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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给我出来。”
莎拉两只手握成拳头,特别恼火。她一面漫无目的地在观光区乱走,一面扯着嗓子喊儿子的名字。
可是,还是没有回应。
莎拉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过于着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儿子就会从身后蹦出来,然后恶作剧地笑得前仰后合。而且,平时她就常常告诫儿子不要在陌生的城市里面随便乱跑。
当她围着空地绕了一整圈都没有找到儿子的时候,莎拉终于意识到杰理德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她的心往下一沉。
她沿着儿子和同伴玩过的小路往东北角走去,在路的尽头发现了一片茂密的树从,突然从里面传来儿子的叫声,莎拉闻声狂奔进去。
只见三个长相凶狠的年轻人正围着杰理德不知道说些什么。一个在扯儿子的新皮夹克,另外一个手里玩弄着一个棒球帽。杰理德的脸涨得通红,眼里充满了恐惧。
“嘿? ”莎拉突然叫道,“滚远点! 别碰他! ”
这时三个人同时回头看他,其中两个朝她走过来。
“妈咪! ”杰理德都快哭出来了。
“妈咪! ”其中一个留着辫子和山羊小胡子的小子故意学杰理德说话。
“操你,婊子。”另外一个甩着帽子更加口无遮拦。
莎拉虽然学过基本的擒拿术,可是她从来没有在FBI 学院以外的地方实践过。而且现在自己的枪还留在了西七十三大街的工作服里面。
就在这时,莎拉感觉到腹部被人重重地砸了一拳,同时耳边传来杰理德的尖叫,接着肩上的挎包被猛地扯了下来。另外一个人挥着球拍冲她打了过来。莎拉挨了这几下之后变得异常愤怒,眼见着儿子被摔倒在地上扒去了衣服。他坐在地上恐怖地大嚷大叫。.莎拉上前朝一个家伙的下巴挥了一拳。但是对方没有后退,反而土来抓住她的腰,用胳膊打她的太阳穴,同时另外一个年轻人也追上来用球棒猛地往她的身体上挥过去。莎拉尖叫着求救,但是却喊不出来。“别碰,他! ”她最后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并喊出了声音。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帮人仍旧紧跟不放,抓住她以后就开始猛掐她的脖子、踢她的肚子。莎拉不住地尖叫。
“滚开,”这时她听见自己的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放开她! ”莎拉似乎瞟见一个穿着深蓝夹克和牛仔裤、身形苗条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跑上来想要制止那几个流氓。正在欺侮杰理德的那个转身朝他走去,另外一个拿着球棒朝男人的屁股死命地打下去,这时球棒竟然断成了两截。
男人忍着痛站了起来。眼镜跌到了几米远的地方,一边的镜片都碎了。
就在一瞬间,三个流氓突然消失得连个人影都没有了。杰理德坐在一个土堆上不停地哭。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染红了一片。莎拉冲过去把他一把抱住。
“哦,天啊,”她紧张到语无伦次,“天啊,你没事吧? 没事吧? ”
“疼。”儿子小声说。
“上帝啊,”她摸到他头皮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儿子伤到头部了。莎拉把儿子抱紧站了起来,可以感觉到他一路边哭边起伏的身体。那一处伤口很大,一碰他就往里缩。莎拉抬起头看见那个穿蓝色T 恤衫的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他还好吧? ”这个男人有一双温和的棕色眼睛,椒盐色的头发被搞得乱七八糟。他一边摸着屁股,一边蹲下去捡已经无法修复的眼镜,“看来他伤得不轻。”
“我——我不知道。”莎拉说。
男人走过来,跪下摸了一下杰理德的头。这时,杰理德发出一阵嚎叫。“伤得不轻。”男人说,“我们得送他上医院。这附近有医院吗? ”
“不知道,”莎拉被杰理德可能伤得很严重的事情吓懵了,“天啊,肯定有的。”
“你还抱得动他吗? 如果你不行,我能。他不能走。”
“不行。”莎拉绝对不允许陌生人碰杰理德,虽然眼前这个40多岁的男人英俊温和而且很绅士。“我来抱。”她说。
“我去叫出租车。”
