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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你要讨论什么? ”
贡瓦尔解释完之后,勒恩搔搔鼻子,说:
“你有没有问过消防队? ”
“问了,刚刚才打过电话。接我电话那个人听起来脯子不够用的。”
“搞不好他还觉得你脑子不够用呢。”
“哈! ”贡瓦尔嗤之以鼻。他离开时用力地关上了门。
次日,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三早上,有场关于调查结果的简报,但简报的结论简单说来就是一无所获。奥洛夫松跟一星期前发出失踪通告时一样,仍旧下落不明。他们发掘出不少他的事,譬如他有毒瘾,是职业惯犯等等,但这些是以前就知道的。全国都在通缉他,夸张点儿说,甚至是通过国际刑警全球通缉了。成千的照片、指纹、说明被派发出去。因为消息并未通过报纸、收音机或电视传播给普通百姓,所以虽然陆续有一些毫无价值的密报进来,但是谢天谢地,不算很多。在黑社会方面,打探的结果十分有限,也可说是毫无用处。反正,自从一月底或二月初之后就没人见过奥洛夫松了。有人说他出了国,但国外也没人看到他。
“我们必须找到他,”哈马尔极力强调,“现在,马上。”
他所说的总括起来大概就这么一句话。
“那样的指示实在不怎么有建设性。”科里贝尔抱怨道。
开完会后,他坐在马丁·贝克的桌前,漠然地晃着腿,小心地说。
梅兰德向后靠,肩膀顶着椅背,双腿交叉向前伸。他用牙齿咬着烟嘴,双眼半闭。
“你在干吗? ”科里贝尔问他。
“他在思考。”马丁·贝克替他回答。
“对,我看得出来,感谢主。但他到底在想什么? ”
“我在想警察有一项很根本的缺点。”梅兰德说。
“是嘛,是什么? ”
“缺乏想象力。”
“最没想象力的人还说这种话? ”
“对,我就是身受其害,”梅兰德平静地说,“我在想,本案是不是又是典型缺乏想象力的案子? 是不是搜索行动太流于狭隘? ”
“我的想象力可没毛病。”科里贝尔说。
“等一等,”马丁·贝克说,“能不能进一步解释一下? ”
他站在门的入口处,那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他举着手肘,靠在档案柜上。
“一开始我们都认定了煤气是意外爆炸,”梅兰德说,“最后总算有证据清楚地显示,有人试图用一枚精巧的炸弹杀死马尔姆,整个搜索的方向随即再清晰不过:我们务必将奥洛夫松找到。这也就是在暗示说,案子是奥洛夫松干的。我们就朝着这个既定的方向一直追,像戴着眼罩的猎犬一样。搞不好到头来是冲进了死胡同。”
“‘冲’字形容得好。”科里贝尔无精打采地说。
“这是一个一再重复的错误,成千上百的重要调查都因为这样糟蹋掉了。警察找到自认为关键的事实,这些事实指向特定的方向,所有的调查便全都针对那个方向,其他的看法不是被压抑便是被抛弃。最有嫌疑的通常就是作案的人,但并不表示事情就一定如此。就是因为警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罪犯逍遥法外。假设现存有人找到了奥洛夫松一一他或许正坐在巴黎某家餐厅外头,或在西班牙或摩洛哥某家旅馆的阳台上,而他能证明过去两个月他都坐在那里,那我们怎么办? ”
“你是说,我们根本别去管奥洛夫松了吗? ”科里贝尔问。
“不是。马尔姆对他构成威胁,这在马尔姆被抓时他就知道了。所以他当然是最有嫌疑的。我们绝对有百分之百的理由要把他找出来。但是我们忘了他也可能根本与火灾无关,对我们毫无用处。假如最后我们发现他只是卖毒品,在几辆车上装假车牌,那本案的调查不就碰壁了? 那些事跟我们这案子根本是不相干的。”
“奥洛夫松跟这事没关系才怪。”
