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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消防车 作者:[瑞典]马伊·舍瓦尔,佩尔·瓦勒-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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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这样推断? ”
  “呃,你要知道,那里有些电话亭仍贴着旧公告,上面有发生火情时打到我们那里的专线号码。但是现在都是教人打到斯德哥尔摩报警中心的紧急电话。”
  拉尔森点点头,把这点记下来。
  “当时,我重复了一遍住址,然后问他:‘是在城里吗? 我是说,在河岸村城吗? ’然后我就要问他名字等等的。”
  “但是你没有? ”
  “没有。他只说:‘是的。’就把电话挂了,仿佛他很匆忙似的。不过通常打电话来报火警的人都很慌张。”
  “他打断了你的话? ”
  “对,我想我连‘河岸村城’都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没说出口? ”
  “呃,我是把话说完了。但他中途就插进来,说‘是的’,然后挂上听筒。所以我想他根本没听到。”
  “你知不知道,同一个时间在斯德哥尔摩一个同样的住址有一场火灾? ”
  “不知道。当时在斯德哥尔摩有一场大火,我是十或十二分钟后接到报警中心通知的。不过那是在盾牌街。”她用犀利的眼光看着他说,“嘿,你不是那个把所有的人救出火场的家伙吗? ”
  他没有回答,停了一会儿后,她说:
  “没错,就是你,我看过你的相片。但我不知道你块头有这么大。”
  “你的记性显然很好。”
  “我一知道那是假火警后就试着回想并记住那段对话,因为事后警方通常都会想要知道。我是说外地的警察。但这次他们并没有询问。”
  这人皱起眉头,他皱眉挺好看的。她将右臀稍稍往上抬,同时弯膝,提起脚后跟。她有双美腿,现在这双腿更是晒成美丽的麦色。
  “关于那个人,你还记得什么? ”
  “他不是瑞典人。”
  “是外国人吗?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锐利的眼光盯着她。
  真讨厌! 她竟然穿着拖鞋! 她的脚很好看,她很清楚这一点,而脚有时是很有吸引力的。
  “是的,”她说,“他有很重的外国腔。”
  “什么样的腔调? ”
  “不是德国腔,也不是芬兰腔,”她说,“当然也不是挪威或丹麦。”
  “你怎么知道? ”
  “芬兰腔我一听就知道了,我曾经……跟一个德国人订过婚。”
  “那他的瑞典话说得很糟糕吗? ”
  “不,一点儿也不。我听得懂他说的话,而且他说的又快又溜。”
  她皱着眉回想。这样的表情应该很迷人的。
  “他也不会是西班牙人或是英国人。”
  “美国人吗? ”这人提醒道。
  “当然不是。”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 ”
  “我认得居住在斯德哥尔摩的许多外国人,”她说,“而且我每年至少去南边度假两次。总之,英国人和美国人从来不学瑞典话。也许他是法国人,也有可能是意大利人。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可能是法国人。”
  “不过,这纯是猜测而已,对不对? ”
  “呃——譬如说,他说‘浩兹’。”
  “浩兹? ”
  “对,甚至是‘奥兹’,因为我几乎听不到最前面那个‘h ’的音。他把房子说成‘奥兹’而不是‘浩斯’。”
  他低头看看他的笔记,说:
  “让我们逐字核对一下。起先他说‘环路三十七号的房子着火’? ”
  “不,他说的是‘环路三十七号房子着火,底楼。’而且他把房子说成‘奥兹’,七说成‘接本’。我觉得那很像法国腔——”
  “你也跟法国人订过婚吗? ”
  “呃,我认得一些……我有一些法国朋友。”
  “他的‘是的’是怎么发音的? ”
  “那个‘e ’发成开口音,像斯科讷人的发音。”
  “我们会再跟你联络,”他说,“你是最棒的一个。”
  “那你要不要——”
  “我指的是记忆力,再见。”
  “奥洛夫松有没有可能说瑞典话语带着法国腔,把房子说成‘奥兹’,把七说成‘接本’? ”次日,当大家都聚在国王岛警察局时,拉尔森问道。
  其他人都带着问号看他。
  “还把一楼说成底楼? ”
  没人回答,贡瓦尔也沉默地坐着。过了一会儿,他转向马丁·贝克,说:
  “瓦斯贝加那边那个叫沙鸡的小鬼——”
