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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说了。你到底把悦子藏到哪儿去了?你我之间关系不错,我又是她的律师,至少事先要和我通个气呀。昨天,我想和悦子联系一下,但折腾了半天人也找不着。”
“实在对不起,因用电话不容易说清楚……她前天夜里给我打电话时,我听出,她说话的声音很不妙,象是要疯了。我急忙跑到她家,她哭着告诉我:连恭子也说出不象样的话来了,现在什么人都不能完全相信了!”
“就是那个雾岛检事的夫人吧?她要悦子回娘家吗?”
“只这些还不算什么……据悦子说,她还提出要悦子和通口律师重修旧好呢。”
小池祥一怔了一下,紧蹙着眉头道:“事情有些怪……这,难道是恭子个人的主意吗?”
“这方面,我说不上。这也许是雾岛检事出于一时的苦恼而采取的一着吧……”
川路达夫脸露歉意,又继续说:“我给家住在那个公寓附近的一位医学系神经科讲师挂了电话,请他马上来给悦子检查一下。第二天是教授诊察的日子,我又把她带到了大学医院……说实在的,真没功夫和您联系。”
“噢,原来这样。其实,我也并不介意——后来诊察的结果怎么样?”
“当然并不是什么精神病。连法律上说的心神衰竭也不是。主要还是由于一连串的刺激所引起的一时精神失常。如静养二十天左右即可恢复过来。诊断结果就是这样。”
“那,我也放心了。不过你把她带到哪儿去了?”
“我和医生商量了一下,据认为让她回到公寓去是不妥当的。通口律师会发疯似的给她打电话;据说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听声音可能是荒木教授的妻子,也幸灾乐祸地给她去电话。这样一来,神经失常是好不了的。可她死也不肯回家,所以除了改换地点,没有别的办法。你看呢?”
“是的,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这是上策。那么地点在哪儿?”
“我想起我叔父在南伊豆的丰浦有一栋别墅。除了住着看管别墅的一对夫妇之外,别无他人,也没有电话。我就同她商量,暂时在那里住一阵子可以不可以?她立刻同意了我的建议。而后我又取得了尾形先生的同意,就把她领走了。到那儿,乡特别高兴,并且说,她要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中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方针……”
这时,川路达夫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问道:“您今晚有空吗?”
“嗯……倒也没有别的安排。”
“那么,跟我一起到别墅去一趟,在那里住一夜,如何?那儿可是个好地方,有可口的鱼,新鲜的空气,您可以把肚子填得满满的。如有事找悦子,在那里也好办。再说,能搭您的车去,对我也是个极大的方便。不过,对您妻子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这倒没什么,我妻子近来粘在娘家了,后来回来过一次,说是她母亲有病,又回去了。”
“那就好极了,一个人在家里也怪无聊的。”
“嗯,那就一起去吧。要是决定了,就越早越好,再说,还有一些文件要她盖章……”
两人立即谈妥了。男人之间,干脆利落,小池律师说话间就上了车,握住方向盘,把车发动起来。前后不到十分钟。
坐在助手席上的川路达夫,边说边不住地盯着路线图。
车驶出东京后,小池祥一的心情可能感到舒畅了,他问川路达夫:“川路君,这里除你我之外,没有旁人。你说雾岛要让悦子和通口结合在一起,他是怎么打算的呢?”
“这只不过是我随便的臆测,我想——”川路交叉着手继续说道:“这么一来,悦子就会陷入新的激动之中。雾岛检事就可以转移视线,盯住那个菊池敏子,这个女人掌握着案件的要害。当然,这只是传闻中的传闻,无奈证据不足,不过——”
“那个女人,也来过我这儿,实在是个泼妇。”小池祥一转动着方向盘,苦笑着说。
“可是,这个女人的法律知识,即使内行家也感到相形见绌……因此,从检事方面来说,可能会怀疑这女人的幕后有法律家。可是,过去和这女人有关系的那个男人,却是一个暴力组织的成员,现在情况如何,不得而知。通口律师似乎曾办理过这个暴力组织的案件,因此,他们可能有冤家对头的关系。即使不是检事,普通人也会产生这种疑问的。”
“通口在当研修生的时候,有个外号叫‘锥子壁虱’,象锥子那样有锐利的穿透力,象壁虱那样咬住不放。脸皮也厚得锥子扎不透。这个外号很有深意……”
此后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车驶向横浜新道,开始向以前被称为专制路的高速公路前进。
这时川路有些羞涩地说:“我,最近终于下决心了,只要时机成熟,就向悦子求婚……上次带她到别墅之前,见了尾形先生,透露过这层意思。”
“噢……为悦子起见,那当然好!不过……”小池祥一摇了摇头,又说:“如果仅出于单纯的友情,或出于某种责任感,同朋友的遗孀结婚,问题就大了。将来你敢保证绝对不后悔吗?”