“没错,但有时偏就会有怪事。譬如马尔姆自杀的同时有人要暗杀他,就是很奇特的巧合。在火灾现场调查时这也把我蒙过去了。另一件显然没人注意到的怪事是:火灾发生至今已经快三个星期了,这期间没有任何人见过奥洛夫松或接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也因为如此,有人就下了某些结论。但是,其实就我们所知,在那场火灾之前,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呀。”
马丁·贝克站直身体,深思着说:
“是啊,没错。”
“你这个看法确实有点儿意思。”科里贝尔说。
几个人都陷入沉思。
同一个走廊隔不远处,勒恩溜进贡瓦尔的办公室,说:
“你知道吗,我昨晚想到一件事。”
“什么? ”
“呃,二十年前,我曾在斯科讷省的伦德市工作过几个月。
我已经忘了是为了什么事。”他停下来想了想,然后幽幽地说:
“实在很糟糕。”
“什么很糟糕? ”
“斯科讷省。”
“啊哈。你想到的就是这件事? ”
“那地方只有猪、牛、田地和学生。还有热。我差点儿没热死。但还有一件事。我在那里时,当地发生过一场大火,有天半夜有一家工厂被大火烧毁。后来发现是守夜的人不小心引起了火灾。他自己报火警求救,但因为惊慌失措,却错打到马尔默的消防队,因为他就是从马尔默来的。所以,这边伦德的火烧个不停,马尔默的消防队却带着云梯、水泵、兜网等等傻乎乎地在城里四处找。”
“你是说,萨克里松蠢到人在南区却打电话给纳卡的消防队? ”
“对呀,诸如此类的。”
“他没有,”贡瓦尔说,“我打电话到本市附近的所有管区查过了,没有一个在那天晚上接到火警通知的。”
“假如我是你的话,我也会打去消防队查问。”
“如果你是我的话,你早被这场火烦死了。何况,从警察口里得到清楚回答的几率会高过消防队,当然,也好不了多少。”
勒恩朝门口走去。
“埃纳尔。”
“怎么了? ”
“半夜起火的工厂,要兜网干什么? ”
勒思想了一会儿。
“不知道,”他终于说,“或许是我想象力太过丰富吧。”
“你这样认为吗? ”
贡瓦尔说完,耸耸肩,继续用裁信刀抠门牙。
话虽这么说,次日早晨他还是开始打电话给斯德哥尔摩附近所有的消防队。没想到竟然很快就有了答案。
“没——问题,”索尔纳一河岸村城消防队的职员用夸张的亲切回道,“当然可以帮你查。”
十秒钟后。
“是的,那天晚上有一个河岸村城环路三十七号的假火警。
准确说,是二十三点零十分整,用电话报的案。还有没有其他要问的? ”
“可是警方完全没有提及这事,”贡瓦尔说,“警察应该会被通知到场的不是吗? ”
“对啊,有辆配有无线电的警车过去了啊。难道没有吗? ”
“那通电话是通过斯德哥尔摩报警中心传过来的,还是直接打给你们的? ”
“应该是直接打来的,不过我没办法很确定。只有一通,是匿名电话,假报的。”
“那种电话进来后,你们都怎么处理? ”
“当然就出车啊。”
“是的,那个我知道。可是,你们会不会把消息传给其他部门? ”
“会,传给该区的条子。”
“你说传给谁? ”
“条子啊。我们也会通知报警中心。你要知道,假如发生大火,也就是很多人会看到的那种,那我们就会有接不完的电话。
我们这里可能接上二十五通电话,另外又有一百个人会打紧急电话或四处拉警铃。所以,我们出车前必须先通告,不然就会乱成一团。”
“我懂了,”贡瓦尔冷冷地说,“你知道那天接电话的是谁吗? ”
“当然,是一个叫莫滕松的女人,多莉丝·莫滕松。”
“我可以在哪儿找到她? ”
“老兄,哪儿也找不着。她昨天度假去了,到希腊去了。”
“希腊? ”贡瓦尔语气透着深深的憎恶。
“对,有什么不对吗? ”
“简直错得不能再错。”
“真见鬼。我自己去年秋天也去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古希腊城堡,很不错的,而且治安好得不得了。还有,那些警察,真是帅! 你们真该跟人家学一学。”
“闭上你的大嘴,白痴。”贡瓦尔用力挂上话筒。
因为挂得太急,所以漏问了一件重要的事,不过他当时实在是气不过。他走进勒恩的办公室,说: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