,如何?」
纶太郎提出建议,玲香偏着头说:「可是,钥匙由宇佐见先生保管,他不在,
我们没办法进入工作室。」
「不过,侵入者已经教我们,不需要钥匙也能够进入工作室,不是吗?」
纶太郎脱下身上的外套,摆在沙发背上。
工作室的窗玻璃有个半圆形的破洞,纶太郎伸手进去,毫不费力地打开锁。
昨天,纶太郎只是假装将应急用的胶带重新贴上,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封锁的效果。
纶太郎推开窗户,脱掉鞋子。
「一开始你就已经打好如意算盘了,对吧?」
国友玲香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