  “斯卡基。”
  “对,就是他。可以用吗? ”
  “看用在什么地方。”
  “他能不能到河岸村城去查看昕有的电话亭? ”
  “不能叫那边的警察去查吗? ”
  “门儿都没有。不行,要那个小子过去。他可以带张地图,标出仍贴有河岸村城消防队电话号码的旧通告的公共电话亭。”
  “你能不能解释得更详细些? ”
  贡瓦尔解释了一遍。马丁·贝克手握着下巴沉思。
  “真是神秘。”勒恩说。
  “什么很神秘? ”哈马尔怒气冲冲地走进来,科里贝尔跟在他后面。
  “所有的事。”勒恩沮丧地回答。
  “贡瓦尔,有人告你玩忽职守。”哈马尔对着他摇晃一份文件。
  “谁? ”
  “索尔纳一个叫乌尔霍尔姆的巡警。他说有人向他报告,你值勤期间向那里的消防队散布许多激进言论。”
  “噢,乌尔霍尔姆,”贡瓦尔·拉尔森说,“这又不是第一次。”
  “上次告的也是同样的事吗? ”
  “不是。上次是因为我在克拉拉警卫室里说了一句脏话,他说我破坏警界的名声。”
  “他也打过我的小报告,”勒恩说,“去年秋天,在那个公车凶杀案之后。说我在御林军医院询问一位垂死的老人时没有报上姓名和官阶。他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那人在死前清醒的时间还不到三十秒。”
  “呃,案子进行的怎样了? ”哈马尔带着挑战地意味问道,眼睛扫过房间。
  没人回答他,几秒钟后,哈马尔就离开了,回去处理那些跟检察官以及警政官员问没完没了的协商,并且应付其他对本案的发展问个不停的上级警官。这些,够他受的了。
  马丁·贝克看起来意志消沉,带着心事。他也罹患入春以来的第一场感冒,每五分钟就得擤一次鼻涕。最后他说:
  “假如奥洛夫松是打电话的人,他就有可能是故意改变声音。他很有可能这样做,对不对? ”
  科里贝尔摇摇头说:
  “但是奥洛夫松是斯德哥尔摩本地人,怎么会跑到河岸村城打电话给消防队? ”
  “就是。”贡瓦尔同意。
  那个星期二,四月二十三日,发生的事大概就是如此。
  周三跟周四都过得平淡无奇,但是星期五当他们聚在一起时,贡瓦尔问道:
  “沙鸡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
  “斯卡基。”马丁·贝克打着喷嚏说。
  “他好像没有动静。”科里贝尔说。
  “我应该自己弄的,”贡瓦尔不悦地说,“那种工作应该一个下午就解决了。”
  “他有一两件事得处理,所以一直到昨天才有空去弄。”马丁·贝克抱歉地说。
  “什么事? ”
  “呃,事实上,除了河岸村城的电话亭之外,我们还有别的事要伤脑筋。”
  追查奥洛夫松下落一事毫无进展,也无法更紧密地追踪。
  所有能发出的通告与资料,包括相片、描述、指纹、牙医资料等等,全都发出去了。
  对马丁·贝克而言,那个周末假期特别难熬。除了感冒加剧外,这个已够他焦虑操心的案件看来乱成一团。此外,一件纯属私人的事情更给他进一步的打击。他女儿英格丽跟他说她想搬出去住。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好惊讶的。她快要十七岁了,各方面都臻于成熟,她也很聪明懂事,自然有权过自己的生活,做她认为对自己最好的事。很久以来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他却没料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他觉得嘴干唇燥,昏昏沉沉的。他可怜巴巴地打着喷嚏,但一语不发,因为他很了解她,知道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仔细评估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更糟的是,他老婆冷淡地、很实际地说:“我们最好看看英格丽要带什么。我们不需为她担心,她自己会处理,她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最清楚不过了。”
  这是在受伤的心灵上撒盐,偏偏她说的大多是事实。他们十三岁的儿子反应更简洁。他耸耸肩,说:
  “太好了! 那我就可以搬去你房问了。那里插头的位置比较方便。”
  星期日下午某个时刻,马丁·贝克正好跟英格丽单独在厨房里。他们面对面坐在铺着塑料桌布的餐桌旁,许多年来,许多的早晨,他们常这样坐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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