“我不光是出于同情。对她那刚强的性格,善良的心地,聪敏的头脑,我是爱,是钟情。由于一次不幸的事故,我失去了妻子,这你是知道的。我们是同病相怜,可以互相慰勉,重新走向生活,我想,这不是很有意义的吗?”
“倒也是……可是尾形先生说什么没有?”
“他一开始就说,一切按女儿的意向而定。女儿是那样的任性,作父亲的又能说什么呢。他说着,老泪纵横。之后,我说,‘如果先生非要一个律师做女婿的话,我可以辞掉大学的工作,开业当律师。’我当法学系的副教授,很快就五年了,无需任何条件就可以取得律师的资格。”
“你想得好绝的……尾形先生也感到惊奇吧。当然,了解你性格的人,谁也不会说——你的这个结婚是奔着钱去的,可是……”
小池祥一的话语中似乎含有一种困惑之情。
“这个嘛,肯定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这一点,我倒有了思想准备。首先,我问心无愧,不是迷恋金钱;否则,我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学者这一行了。”
须臾沉默之后,川路达夫大概对小池律师那句话有所顾忌,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谈到金钱,小池君,在你这方面恐怕更应该慎重行事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受她委托,作为律师,正在办理遗产方面的事情。可是,当你接受委任状时,她,正由于受到惨重的精神打击,正处在不能清醒判断的时候。因此,对这一委托行为本身,保不住会有人出来评头论足!当然,从法律上说,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你受到无谓的怀疑,难道不会心烦吗?”
“那就是说,我居心叵测,趁人家心神衰竭之时乘虚而入,企图从中浑水摸鱼,对吗?”
“嗯,怎么说呢?这,我也问了尾形先生,似乎通口哲也他们正在到处‘广播’!”
“太无聊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被人叫做‘银子壁虱’的原因!身为律师竟如此对同行中伤,岂有此理!如在这方面受到怀疑的话,律师是不可能安心工作的。一来,悦子有个当律师的父亲,二来,义宏的遗产包括专利权在内,都向警察和检察厅公开了,可以说这方面的工作,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根本没有我从中策划的余地。我完全是为悦子着想,出于一片好意。”
“这我知道。不过,暂时避免积极的交涉,不是更好吗?要是菊池敏子这个女人到你那里再大吵大闹,恐怕就更难办了。”
“根据我的判断,这个女人是不可能在‘死后认领’的诉讼方面获胜的——”
“问题还不单单是这方面。假如忠昭不是杀害他两个哥哥的凶手,他就还有继承权。问题岂不更复杂了?因此,眼下还是把委任状当作废纸一张,不是更清爽吗?”
“亏你还是法律家呢,会说出这种话!相反,我觉得,正因为如此,悦子才需要律师。难道你打算现在立刻成为律师,替我去关照悦子吗?当然,倘若如此,我将退避三舍。只是,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从明天起辞去大学的工作!”
“这倒也是……说实话,我是想尽量让她多得一些,我的这种心情你是了解的啊!”
“噢……可是,你为什么不明说呢?绕了这么一个大弯子,简直对我抱有什么成见!”
“这一点,请你原谅,我只是……”
川路达夫望着小池祥一的侧面,他的目光是冰冷的。
“另外一件事,怎么样了?”
“您指的是什么?”
“我想你不会不知道的!”
川路达夫嘴角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