这个男人冲到他们前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因为紧急刹车的关系,汽车发出一阵刺耳的噪声。他打开后车门,然后跑到正吃力抱着杰理德的莎拉身边,帮助母子俩上了车。
“到最近的急诊室。”男人对司机说。
汽车发动后,男人在车里作了一下自我介绍。他叫布莱恩·拉默雷·莫克斯,是个建筑家兼作家,目前还是艾德莫敦阿伯塔大学的建筑与城市规划系教授。事情来得太突然,莎拉甚至都忘了跟这个帮助自己的人道一声谢。
到了目的地,莎拉让布莱恩把杰理德抱下车,一起快步走进圣鲁克~罗斯福医院。杰理德仍旧流血不止,只是比以前流得慢了一点。他没再大哭大叫,看起来有点休克了。
“他不会有事的,”布莱恩安慰道,“头皮一向很容易大出血。他可能是摔在地上的时候,砸破某个地方了。”
莎拉安慰杰理德的时候,布莱恩去和护士小姐交涉。很快医生接治了杰理德。一番检查过后,他问杰理德的破伤风疫苗是不是已经到期了。
莎拉想了一会儿才说他在四五岁的时候打过破伤风三联疫苗。
医生要带杰理德去包扎伤口。布莱恩这时坚持说应该让妈妈跟着一起去,最后对方只好勉强答应了。
等他们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杰理德走出医生的办公室的时候,莎拉这才发现布莱恩的腿好像有点跛。她想可能是球棒打伤的。一旁的杰理德此时说话不那么吃力了,他盯着这个叔叔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你帮我们的时候是不是受伤了? ”
“基本没受伤,”布莱恩说,“屁股那里有点淤伤,但是会好的。”
“可是你现在有点跛。”杰理德坚持自己没看错。
“老毛病了。”他回答说,“现在该被关心的人应该是你。”
“怎么弄的? ”杰理德问。
“杰理德! ”莎拉轻声呵斥了一句。
“没关系,”布莱恩制止了她,“是一次事故。几年以前的事情了。”
“哦。”杰理德这才满意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负责包扎伤口的外科医生用夹子把伤口旁边的头发别了起来,然后用麻药还是什么东西麻醉伤口。医生一直和杰理德说着话,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几分钟之后麻药开始起作用,他开始包扎伤口。莎拉一直握着儿子的手,布莱思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好了,”整个包扎完成后,医生对莎拉说,“他会好起来的。可能是头部撞到地上的东西上了,比如说金属块或者碎玻璃什么的,所以伤口很深。我们叫‘头皮伤’。头皮那里有血管,所以一旦伤了之后就会血流不止。还好,头皮伤很容易包扎。”
“要不要检查一下有没有脑震荡? ”莎拉问了一句。
“没必要,”医生说,“他没有失去知觉,对吧? ”
莎拉摇摇头。
“那就是没有了。”
“会不会感染呢? ”
“我先用消毒液给他清洗伤口,然后注射了肾上腺素的局部麻醉剂,最后又涂上了抗生素。而且他已经打过破伤风三联疫苗,所以一定不会有事了。这个我有把握。但是三天之内不要洗头,不要弄湿了伤口。看看有没有红肿的感染现象。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把纱布取下来了。如果你在市内有固定的儿科医生,可以找他们取,到我们这里来也行。会好的。”
三个人从医务室出来,走到自动贩卖机的旁边一个候诊室坐了一会儿。布莱恩跟莎拉说自己正在编写一个加拿大建筑师的生平,不过莎拉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接着说之所以自己会在纽约,就是因为这里可以找到几篇有关这个建筑家的文章。莎拉说自己和FBI 有关,但是对自己工作的细节又有点闪烁其词。布莱恩看出她有点不安,所以也没再继续追问。
这时,杰理德突然透出一个八岁男孩的天真直率,问道:“你结婚了吗? ”
莎拉一听这话立刻觉得浑身不自在。儿子不是在给自己做媒吧? “曾经结过婚。”布莱恩说。
“杰理德对离婚知道的可多了,”莎拉立刻反应过来,手放在儿子的头发上不知如何是好,“对吧? ”
“我妻子三年前去世了。”他说。
“对不起。”莎拉连忙说了一句。她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说话的男人。
近看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开始有点灰白了,但是脸上却很年轻